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邪惡,只要贏了,就都是正義的;就算再善良,只要輸了,就會被認爲是邪惡的。這個世界永遠只看重結果。
秦洛承認自己被醜惡的人性給驚呆了,眼見裴少可悔恨地搖了搖頭,秦洛的眼神也沉了下來。
她傷的太重了,而塔娜下手又太重了,沒有留一點情面,更何況他們現在身上都沒有帶任何可以有效止血的藥,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自己的手中嚥了氣。
裴少可悔恨不已,但是卻無計可施。他是大夫,他有救死扶傷的天職,可是他卻不是神仙,不能真的起到死而復生的效果。饒是他看慣了生老病死,可是現在卻還是久久不能釋懷,秦洛也跟他一樣的心情,如果不是因爲裴少可的措辭太過激進,用的方法不恰當,這人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哈哈,我看你們現在還有什麼法子想要陷害本宮!”塔娜笑的很猖狂,在她看來她只不過是處置了一個不聽話的侍女罷了,壓根不值得傷心。
秦洛卻覺得很憤怒:“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不但在夜裡行兇,現在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草菅人命?你就不怕報應嗎?”
“草菅人命?誰看見了是我動的手?你嗎?還有他?呵,現在死無對證,屋裡又都是我的人,你覺得要是我去跟太后稟告說是你們動手殺了她的話,太后會聽誰的話呢?”
“你說什麼?這人明明是你殺的!”秦洛被她氣笑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塔娜道:“誰能證明?我早就派人去查過你們的身份了,你們本來就可疑,現在混進宮裡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現在隨便編個理由就夠了,你們以爲你們還能有命活到明天嗎?”
裴少可冷著臉看著那個瘋女人,心裡怒的恨不得想要衝過去掐死她。
可是在這個時候,角落裡卻走出來一個公公打扮的人,沉聲說道:“我能證明。”
秦洛忍不住在心裡給芙姨鼓了下掌,你還真以爲我們在這宮裡沒有靠山了還是怎麼樣?就算對簿公堂好了,我就不相信太后會聽你的話而去懷疑皇后!
塔娜卻皺著眉看了看她,看了很久:“你是誰?我從來沒有在宮裡見過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芙姨冷笑了一聲,伸手把頭套給掀了下來,然後露出她那張好看的臉來,滿意地看到塔娜的臉色都變了,整個人處於一種極度緊張的狀態下,“你……你……你不可能!”
芙姨又走近了幾步,一邊殘忍地笑一邊逼近她:“我不可能怎麼樣?我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嗎?如果不是阿福讓我來看一場好戲,我還從來不知道我們的塔娜王妃居然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人呢!”
“你……你不是……皇后娘娘從來不出佛堂,你不是她,一定是你們聯合起來想要騙我是不是?來人!快來人,把這幾個人都給我拿下!”
“你敢!”芙姨長年以來在位者的姿態很足,生氣起來那眼神足夠讓人全身都發寒。
芙姨冷靜地看著突然涌進來的一大波人,冷哼了一聲,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玉璽,冷聲道:“我就讓你死心,你給我睜大你那雙狗眼給我看清楚了這是什麼?來人,給我把塔娜王妃帶下去,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芙姨一把那塊玉璽拿出來所有人都在同時跪了下去,而塔娜一見呼延國的玉璽居然在她的手上,一下子就頹廢了下來,呆呆地跪坐在地上,嘴裡還唸唸有詞。
“他居然……他居然把傳國的玉璽都給了你……哈哈,好,裴雪芙算你狠,枉我算計了這麼久,到頭來卻還是一敗塗地。哈哈,好啊,真是好啊!”
眼見塔娜已經開始進入瘋癲狀態了,秦洛愣愣地跟裴少可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些不解。
芙姨卻不想聽她的胡言亂語:“還愣在這裡做什麼?見玉璽如見王上,你們難道還想違背皇命不成?”
秦洛心說這一招簡直是太酷了啊,不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呢,那個呼延王既然能把傳國的玉璽獻給芙姨,但是我爲什麼又聽說呼延王和王后的關係很不好呢?
然後芙姨又道:“把她也帶下去,回頭好好安葬,給她父母一筆錢雖然無濟於事也算是小小的彌補吧。”
那王宮裡的侍衛就是不一樣,動作很有速地完成了使命,秦洛剛跳起來,準備對著芙姨大力誇讚一番,結果就聽到門外有人稟告,王上駕到。
秦洛在心裡“嘖”了一聲,心說這呼延王的速度還真快,居然這麼快就得到消息趕過來了嗎?想想她之前從王后的寢宮走過來的時候還花了老長時間呢。
裴少可也站了起來,一把拉過秦洛站在後面,壓低了聲音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冒出個皇后,真的是叫人意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慮了,方纔他分明聽到塔娜叫皇后裴雪芙?一個呼延國的皇后怎麼會是楚國人?而且還那麼恰好跟自己一個姓?
秦洛眨了眨眼睛,看向裴少可,道:“一會兒我再跟你解釋,總之芙姨是好人。”
芙姨?什麼鬼?別跟我說你又在這裡胡亂認了什麼親戚,秦小洛你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啊,這一招都被你用的這麼稱心如意了。
秦洛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轉過頭來就看到呼延王激動地迎上前來。
“雪芙!孤聽說你出了佛堂,還以爲是孤聽錯了呢!沒想到真的是你!”呼延王激動地就想伸手去拽芙姨的袖子,結果卻被芙姨冷著臉一把甩開。
臥槽,居然這麼大膽,而且呼延王也不生氣?秦洛覺得很驚奇。
呼延王也不生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纔看清他家皇后的裝扮,嗯,很……與衆不同。
“雪芙,你怎麼穿了公公的衣服?你……”
“如果我不是這副打扮,今天就看不到這場好戲了,單于,你找的好王妃!”芙姨冷笑了一聲,說話也冷冷的。
裴少可看著對面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很眼熟的樣子。轉過頭來就看到秦洛一臉佩服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表現的那麼驚訝做什麼?段若謙對著你的時候不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什麼樣子?”
“就是這副小心翼翼伺候天王老子的樣子。”裴少可理所當然地接話,可是又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轉過頭去看,立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段若謙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對著他做了個“噓”的手勢,笑的很痞。
秦洛聳了聳肩,然後小聲地說道:“反應還真遲鈍呢,我早就發現了。”
裴少可:……拜託,我跟你可是不一樣的好嗎?麻煩別拿我跟你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