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時候,秦洛想了想還是把自己脖子上常年戴著的一塊玉佩摘了下來,然後遞到了阿林的手裡。
當(dāng)阿林?jǐn)E起眼來看她的時候,秦洛撇了撇嘴,故意口是心非地解釋道:“那什麼,分手禮物,臨別留念。”
真是笑死人了,只聽過定情信物,還沒有聽過分手還有禮物的。都分手了還要禮物做留念幹嘛,又不是自虐!
秦洛說完就覺得臉上燙的嚇人,她的眼神到處亂飄,都不敢看著阿林。
阿林卻是瞬間意會,直接伸出雙手接了過來,然後笑著說道:“我會轉(zhuǎn)交給宮主的,一定讓宮主天天拿出來留念。”
秦洛的臉更紅了,她裝作氣勢洶洶的樣子瞪了阿林一眼,然後果斷提著裙襬上了馬車。
旁邊的裴少可全程把秦洛的舉動收盡眼底,頓時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拍了拍阿林茫然的臉,道了一聲:“在此道別,還望珍重。”
阿林的表情立刻嚴(yán)肅了起來,他也抱了抱拳,然後看向裴少可:“希望公子和夫人此行一路順利!待我們將這邊的事情解決,一邊趕去跟你們匯合!”
裴少可突然湊過來賊兮兮地朝阿林眨了眨眼,在脣上比出一個輕聲的動作,狡黠地笑了。
阿林也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那邊的秦洛卻不耐煩了,坐在馬車裡大喊了一聲:“還要不要走了,怎麼有這麼多話說!”
嘖,居然還被人嫌棄了,裴少可笑著衝阿林揮了揮手!然後鑽進(jìn)了秦陽的那輛馬車,“左堂主,請你回去吧!”
阿林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下頭來又看了秦洛給他的玉佩一眼,宮主拿到這個應(yīng)該會開心一點(diǎn)吧?
馬車終於開始動了,一共兩輛馬車,還有好幾十匹馬。秦洛和吳曦一輛馬車,裴少可和秦陽一輛馬車,剩下的都是護(hù)衛(wèi)。
因爲(wèi)要照顧秦陽的身體狀況,所以馬車走的很慢,秦洛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阿林,有空的話記得去找羅綺姐姐玩兒,不然的話她就要被別人拐走啦!”
阿林的腳步頓了頓,想追上去問清楚,可是最終什麼也沒說,他站在原地,看著馬車往城門口駛?cè)ィ瑵u漸地消失不見。
唉,接下來要看好一段時間的宮主怨夫臉了,雖然說之前已經(jīng)看過好幾年了,可是因爲(wèi)秦洛的關(guān)係所以習(xí)慣了總是笑著的段若謙,這時候又恢復(fù)到前段時間的面癱臉,大家肯定都不會習(xí)慣吧?
沒有夫人在身邊壓制著,宮主體內(nèi)的煞氣估計也就壓制不了多久了,這真是一個惡夢,嚶。
還有羅綺,要被別人搶走了是什麼鬼?阿林深深地思索了一番,然後他決定一會兒拿夫人的玉佩威脅宮主,如果不讓我去找羅綺的話,我就不把這東西給你。
可是還沒有等阿林臆想完,身後就傳來了一個異常低沉的聲音。“把東西給我。”
阿里下意識地回頭,頓時被段若謙給嚇了一大跳。尼瑪,宮主這是什麼時候過來的,悄無聲息出現(xiàn)什麼的真的太嚇人了好嗎?人嚇人,可是會嚇?biāo)廊说摹?
段若謙盯著他的眼神太恐怖了,阿林打了一個哆嗦,然後下一秒就沒出息地將玉佩雙手奉上。
嘖,計劃泡湯了。
段若謙接過玉佩仔細(xì)端詳了一番,溫潤的玉佩似乎還帶著秦洛的體溫,段若謙悶聲不吭地將玉佩收好,放在最貼近心臟的地方,然後轉(zhuǎn)過頭來就看到阿林正滿臉遺憾地看著自己。
段若謙的脣邊露出一個難以察覺的笑,對著阿林道:“你放心,羅綺除了你沒別人。”
阿林疑惑,“那夫人那樣說?”
“她故意的,”段若謙淡定臉,“她是想讓你丟下我去找羅綺,然後想讓我嚐嚐衆(zhòng)叛親離的滋味。”
“啊?”夫人沒有這麼狠吧。
段若謙收回自己的視線,看著遠(yuǎn)方,輕輕地嘟囔了一句:“她啊,就是這樣的。”
“啊?宮主您說什麼?”
“沒什麼,下午你收拾一下就動身,去跟羅綺匯合吧。”段若謙淡定地轉(zhuǎn)身往官府的方向走去。
“啊?可是宮主方纔不是說是夫人唬我的嗎?”怎麼轉(zhuǎn)眼又要我去那裡了?
段若謙斜睨了阿林一眼,道:“我就想滿足她所有的願望,你有意見?”
