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衝進房間裡,看見了裴恆昌正在給秦陽鍼灸,當即眼前一亮。“師父!”
裴恆昌聞言轉過頭來,看見秦洛的時候顯然也很開心:“小洛回來了,你沒事吧?”
聽到裴恆昌的聲音,裴雪芙的身子也下意識的一震,她以爲跟來只能看見秦陽,卻沒想到買一贈一,居然讓她見到了一直牽掛著的師兄。她幾乎是快步走了出來,看見裴恆昌的時候顯得特別激動:“師兄!”
裴恆昌握著針的手一頓,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聽錯了,然而當他轉身看到裴雪芙的時候頓時就直接愣在了當場。
裴少可甚至都能看到他爹拿著針的手一直在逗,心裡有些鄙夷,當初是誰教導他施針的時候千萬不可放鬆來著?
裴少可走過去查看了秦陽的狀態(tài),他閉著眼睛,額頭上都是汗水。再回頭看看自己家老頭子和裴雪芙兩個人遙遙相望卻都不說話的樣子,無語地嘆了口氣。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家老頭子這麼傻的表情,讓他很想吐槽。
“兩位,敘舊可以一會兒再敘,先把問題給解決了先啊,這還有病人呢。”
聽了裴少可的話,裴恆昌立刻回過神來,看向手中的針,“對對對,還是救人要緊。”
秦洛安慰性的拍了拍裴雪芙的肩膀,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何康玉,遞給了裴恆昌:“師父,我們帶回來了這個。”
裴恆昌轉過頭的時候就看到了何康玉,表情很是訝異,正待細問,裴少可就道:“快點施下一針,秦陽快撐不住了!”
裴恆昌瞪了裴少可一眼,這死小子一直在拆他臺,乾脆把針塞在他的手裡,道:“你來!”
“啊?”裴少可有些愣。
秦洛也有些呆,“師父,這……”也太亂來了吧?
裴恆昌卻擺了擺手,道:“你放心,他絕對沒有問題,快給我看看你的玉,我要去配製我的解藥了。”
秦洛這才點了點頭,把玉交到了裴恆昌的手中,再去看裴少可。
裴少可一開始還有些愣,不過馬上就進入狀態(tài)了。裴恆昌說的對,平日裡給秦陽鍼灸的人是他,所以他確實比裴恆昌要熟練的多,於是也不敢耽擱,立刻就上手了。
裴恆昌來不及解釋,就讓拜陽教的暗衛(wèi)們先招待裴雪芙,然後對著秦洛道:“讓少可看著陽兒絕對沒有問題,現在你跟我來,你給我當助手幫助我煉藥。”
秦洛的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她點了點頭,道:“那我要準備什麼嘛?”
裴恆昌看了她一眼,道:“你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秦洛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打扮,剛從牢裡出來,當然不會好看,秦洛知道裴恆昌其實是有潔癖的,於是點了點頭,跑出去先收拾自己,反正聽裴恆昌的意思秦陽暫時沒有危險,讓她的心放下了一半。
秦洛也顧不上裴雪芙了,就交給暗衛(wèi)們去處理,轉身跑去找衣服,然後一邊向暗衛(wèi)們詢問孟津他們具體的去處。
暗衛(wèi)們卻在這時告訴她,不用擔心,剛剛接到右護法送來的密信,說他們已經跟宮主成功匯合,只是宮主好像受了點輕傷,他們已經聽說秦洛已經拿到何康玉並且順利返回了,於是現在也正在趕來的路上。
秦洛的心徹底放了下來,看向暗衛(wèi)們並且慌忙地問道:“受傷?他傷的嚴不嚴重?”
