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謙看著秦洛微微一笑,繼續(xù)道:“你過會兒就知道了。”
秦洛翻了個白眼,心裡很想吐槽他現(xiàn)在居然賣關(guān)子都賣上癮了嗎?秦洛表示有些生無可戀。
而事實(shí)上秦洛也沒有等多久,沒過一會兒那人就真的找來了,當(dāng)時秦洛正張著嘴讓段若謙喂她吃花生,背對著窗戶的某人根本沒察覺到那人的近身,等人一巴掌拍到自己肩膀上來的時候才嚇了一跳,還差點(diǎn)丟臉地給噎住了,手忙腳亂地呷了一口果子酒才把花生給吞了下去。
秦洛轉(zhuǎn)頭幽怨地去看身後的人,當(dāng)看到是她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這位姑娘,我們認(rèn)識嗎?”
那姑娘身穿著呼延國的傳統(tǒng)服飾,看上去居然還有些別樣的味道,再加上這面容又很清秀,是很標(biāo)緻的長相。看上去比楚國人要英氣一些,又不缺楚國人的柔媚,倒像是個基因優(yōu)越的混血兒。
那姑娘翻了個白眼,走到秦洛的旁邊,也不打招呼,直接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你上午不是說要跟我合作?”
直到聽到她的聲音秦洛才反應(yīng)過來,一直“哦哦”了半天,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段若謙一眼,然後問道:“你上午不是還不肯跟我們合作的嗎?”
“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那女孩子兇巴巴地對著秦洛開口,眉目間佈滿了不耐煩。她也是覺得秦洛看上去好說話一些,所以才主動來找的秦洛,段若謙坐到那邊雖然話不多,可是看上去很難溝通的樣子,她當(dāng)然要挑軟柿子捏。
對方不客氣的語氣惹來了段若謙的不滿,他狠狠地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話,卻被秦洛的一隻手給壓了下去。段若謙看向秦洛,只見秦洛搖了搖頭,“也不是說不行,只是我很好奇,你爲(wèi)什麼又會突然改變主意呢?”
那女孩子瞪了秦洛一眼,主動給自己倒了杯果子酒,“明知故問。”
嘿,秦洛覺得真的是奇了怪了嘿,自己難道就真的長了一副睿智的臉嗎?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明知故問嗎?啊?像是嗎?
秦洛好不容易壓抑住內(nèi)心的咆哮,調(diào)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看向她:“恕我愚昧,在下真的不知你爲(wèi)何又轉(zhuǎn)頭找我合作。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那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不過我也可以選擇不跟你合作就是了。”
段若謙低頭給小飛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脣邊都帶著微微的笑意。小丫頭不錯嘛,現(xiàn)在也學(xué)會威脅人嘞。
看著秦洛一副沒關(guān)係我無所謂的樣子,對方顯然氣都不打一處來,她惡狠狠地瞪著秦洛,最後還是有些不情不願地回答道:“我之後去查了一下你們的事情,所以我知道你們跟我應(yīng)該是真的可以合作的。”
“哦?那你查到什麼了?”秦洛很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還是用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對方,一臉無辜的樣子。
對方的話簡直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是真的不理解秦洛的心理,難道她是有什麼怪癖嗎?“我查到你是拜陽教的聖女,此番前來是爲(wèi)了給哥哥找解藥以及你們現(xiàn)在是在追查邪教人的下落。”
秦洛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轉(zhuǎn)過頭去看了段若謙一眼,段若謙也只是對著她微微一笑。秦洛立刻就明白了,依著對方的本事應(yīng)該是查不出來段若謙的身份的,畢竟段若謙的身份有些敏感,他回比其他人都小心謹(jǐn)慎。估計(jì)到現(xiàn)在爲(wèi)止,對方也只是把段若謙當(dāng)成了自己的保鏢之類的人吧。
秦洛若有所思地轉(zhuǎn)過頭去看向?qū)Ψ剑凹热荒阏f我們要合作的話,你是不是應(yīng)該告知我有關(guān)於你的事情?”
所謂合作就是講的一個誠信,彼此知根知底再好也不過了,秦洛用一種好奇的眼光看著對方,“你還沒有告訴我,要怎麼稱呼你呢。”
對方開始還不肯說,但是秦洛好像看出來她的這個念頭,立刻就用反正不合作也無所謂的眼神看著她,對方被氣的咬了咬牙,瞪著她,半天才道:“我叫單于蓉。”
“單于?你是皇家的人?”秦洛驚呼,想了半天才想起之前段若謙說的對方可能是自己的半個親戚,立刻反應(yīng)過來:“難道說你是我芙姨的女兒?”
單于蓉的臉色明顯更難看了,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正是我,我就是呼延王唯一的女兒,單于蓉。”
秦洛聽完顯然很高興,之前聽呼延王和裴雪芙的語氣還以爲(wèi)他們唯一的女兒已經(jīng)遇害了,沒想到並沒有,這不是還好好地坐在她旁邊嗎?既然對方是芙姨的女兒,那麼一切問題就好商量了,秦洛也沒有什麼架子,直接把手搭在了單于蓉的肩膀上笑嘻嘻地問道:“原來真的是你啊,你今年多大了?看你年紀(jì),你應(yīng)該是比我小吧?”
