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呵呵”傻笑了兩聲,然後把目光投向段若謙,段若謙無奈地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裴恆昌道:“其實我那天去賭坊確實有重要的事情,但是現在還不能跟你們說。”
秦洛道:“爲何?難道師父你不信任我們嗎?”
裴恆昌搖了搖腦袋,表情好像特別地高深莫測,但是態度倒是出人意料的堅持。
秦洛很不高興,她覺得裴恆昌這個做法是在分化他們的一種行爲,段若謙拍了拍秦洛的肩膀,道:“前輩既然不肯說,那必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不必在意。”
秦洛心說你說的那麼好聽,但是哪裡有可能真的不在意,一個秘密擺在你面前,你明明可以立刻翻開它,結果被人家給攔住了,我就不信你不好奇。
裴恆昌喝了口茶潤喉,他剛纔說了那麼多,嘴巴都幹了。
秦洛看見他那表情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但是還是拿他沒有辦法。段若謙道:“不過前輩跟洛兒好不容易師徒相逢,必然要在一起多相處幾天的,我讓羅綺去給您要間上好客房吧。”
秦洛眨了眨眼睛,心說之前段若謙不是趕著要去跟龍墨他們匯合,怎麼今天突然轉性了,居然讓自己多跟裴恆昌相處。這表現真的是太過詭異了,簡直就是不對勁。
段若謙給秦洛使了個眼色,秦洛立刻會意,看向裴恆昌:“對啊對啊,師父,我們這麼久沒見了,徒兒甚是想念,所以這幾天我就跟定你了!”
“……”裴恆昌無語地看向秦洛,她是覺得他真的老眼昏花了嗎?所以看不見她跟段若謙眉來眼去的舉動。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拒絕,段若謙就揮了揮手,笑道:“莫非前輩連這麼簡單的一個小心願都不能滿足洛兒嗎?”
秦洛道:“對啊,師父,你都不知道,我之前受傷可嚴重了,我們兩個人差點就要天人永隔了,難道師父一點都不關心洛兒,一點都不想念洛兒嗎?”
聽見秦洛的哭訴裴恆昌幾乎有種要爆血管的衝動,不過他到底是見多識廣的前輩,哪能叫小輩的人就這樣把他拿下,於是咳嗽了兩聲,假裝出哀傷的表情對秦洛道:“小洛啊,你是不知道爲師這幾日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啊,爲師擔心你,每天茶飯不思,你都沒看到爲師已經日漸消瘦了嗎?今日爲師還躲避了衆人的耳目,力排一切困難跑來見你,你不敢動也就罷了,還幫助外人來拷問師父?”
“咳,”秦洛心說你也太能扯了吧,我倒是沒見你日漸消瘦,反而覺得你比以前都結實了不少。“既然師父也這樣想念洛兒,那便留下來陪徒兒幾日嘛,也好讓徒兒補償師父的恩情。”
裴恆昌悲痛地搖了搖頭,道:“小洛啊,不是師父不想跟你在一塊兒,實在是因爲爲師現在的處境太危險了啊!你是我徒弟,那爲師自然有照顧你的權利,爲了保全你,爲師只好忍痛離開你了。”
切,聽你在鬼扯,果然不愧是老江湖,比無恥什麼的我果然還是比不過你,秦洛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段若謙。
“前輩是說被沈千決追殺的事情?實不相瞞,在下跟沈千決也有些私事未了,如果他真的能找來的話,那前輩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而且我相信以前輩的實力,再加我花絕宮的力量,沈千決哪怕有三頭六臂也不敢貿然上前傷害洛兒。”
果然,段若謙纔是真正的老油條,分分鐘想出理由來秒殺你!
“這……”裴恆昌果斷猶豫了。
段若謙也不催他,仍然笑瞇瞇地看著他,順便牽住了秦洛的手。
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任裴恆昌離開的,他擺明了有事情瞞著他們,而且看他的表情還確實是跟他們有關的事情。
這邊裴恆昌還在猶豫,那邊樓下卻有了刀劍相交的打鬥聲,衆人都愣了一愣,羅綺飛快地推開窗戶往樓下看了一眼。
“是沈公子。”羅綺道。
段若謙的表情一肅,他取了自己的佩劍,然後把秦洛推給羅綺,道:“我去會會他,你來保護洛兒。”
羅綺點了點頭,段若謙已經走到窗邊翻身跳了下去加入戰局。
羅綺把羅綺護在身後,也想探過身子去看樓下的情況。沈千決到底是武林盟主,他的身手尤其敏捷,而且使出來的一招一式都很流暢自然,威力也很大。
段若謙加入後徹底打破了沈千決佔據上風的局面,自從毒解了之後,段若謙的劍法就更加精進,原來的武功就跟沈千決不分上下,現在卻很容易就分出了個高下。
“哇,沈千決的劍法好帥!我什麼時候也能像他那樣就好了。”被羅綺護在身後的秦洛叫道。
羅綺:……夫人你是故意過來添亂的嗎?你居然說沈千決的劍法帥,難道宮主的劍法不帥嗎?完全是故意激發他的醋意的即視感啊!