暗衛(wèi)們卻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事吧,右護法說了他已經給宮主上過藥了。”
秦洛點了點頭,暗衛(wèi)們本來還想跟秦洛多聊聊的,畢竟這麼多天沒有見面了,甚是想念,可是看秦洛進了房間,還是老老實實地離開了。
誰讓他們有一個小心眼的宮主呢?真是沒有辦法,哎。
秦洛走進自己的房間就發(fā)現了浴桶裡裝滿了熱水,她去皇宮裡遊歷了一番,對方招待的並不到位,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一點點都不貼心,現在回來才知道家裡人的溫暖。
秦洛邊吸吸鼻子邊去找換洗衣服,然後去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
秦洛相信以段若謙他們的輕功,應該很快就能趕回來,自己大概很快就能跟他見面,心情不由大好,以後的事情會怎樣她還不知道,但是當下他們還在一起就好。
秦洛換好衣服之後又恢復了以往的打扮,她皺了皺眉,對著銅鏡看了一眼,額頭上的印記又顯示了出來,看樣子是裴少可給她弄的東西失效了。
而且秦洛很敏感地發(fā)現額頭上的印記好像更亮了,閃著耀眼的紅光。這是怎麼了,要變天嗎?
秦洛皺了皺眉,推開門正要出去,結果卻被什麼東西撲了上來,秦洛在慌亂之間穩(wěn)住了自己,再擡眼去看才發(fā)現原來是小飛。
她跟小飛已經分開太久了,現在有他在身邊心裡也安定了很多,秦洛擡手摸了摸小飛,眼神裡帶著笑意。
旁邊的暗衛(wèi)有些愧疚:“抱歉,夫人,是屬下沒有看住,差點傷了您。”
秦洛搖了搖頭,笑道:“不關你的事,另外,小飛絕對不會傷害我。”
那暗衛(wèi)於是裂開嘴笑了,很開心的樣子。“對對,小飛少爺纔不會傷害夫人,畢竟是親生的嘛。”
秦洛:……
差點都忘了,花絕宮的暗衛(wèi)們的腦子一向不太正常。秦洛也不跟他們計較,反正都習慣了,於是抱著小飛去找裴恆昌。
暗衛(wèi)們也知道秦洛很著急,於是主動給秦洛引路,秦洛道了聲謝,吩咐他們如果段若謙回來的話就帶著他過來找她,暗衛(wèi)們紛紛露出瞭解的表情,秦洛無奈地走了。
秦洛找到裴恆昌的時候,發(fā)現他正圍著一個藥爐在打轉,秦洛連忙走過去,叫了一聲:“師父。”
裴恆昌聞言轉過頭來,看到秦洛的時候頓時就愣住了。“你的額頭……”
秦洛聞言連忙伸手捂住了額頭,苦惱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小飛一靠近我,我的印記就遮不住了。”
裴恆昌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秦洛擡起頭來問他:“怎麼了,師父,有什麼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裴恆昌沒有說話,走過去撥弄小飛的額頭,就看到他額頭上跟秦洛一模一樣的印記也在閃著光。
裴恆昌嚴肅地看著秦洛:“你的身體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啊?”秦洛後知後覺地擡起手,露出胳膊上的傷口,猶豫地開口道:“您是指這個嗎?我在皇宮的時候,不小心被邪教的人下了毒,昨天晚上還流了好多鼻血。”
裴恆昌聽完立刻如臨大敵,看向秦洛的臉上都是憤怒:“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少可他是怎麼保護你的,居然會讓你中毒?”
秦洛有些無奈,“這個不關少可哥的事情吧,最主要的是,邪教的人太卑鄙了。”
裴恆昌搖了搖頭,然後果斷道:“不行,時間來不及了。先不管那麼多,我們趕緊開始煉藥,等我把陽兒治好了,馬上就給你治!”
秦洛聞言頓時有些慚愧,怎麼好像她跟哥哥一直在惹麻煩的樣子,一個還沒治好另一個又出了事情。
裴恆昌看了秦洛一眼,然後道:“一會兒你出去的時候在額頭上綁條絲帶,別讓其他人發(fā)現了。”
秦洛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其實她方纔就想要綁了,但是因爲時間有點趕,就沒有去找。想著這裡面的都是自己人,沒有必要防著,所以就沒有怎麼在意。
裴恆昌卻在這時開口道:“凡事還是小心點比較好,你心眼實,不要被有心之人騙了。”
秦洛愣了一下,分明感覺到裴恆昌的話裡有話,再想說什麼,裴恆昌已經擺了擺手,招呼她道:“把小飛放在旁邊,去洗個手,然後過來幫我。”
秦洛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