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陽的話,花絕宮的人都愣住了,其中有個傻乎乎的暗衛看向秦陽,半天才拍了下大腿,叫道:“噢,我知道了,這位一定是夫人的爹吧?怪不得跟夫人長的這麼像呢呵呵。”
其他暗衛紛紛閉上眼睛搖了搖頭,這位是真傻還是裝傻啊,夫人就算年紀小吧,但是好歹也到了能夠婚嫁的年齡,有這麼年輕的爹麼?又不是做了拉皮或者練了什麼絕世神功。
秦陽聽見那人的話,嘴角抽搐了一番,真的很想直接拍死他,但是轉過眼來看段若謙,那貨還是一副雲淡風輕寵辱不驚的模樣,甚至嘴角還彎了彎,一點都沒有身爲俘虜的自覺。
倒是旁邊的裴少可笑出聲來:“哈哈,聽到沒有,秦陽啊秦陽,我就說你看上去顯老吧,如果你肯聽我的話每天服用我給你調製的那些藥的話,就不會鬧出這麼大的笑話來了。”
秦陽氣的肺都要炸了,調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裴少可。要是擱在別人身上,不說嚇的腿軟吧,怎麼也會不敢動彈了吧?但是裴少可偏偏不,他早就習慣了秦陽刀子一般的眼神,他知道秦陽如果真的生氣的話是不會只用眼神來威懾別人的,而是直接上手,捅別人幾刀子。
於是裴少可還是一邊拍著秦陽的肩膀一邊傻樂,看的一旁的人都爲他捏了一把冷汗,這時候段若謙突然開口了:“在下段若謙,實爲花絕宮的宮主,此番前來是爲了探望我未過門的媳婦兒,還望秦教主多多包涵,放我們進去,待我見了曉曉,自然會離去。”
秦陽被段若謙的無恥給氣笑了,秦陽冷笑了三聲,道:“第一,我拜陽教上下沒有一個叫曉曉的,所以並沒有你口中所說的未過門的媳婦兒,第二,段宮主既然身爲一宮之主,竟然暗地裡帶著手下夜闖我拜月教,我有理由相信你的目的不純,第三,我拜月教素來跟花絕宮進水不犯河水,但那並不代表我拜月教的領土可以叫其他人隨意進出,我並不覺得我要對你海涵什麼。來人,把他們給我壓下去。”
秦陽袖子一揮,一堆人趕過來,拽著被綁了的花絕宮的衆人就往前走。
“慢著。”秦陽突然叫出聲來,其他人回頭,投來詢問的目光,秦陽冷笑一聲,道:“一會兒記得要繞過蘇南宮。”他可不想被他妹妹看見了這些傢伙,不然到時候又不知道要怎麼鬧了。
段若謙看了過來,對著秦陽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秦陽雖然覺得怪異,但是卻也有信心不讓他們跑了,所以揮揮手就放過了。看著段若謙走在隊伍的最後,秦陽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低聲道:“洛兒的眼光怎麼了,竟然會看上這種人。之前還以爲是位人才,誰知道竟然就是個草包。”
裴少可站在旁邊扯了下嘴角,心說如果不是小洛不小心吐露了他的行蹤,你就是想破頭皮也想不出段若謙會趁著今晚就偷襲,若不是靠著他的麻醉劑,段若謙還會這麼乖乖束手就擒?早就溜走了。不過這個段若謙也真的是個人物,他剛纔見他的神色,並不多好看,而且也一直知道他纔剛剛清毒,武功都還沒有恢復就剛擅闖拜月教,光是這份膽量就不能小看。
但是這些話又不能跟秦陽說,因爲說了的話,那個傢伙八成會抓狂,然後狠狠地瞪過來,把自己折磨的半死,纔會離開。裴少可很聰明地把話都吞進肚子裡,轉過身來望了望夜空,撞了撞秦陽的胳膊,道:“走吧,該回去了,這裡的動靜這麼大,一會兒如果叫小洛知道了,你的苦心可就白費了。”
秦陽低下頭來看了一眼裴少可,冷哼了一聲:“只要你不去給她通風報信,我就有信心能夠瞞她一輩子。”
裴少可搖了搖頭,道:“那可不一定,實話跟你說,我覺得現在的這個小洛可不是原來的那個小洛了,自從她失憶之後,整個人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尤其現在變的可精可精了,一點都不肯吃虧。”
