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終於喝完了牛奶,吃飽了的它又爬回了黃菲的懷裡。黃菲很欣慰,心說總算是恢復了些體力了。
吳曦一直好奇地看著黃菲和小老虎的舉動,看到小老虎終於進食完畢,這才笑出聲來:“你好像很喜歡它。”
黃菲點了點頭,道:“這隻小老虎是爹爹花重金替我買來的,現在爹爹沒有在我身邊,我只有它了。”所以不要再看了,再看我也不會把老虎給你的好麼?
吳曦又笑:“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愛虎如命的,你自己的腳還受著傷呢,但是從剛纔上馬車到現在你就只問我討了馬奶而已,卻並沒有問我拿傷藥。”
黃菲心說我那是一時著急忘記了而已,尷尬地笑了笑,小老虎在自己的懷裡呼呼地睡去,她這才感覺腳踝一抽一抽的痛。
要不是不清楚馬車上的是什麼人,她也不至於下那麼重的手,傷筋動骨一百天,這下有自己好受的了。
吳曦一邊笑,一邊讓人拿了傷藥,然後一點也不嫌棄地蹲下身來,幫黃菲包紮傷口。黃菲閃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這點傷就不好意思麻煩大小姐了,我自己來就好。”
吳曦擡起頭來,竟然有些生氣:“什麼大小姐,我不是讓你喊我小曦麼?你是不是還沒把我當朋友?我告訴你,我吳曦這個人一向敢愛敢恨愛恨分明,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我喜歡上你了把你當成好朋友。你放心,我吳曦義薄雲天最喜歡幫別人打抱不平了。幫你找爹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你現在隨我回家,我要跟爹爹說要和你結拜爲姐妹。”
“……”黃菲傻傻地看著吳曦,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
是說這大小姐太過天真呢還是太過天真呢,竟然只因爲第一面的感覺還不錯就要結拜爲姐妹?這是哪門子的神邏輯?
黃菲有些無奈:“呃……大……小曦,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和小飛,但是我想……”
“你想什麼啊你想?你現在身後又盤纏麼?你會武功麼?你在這裡有認識的人麼?既然你叫我小曦了,那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如果你爹爹找不到了,我就一直養著你,有我在誰都不敢拿你怎麼樣!就這樣決定了,你隨我回家!”吳曦霸氣地拍板。
“……”黃菲看著吳曦理所當然的樣子,無奈得只好點了點頭。
吳曦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她:“你是幾月生的?我今年也是十七歲。”
聽她這樣問的話,應該是真的想要跟自己結拜成姐妹了。黃菲有點無奈,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隨口胡謅道:“我是三月出生的。”
吳曦的眼睛一亮,道:“我是二月!所以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就這樣說定了,回去我們就結拜!”
黃菲狠狠一噎,心說你這決定的也太快了吧,一邊覺得吳曦是個奇葩,一邊又覺得心裡暖暖的。不管怎麼說,有個人一直幫著自己的話,還以姐妹相稱,對自己來說都是個很大的奢望啊。
吳曦笑嘻嘻地摸了摸黃菲的頭,道:“曉曉不要太感動哦,嘻嘻,現在我是姐姐了,應該能替你包紮傷口了吧?把腳擡起來我看看。”
黃菲眼角一紅,看向吳曦的眼神都緩和了下來。
而另一邊的楚軍軍營,已經快亂成一團了,所有派出去的暗衛都無功而返,段若謙震怒,一掌拍碎了一張桌子。
龍墨看著暴怒的段若謙,一時有些無語。發這麼大的火啊,看來自己的妹妹果然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從來沒有看到段若謙這個樣子,這下是真的急了啊。
“你也別太著急了,我今天要跟赫連吉可談判,到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她。季之恩一旦回呼延國的話,我們的探子不肯能收不到一點消息。”
段若謙冷冷地看了龍墨一眼,道:“最好是這樣,如果讓我知道小花出了事情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
龍墨一噎,心說我怎麼知道那個季之恩一直是裝成那樣的,沒想到我的毒藥對他一點用的沒有,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但是跟暴怒的段若謙理論這些都是沒用的,平常的自己都一直被他欺負,現在他生起氣來更是不好惹。而且這件事,自己本來也有些失職。
段若謙狠狠地捏了捏拳頭,整個人都不太好,花絕宮的暗衛們更是一個個戰戰兢兢,不敢主動出現在段若謙面前怕會被段若謙的怒火給點燃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龍墨正要出面去約定的地點跟赫連吉可進行兩國談判,就有探子來報,說季之恩已經被赫連吉可的人帶回去了,不過是一具屍體。
龍墨一愣,跟段若謙對視一眼。段若謙已經站了起來,正好這時花絕宮的暗衛也查到了消息,上前來稟告:“宮主,屬下在離軍營東邊的百里之外發現了一個山洞,屬下懷疑那就是先前季之恩綁架夫人的山洞。”
段若謙連忙擺了擺手,急道:“帶我去看看。”
龍墨連忙叫住他:“你不跟我去談判現場?”