段若謙在旁邊輕笑,他之前顯然是把資料都調(diào)查過來,現(xiàn)在聽見秦洛發(fā)問而對方一副不想理她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是,按年齡算來,你們是同年,但是以生日看來,你比她大了差不多兩個月。”
嘿,還真的是啊,秦洛表示很開心,拍了拍單于蓉的肩膀,笑道:“真的是太好了!我還說我有了這麼多哥哥姐姐,少了個妹妹呢,現(xiàn)在就給我送了一個來,真的是太棒了!”
單于蓉的臉色僵了僵,顯然有些不自在,她冷著臉看著秦洛,冷冷地開口:“我來是跟你談合作的,並不是爲(wèi)了要跟你攀親戚的,這聲妹妹還是擔(dān)當(dāng)不起。”
秦洛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伸手去捏了捏單于蓉的臉:“嘿,小丫頭片子,你說你是不是兒時有什麼童年陰影啊?嘴巴甜一點(diǎn)又不會死,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這邊的段若謙差點(diǎn)沒有笑出聲來,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秦洛敢這麼對待這位呼延國唯一的大公主了吧?傳言中在單于蓉很小的時候,她就被太后秘密的送出了宮,交給了朝中的一位隱居的大臣撫養(yǎng),而正是因爲(wèi)如此,單于蓉的性格從小就比別人要好強(qiáng),而且因爲(wèi)常年寄居在別人家,所以性子很是惡劣,都說這些長公主的脾氣非常的不好,可是現(xiàn)在看來……
傳言也是不可盡信啊,不過也說不準(zhǔn),可能是秦洛長了一副很和顏悅色的臉,大家對著她普遍氣不起來吧。
事實(shí)上單于蓉已經(jīng)接近在暴走的邊緣了,長了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對她這般無禮,如果不是看在秦洛並沒有什麼惡意,而且跟自己的母后確實(shí)有那麼一點(diǎn)關(guān)聯(lián)的話,她只怕真的搖按捺不住揭竿而起了。
而秦洛這邊捏完之後還沒有停下,她又湊過去看了看她的眼睛,突然感慨了一聲:“哎,你的眼睛是棕色的誒!”
單于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的漆黑,段若謙的眼神也是一變,他動作迅速地把人一把拽進(jìn)了自己的懷裡,而秦洛方纔坐的凳子已經(jīng)叫一條馬鞭甩的四分五裂。
秦洛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要是段若謙出手慢了一步,自己估計(jì)就要?dú)萘税伞K菤⒘怂睦舷嗪眠€是挖了她家的祖墳啊,居然敢這樣對待她,這是大逆不道懂不懂?
段若謙的臉色驀然變冷:“如果你再敢傷她一分,我便讓你和你的所有家人陪葬。”
段若謙的語氣不重,但是卻莫名的有種壓迫感,讓單于蓉的心一跳,她下意識地想反駁,但是段若謙的那股氣勢真的太過駭人,讓人不得不相信他說的話句句屬實(shí)。
秦洛轉(zhuǎn)過頭在段若謙的臉上“吧唧”親了一下,“說什麼呢,看把人家嚇的,我也是她家人的一部分啊,難道你也要讓我陪葬?其實(shí)也不是不行,不過如果我死了留你一個人在這世上不會太孤單嗎?”
段若謙最討厭秦洛說死這個字,眉頭一皺,氣勢就弱了下來:“是我說錯話了,你別在意。”
那邊單于蓉也冷靜了下來,她看向秦洛,眉頭挑了挑,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道歉。
秦洛卻讓段若謙放開她,又從旁邊搬了張凳子在她的旁邊坐下。“我剛纔也沒有說什麼啊,你怎麼突然發(fā)那麼大的火?”
單于蓉沒有吭聲,只是眸子裡閃過了一絲仇恨的色彩,段若謙主動替她解釋道:“你知不知道在民間有個這個說法,眸色不正的人都是妖物,所以太后才借了這個理由將她送出了宮。”
秦洛顯然很吃驚,忍不住叫道:“瞎扯吧!你都不知道這種眸色在我們那多流行!”
秦洛說完之後才驚覺失言,“嗯……我的意思是,我覺得這個眸色好看啊!什麼妖物,他們還經(jīng)常說我是妖女呢,怎麼沒見我也長這種的眼睛?那離我們千萬裡之外的地球的另一邊的子民,眼睛還有紫色的呢,怎麼不見別人稱他們爲(wèi)妖物?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兩個不一樣血統(tǒng)的人的孩子都會有這樣的異於常人的特徵嗎?”
秦洛說完還聳了聳肩,看到旁邊兩個人都是很吃驚的眼神,秦洛故作深沉的說道:“哎,都說封建迷信害人啊!民智未開,國人愚昧也不是他們的錯啊!”
段若謙皺了皺眉,看向秦洛,他很想問秦洛是從哪裡看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他又怕這是秦洛用來收買人心的一項(xiàng)策略,於是就忍住了,沒有問。但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還有一些不舒服。
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