秦陽嘴角微彎,擡起腳往回走,心裡說那可不是要精明些嘛,不然被你們這些人欺負了怎麼辦,嘴裡卻又是另外一個意思了:“胡說,我看她不是挺乖的。”
裴少可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道:“哎呀,那是對你,在你面前看上去可乖巧了,但是私底下……那個花樣多的哦,都不知道從我這裡偷走多少好東西了。”
“嗯?偷?”秦陽的腳步一頓。
“雖然說是當著我的面騙走的,但是那和偷有什麼區別?”裴少可提高了聲音質問,“我好不容易從後山找來寫名貴的藥材,一轉眼就到了她手上去了,白瞎我這麼多天的工夫了,我告訴你啊,你以後可要給你妹妹管住了啊,再被她這樣鬧下去,這藥我可就研製不下去了。”
秦陽的眉頭皺了皺,問他:“她要你那些藥材做什麼?是不是她有什麼要求你不答應,所以她故意偷走想要用來威脅你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敢跟她拼命!她拿的藥材雖然名貴,但是卻也不是那些百年難求的那種,平時給她玩玩倒也沒事,但是也架不住她每天來我院子裡翻翻找找啊。我的那些個藥材就沒有一樣沒有被她摧殘過的。你說,她怎麼突然對這些藥材感興趣了啊?我記得以前都看也不看一眼的,我爹叫她跟他學醫她可是直接給拒絕了的啊,我爹看實在沒可能了才轉身教的我。要不然我可是沒有機會學醫。”
秦陽想起原來裴恆昌總是去蘇南宮試圖把妹妹拐走時的事情,不由地微微勾起了嘴角。但是轉過身一想,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難道說失去記憶之後就真的轉性了?還是說……這個秦洛根本就不是秦洛?
“好了,不想那麼多了,我回去睡覺了,大晚上的,而且小洛明天指不定又要來折騰我,我要養足精力才能去應對她的進攻啊。”裴少可拍了拍秦陽的肩膀,然後轉身往他的那個小院子跑去。
秦陽目睹著裴少可走遠,叫來一個下屬,囑咐道:“明天攔住小姐,別讓她跟裴少可見面。”
那人愣了愣,但是也不敢問爲什麼,直接說了聲是就退下了。秦陽擡頭望了望身後,心道是自己想多了麼,爲什麼總覺得黑暗中有人盯著自己似得。
段若謙都被自己抓起來了,應該不會有漏網之魚吧?秦陽的腳步頓了頓,轉身往秦洛的蘇南宮走去,那個傢伙不知道又在忙些什麼,晚上用晚膳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她,難道說真的被自己說的話打擊到了?那也不應該啊,之前明明就是她在說話氣自己,他根本就沒有敢對她說重話。
不過那丫頭應該沒有那麼機靈就瞭解到今晚發生的事情吧?最近他的事情太多了,也來不及管她,整個拜月教也由得她胡鬧,性子如果不收一收,日後若是真的嫁到別人那裡,大概是會吃虧的吧?
秦陽有些頭疼,明明一方面不想要秦洛嫁出去,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妹妹不應該被困死在這一座山裡,這種矛盾的自我拉扯已經讓他好幾個夜晚都不能睡好了。
難道要順其自然?秦陽想起段若謙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拳頭不由地握緊,不行,如果是被這種陰險狡詐之輩把妹妹騙走,他倒情願秦洛一輩子就待在自己身邊,由他護著,秦洛真一輩子都能生活無憂。
而且他就不相信,這個世上竟然還能有人比他秦陽更疼秦洛的!那個段若謙,算了,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