夜闌風清,月明星稀,高樓窗前,花雕一壺,三人對飲,酣暢淋漓。
秦陽就是在這一刻跳上來的,他推開門見到眼前醉生夢死的場景,不由地一怒。
好你個段若謙!秦洛都失蹤了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喝酒!居然還有女人!該死的,他現在到底該先拿誰開刀!
段若謙醉眼迷濛地轉過頭,盯著秦陽辨識了好久,終於認出來了來人,一個熊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了秦陽,嘴裡不住地呢喃。“洛兒,是你嗎?你之前跑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你害我擔心死你了。”
秦陽的身子一僵,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嫌惡,居然知道擔心,如果你擔心的話就去找人啊!不出去找人還敢在這裡勾三搭四,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而且你眼睛是瞎了嗎?我明明是秦陽,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是秦洛了?如果小洛真的在這裡的話,你以爲我還會再一次地把她交到你手上嗎?
秦陽怒氣衝衝,無奈段若謙一直牢牢地纏住他,喝醉了的人全身都死沉死沉的,秦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能把段若謙從自己的身上甩下去。
龍墨在一旁看夠了好戲,這才衝著秦陽開口道:“還望秦教主海涵,段兄這幾日無時不在擔憂令妹的安危,今日在下好不容易拖著他出來喝個酒澆個愁,沒成想他居然喝多了。”
秦陽鐵青著臉,滿臉寫滿了“你以爲我會相信嗎?”的意思,然後果斷用了自己的內力,拼命將人甩出去,在甩出去之前還不忘把人給敲暈了。
龍墨連忙上前把人接住,心裡感嘆了一句:居然真的生氣了,真恐怖。明明是跟秦洛一模一樣的臉,但是彼此的氣質卻差了這麼多。
在秦陽準備動手的時候,方靜芙就甩掉杯子站了起來。她狠狠地盯著秦陽,心情複雜。
在最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爲是秦洛從那裡逃了出來,因爲這張臉實在太像了,如果不是聽到龍墨開口,她幾乎都要衝上前去把人滅口了再說。
龍墨看出來方靜芙的防備,一邊扶著段若謙坐下,一邊伸手拍了拍方靜芙的肩膀,道:“方姑娘莫緊張,這位是拜陽教的教主秦陽,與我們只是有了些許誤會罷了。”
秦陽冷哼了一聲,道:“誰與你們有誤會,道不同不相爲謀,如若不是段若謙拐走了我的妹妹,你覺得我今天會站在這裡?”
段若謙似乎已經醉死過去了,全身都癱軟地倒在酒桌上,軟的像一攤泥。
龍墨瞥了段若謙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所以秦教主此番前來的用意是……”
“把我妹妹交出來,不然我就帶著人馬血洗花絕宮。”秦陽的表情陰冷,說出來的話聲音不大,卻字字落在聽的人的心上。
不愧是魔教教主,這股氣勢也非同常人。龍墨自認自己已經接觸過各種各樣類型的人,但是像秦陽這種只用一句話就能讓人輕易折服的個人魅力強大的人,還是第一次見過。
段若謙也狠,也有氣勢,但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更多是痞氣和一些對這世間的不在意,這種無謂讓他顯得特別。而龍淵也狠,他的威嚴更是長久在皇宮那種地方日益累計而成的不可一世,然而龍淵卻沒有秦陽有個人魅力。
在秦陽說完那句話之後,方靜芙就立刻跳了出來,冷著臉說了一句:“想要血洗花絕宮,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秦陽皺了皺眉,看向方靜芙的表情十分的不善。“這女人是誰,段若謙的新歡?”