果然,聽到秦洛的話段若謙立刻火力全開,他凝神屏氣,僅用了十六招就將沈千決的劍給一把挑飛了。
秦洛:“哇,好帥!人家中毒了居然還能跟你對戰那麼久,而且之前你們都車輪戰過了,以多欺少什麼的真的耿直嗎?”
段若謙:“媳婦兒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秦洛吐了吐舌頭,從羅綺的身後探出腦袋,道:“我當然是你這邊的,但是你們剛纔的做法確實不怎麼大丈夫啊!”
我是耿直的宮主夫人,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能打我!
段若謙恨的咬牙,看向秦洛苦笑道:“是嘛?真可惜,我一直以來就不是什麼大丈夫,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小相公!”
段若謙一邊跟沈千決過招,一邊還不忘出口跟自己家媳婦兒打情罵俏。
秦洛看見段若謙很快就把沈千決逼進死角,估計再下去對方就要束手就擒了。秦洛撇了撇嘴,心說沈千決的武功好像退步了很多的樣子,而且他現在的形象也特別的不好,遠沒有之前見到他時那麼正面了。
雖然也沒有到鬍子拉嚓的地步啦,但是整個人卻比之前落魄了,而且臉上也沒有多少血色了。秦洛嘆了口氣,心說裴恆昌真的是吸血鬼啊,居然這麼坑人家,把人家坑的這麼慘!
不過等秦洛一個轉身想去跟裴恆昌討論一番的時候,才發現屋子裡已經不知不覺就剩她和羅綺兩個人了,房門大敞著,顯然是剛纔裴恆昌落跑的時候忘記關上的。
秦洛立刻衝著下面大喊:“不好啦,我師父落跑了,你們在下面有沒有看見他的蹤影!”
秦洛一喊完,羅綺就愣了一下,她轉過身去看,果然就不見了裴恆昌的蹤影。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粗心,怎麼就這樣放任裴恆昌離開。
秦洛大喇喇拍了拍羅綺的肩膀,道:“不怪你啦,我師父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是醫術也確實很高超,就憑我們兩個人,估計是奈何不了他,他逃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儘管知道秦洛說這些話是爲了安慰自己,羅綺還是覺得自己犯了錯,她皺了皺眉,又不敢離秦洛遠一些。
秦洛懷裡還抱著小飛,她的表情還是很淡定的,她低下頭來摸了摸小飛的腦袋然後向樓下看去。“哦哦,看來樓下也結束了。”
段若謙正把劍抵在沈千決的脖子上,暗衛們站在旁邊,在段若謙的示意下把沈千決綁了起來。
沈千決:……
段若謙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他收了劍,對著暗衛說了一句:“好生看著,人丟了拿你們是問。”
說完了一個騰空躍起,飛身落在了秦洛的身邊:“怎麼了,剛纔在喊什麼。”
秦洛回過頭來坦然地看向段若謙,甚至還聳了聳肩,“我師父趁亂溜了,真是拿他沒有辦法,真是個膽小鬼啊。”
段若謙被秦洛的話逗笑:“怎麼說你師父的呢,小心他聽了之後會不開心。”
秦洛道:“管他開不開心,他都不管我開不開心,那我爲什麼要管他!而且我又沒有說錯,自己做錯了事情還不知道承認,一個勁的逃避有什麼用?啊?你說有什麼用?還有秘密故意瞞著我不告訴我,我真是……真的越講越生氣!”
段若謙看秦洛越講越亢奮,不由地覺得頭暈,他雖然一向喜歡秦洛能夠活波些,再活波些,能夠表現出她的率真的一面,可是也不是這樣一種活波啊。
秦洛講完以後又往樓下看了一眼,暗衛已經把沈千決給帶進了客棧,估計是爲他安排房間安頓好。
秦洛看向段若謙,然後鄙夷道:“還有你,你剛纔居然全程沒有跟沈千決說過一句話,你真的是太膽小了,明明是你誤會了人家,你現在居然還拉不下臉來道歉!不道歉也就算了,居然還把人家扣留了下來,還要不要臉啊,我真是看不起你!”
段若謙:“……看不起誰?”
秦洛眨了眨眼睛,道:“沒啊,我剛剛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你剛剛是幻聽了吧,你說對不對,羅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