沒,我怎麼敢有意見,只不過你們分開還要被秀一臉恩愛,讓我覺得有些生無可戀。呵呵。“哦。”
段若謙:“哦是什麼意思?你真的在不滿?”
阿林:“沒,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之前夫人常常這樣說,所以我是在表達(dá)我對夫人的思念之情。”
段若謙:“你敢對小洛思念?”
阿林:“沒沒沒,屬下的意思是,方便您能更加思念夫人。”
段若謙:“哦。”
阿林:……
秀恩愛什麼的,果然最討厭了。
先不說這邊的阿林,那邊的吳曦此刻也有這種感覺。
吳曦?zé)o奈地看了秦洛一眼,微微提高了聲音看著她:“這麼說你其實(shí)是江湖上流傳已久的秦洛咯?”
秦洛聽完翻了個白眼,還流傳已久,她又不是武林秘籍!也不是什麼古董文物!
“拋開你的形容詞不說,我確實(shí)是秦洛不錯。”秦洛趴在馬車的窗戶上往外看著風(fēng)景,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你!居!然!就!是!秦!洛!”一句話一個感嘆號,可見吳曦的震驚程度,“那你之前還騙我說你是黃曉曉!”
大概是吳曦控訴的語氣太逼真,惹得秦洛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然呢?如果我告訴你我其實(shí)是魔教的妖女,你會怎麼對我?”
“我……我……”吳曦被她的話噎了一下,然後沒有說話。
秦洛卻自顧自地接了下去,“依照你中二女青年的行事風(fēng)格,以及那‘光明磊落’的‘爲(wèi)民除害’法則,我估計早就成了你的劍下亡魂了吧。”
吳曦被她的一句話說的有些心虛,咕噥了一句:“我哪裡有這麼蠻不講理。”
秦洛轉(zhuǎn)過頭來,撇了撇嘴,“你敢說你當(dāng)時沒有想過要抓住一個武林公敵,然後殺了他向你爹爹證明你的能力?”
吳曦?zé)o力反駁,只好無奈地敗下陣來。“好嘛,但是你也沒告訴我你的夫婿就是段若謙!段若謙誒!那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秦洛搖了搖頭,癱在馬車上,輕輕地說道:“他並不是我的夫婿,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係了。”
然後現(xiàn)在輪到吳曦翻白眼,什麼叫沒有關(guān)係,沒有關(guān)係他還會全程派人護(hù)送你?沒有關(guān)係他還會讓自己的心腹替自己跟你告別?別以爲(wèi)我沒看出來,昨晚段若謙那一臉的擔(dān)憂和急切可不是裝出來的,就他那個樣子,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沒有關(guān)係?欺負(fù)我沒有男人嗎?鬼才會信你!
秦洛嘆了一口氣,就見吳曦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秦洛道:“是真的,他昨晚親口讓我離開他。”
吳曦道:“興許他是有說不出的苦衷呢?”
秦洛道:“你以爲(wèi)拍電視劇呢?哪裡有那麼多說不出的苦衷。”
“什麼?什麼電視劇?”
“沒,沒什麼,你聽錯了。”差點(diǎn)忘記在古代是沒有電視劇的,哦,缺乏娛樂的古代人。
吳曦狐疑地盯著秦洛,然後搖了搖頭,“我還是不信,我覺得他還是愛著你的。”
秦洛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經(jīng)決定要放下他了。”
吳曦挑了挑眉,“你確定?”
秦洛:“……不確定。”
吳曦毫不猶豫地白了她一眼。
“對了,先不說我,你是怎麼跑出來的,你爲(wèi)什麼要離家出走?”秦洛不再理會那個話題,看向吳曦。
你別以爲(wèi)你在轉(zhuǎn)移話題我就看不出來,不過看秦洛從剛纔開始就情緒不高的樣子,吳曦還是主動接過了話題。“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你知道嗎?我爹居然逼我去相親!”
秦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yún)蔷┦暹€真是時尚,居然還知道相親這麼先進(jìn)的事情。
“然後呢?”
“然後你知道他給我相中了哪家?就永邑城城東那家賣豬肉的大兒子!我的個親孃啊,一把菜刀耍的呼呼的,滿臉橫肉,最少也有三百多斤!本小姐怎麼可能會嫁給這樣的人?所以我就跟小翠商量好了,讓她給我打掩護(hù),我就自己偷偷溜出來了!”
秦洛沉思了片刻,然後回答道:“哦,原來你是在逃婚。”
吳曦聽見秦洛這樣說被噎了一下,然後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居然想不出來話反駁,頓時覺得人生很是挫敗。
秦洛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然後道:“可是沒道理啊。”
“怎麼了?”
“吳叔好像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把你嫁出去的人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才讓他那麼著急要幫你找個歸宿呢?”
吳曦差點(diǎn)沒被秦洛的話給嗆死,“拜託,那根本不叫歸宿好嗎?那簡直就是墳?zāi)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