龍墨搖了搖頭,道:“方姑娘是段若謙的前師姐,此次前來是爲了助我們一臂之力。”說完之後龍墨又在心裡感嘆了一句,這個方靜芙是不是傻?真不知道她那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是哪裡來的,每次看到她那種態度真的是恨不得掐死她。
聽見龍墨的解釋方靜芙的心裡卻有些不舒服,然而讓她覺得更加不爽的是,秦陽聽見龍墨的話之後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也是,長成這副鬼樣子,別說跟小洛比,就連街上賣胭脂水粉的姑娘都不如。如果段若謙真的爲了她拋棄小洛,那段若謙纔是真的瞎了眼。”
龍墨聽完差點沒笑出聲來,早就聽說秦陽不止爲人狂傲,而且一副毒舌簡直無人敢與之匹敵,是拜陽教與秦陽的武功並列的兩大殺器。也難怪裴少可提到秦陽將會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副表情看上去有那麼的幸災樂禍以及解氣了。
方靜芙的臉色鐵青,在她看來拜陽教一直是不入流的教派,當初她還在花絕宮的時候就覺得拜陽教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區區魔教,現在換了教主只會更加沒有前途,卻沒有想到秦陽竟然這麼囂張。
龍墨清咳一聲,剛想幫方靜芙說句話緩和一下局面,秦陽就皺著眉頭往方靜芙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方靜芙惡狠狠地瞪著秦陽,道:“你想要幹什麼?”方靜芙很想反駁秦陽,但是無奈方靜芙的臉確實算不上漂亮,頂多是清秀,跟這裡的其他三個人比起來,無論是顏值還是什麼,都顯得那麼不值一提。
秦陽的眉頭皺的死緊,他牢牢地鎖定住方靜芙,然後陰冷地開口道:“你的身上爲什麼有小洛的味道?”
龍墨和方靜芙俱是一愣,龍墨想的是:不是吧,真這麼誇張,他纔剛剛收到段若謙的暗示說方靜芙有問題,可能跟秦洛的下落有關,所以才幫著段若謙在這裡演一場戲,怎麼秦陽光是用鼻子聞的就聞出了不同來?
而方靜芙的臉色則變的很是難看,她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惱怒道:“你在胡說些什麼?你憑什麼說我的身上有秦洛的味道?”
方靜芙穩了穩心神,心說不會的,就算自己在三天前確實接觸過秦洛,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自己也早就洗過澡換過衣服了,如果他能聞出來就有鬼了。
“是呀,方姑娘和小……和秦姑娘都是女孩子,她們會用一樣的胭脂香料的也很正常,秦教主是如何得出那個結論的呢?”龍墨倒不是不相信秦陽,他只是也想知道理由罷了。
而一直趴在桌子上裝醉的段若謙把臉埋在桌子上,因爲沒有人看到,所以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個冷冷的笑。
秦陽的臉色陰沉,走過去一把握住了方靜芙的手,“你把小洛藏到哪裡去了?快說,我可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方靜芙被秦陽握住了手腕,這才發現這個跟秦洛有著同一張臉的男人有多恐怖,他的手掐住自己的命脈,似乎只要自己的答案不能讓他滿意,他在下一刻就要弄死自己。
不過方靜芙好歹也算得上是個人物,知道秦陽擔心秦洛,所以不會對自己下狠手,而這裡又是花絕宮人的地盤,諒他也不敢太過分,於是果斷甩開了秦陽的手,怒斥道:“還望秦教主自重,我說了我沒有就是沒有,請你不要胡攪蠻纏!”
還敢狡辯,秦陽氣極反笑,只是笑意並未到達眼底。“小洛的身上常年帶著一個香囊,裡面裝的是洛雲山上特有的香草,除非是小洛遇到了危險,否則她不會撕碎香囊讓氣味散發出來。而你的身上,恰巧有那種味道。”
龍墨驚訝地張大了嘴,看向方靜芙,剛想說些什麼來配合演戲,就聽到有人翻身上樓的聲音,龍墨推開窗戶,讓金多寶跳了進來。
“宮主,屬下已經發現了小飛少爺的蹤跡。”金多寶對著段若謙的方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