段若謙掃了他一眼:“那不是你的事情麼?”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龍墨搖了搖頭,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個段若謙啊,自從愛上某人之後整個人都變的不一樣了,雖然說很多地方還是一樣的討厭,但是總覺得那個人的原則都變了。
龍墨嘆了口氣,只好叫來下人,準備好去談判,走出房間的時候才發現有花絕宮的暗衛在,龍墨疑惑地看過去,暗衛就主動解釋了:“宮主叫我們在旁邊保護王爺,怕赫連吉可又會耍什麼花樣。”
龍墨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了勾。還知道派人保護他,這種改變也還是可以接受的吧。
段若謙跟在暗衛後面到達山洞的時候,整個人的眼神都暗了下來。
洞內有很多劍痕,地上還有很多鮮血。段若謙得知季之恩是被赫連吉可的人擡回去的,而且在擡回去的時候已經斷氣很久了。
那就是在昨晚發生的事情,聽說季之恩的身後有很多傷口,像是被利爪抓過的痕跡,而且季之恩的死相很恐怖,被人直接一口咬斷了喉嚨。雖然有軍醫認出那是被老虎咬斷的,但是在赫連吉可眼中,這筆賬毫無疑問地被算在了黃菲的頭上。
段若謙在洞內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其他有用的線索,轉過頭來看向暗衛。暗衛連忙低頭解釋:“我們發現這裡的時候正好遇上赫連吉可派來的人,他們趕著回去覆命所以並沒有過多逗留,而宮主的意思是找回夫人,所以我們並沒有上前糾纏。等人走了才上前來查看的。”
“他們只有帶走季之恩一個人,由此可知夫人是在他們來之前就不在了,也就是說昨晚她就離開了。只不過到底受沒受傷,我們不好說。”
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還活著,段若謙皺著的眉頭微微鬆了鬆,馬上又皺了起來:“你們說季之恩是被老虎咬死的,但是小花和老虎一起不見了。”
暗衛心裡一驚,低下頭來請罪:“是我們辦事不力,請宮主責罰。”
段若謙冷了一張臉,從地上撿起那段被老虎一口咬斷的繩子,低頭看了看,道:“我不要你們的認罪,吩咐下去,方圓百里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到,在找小花的同時也要留意老虎的行蹤,記住,我花絕宮不養閒人,若是這次還沒有消息的話……”段若謙的眼神一黯,沒有說話。
暗衛連忙點頭,轉身就四散開來找人去了。
段若謙看了看那滿地的血跡,心裡的煩躁越來越盛,心底還有些隱隱擔心,至於具體在擔心什麼,段若謙拒絕去承認。那個小傻子應該不會有事的吧?當初那麼兇險的情況都能化險爲夷,所以這次就算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兇狠的畜生,應該也會平安無事的吧?
段若謙狠狠地捏緊了手中的繩子,眼裡有什麼東西破裂開來。
段若謙走出山洞,拿起身上的玉簫,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一隻雪尾雕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仰頭長嘯了一聲,然後從空中降落在段若謙眼前的空地上。
段若謙伸手拍了拍雪尾雕的腦袋,感慨了一聲:“飛飛,你孃親不見了,快帶爹爹去找她吧。”
說完一躍跳到了雪尾雕的身上,眼神裡似乎有暗波涌動。
黃小花,你千萬千萬要等著我,不要被別人騙走了,也不要就這樣輕易地離我而去,不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段若謙的眼睛瞇了起來,心底有種感情越來越強烈。
雪尾雕厲聲呼嘯了一聲,扇動巨大的翅膀飛了起來,起飛的時候揚起了一堆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