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綺表示對秦洛的邏輯不能茍同,腦補太多是病,得治??墒侨瘟_綺的醫術再高超也補不了秦洛的腦洞。
“如果他真的想跟你同歸於盡的話,估計不會那麼坦然吧。”羅綺只好用這個理由安慰她。
秦洛點了點頭,覺得羅綺的話很有道理:“也是,如果他敢跟我同歸於盡,段若謙一定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不劃算?!?
所以說人家都打算跟你同歸於盡了爲什麼還會在意被人家追殺,夫人你的智商呢?
秦洛嘆了口氣,把碗放下來然後摸了摸撐大的肚子,感嘆了一句:“真的是太罪惡了,天天這麼吃會不會一直長肉?。俊?
羅綺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知道你是吃不胖體質,但是也不用這麼明目張膽地秀吧?
“夫人說笑了,依屬下來看,夫人非但不胖反而十分消瘦,是該好好補補的?!边@個一直在討好秦洛的人是誰?快來人把她打回去。
秦洛聽了羅綺的話,頓時開心了,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哎,好煩人哦,怎麼就吃不胖呢?”
“……”怎麼辦,手好癢怎麼破,她就知道對秦洛不能有任何期待。
“好了,不逗你了,我吃飽了,我們去見見沈千決吧?”秦洛笑著擦了擦嘴,心裡也知道自己剛纔確實有點在拉仇恨了。
羅綺點了點頭,掃了桌子上的宴席一眼,除了排骨和湯吃了一些,其他幾乎都沒怎麼動,秦洛看上去是在大吃特吃,其實她的心裡有數。
想著一會兒讓小二來收拾,羅綺就領著秦洛往沈千決的房間走去?!胺蛉嗽觞N最近對沈公子又好了,之前不是還……”因爲一包棗糕而特別仇視他嗎?
秦洛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道:“唉,我也沒有辦法,他爲了給我道歉武功差點都給搭上了,再不原諒他豈不是顯得我很小氣?再說了,你們家宮主都跟他和好了,我要是再跟他鬧的話你們宮主會很難堪的?!?
那還真是謝謝你這麼識大體了,羅綺在心裡想。其實大家都沒把秦洛生沈千決的氣這件事放在心上,不是說不關心她,只是覺得秦洛這種人生不來氣,一直都是笑瞇瞇的,原諒沈千決也只是時間問題。況且沈千決的做法也無可厚非,本身就不愛吃甜食,錯就錯在他爲了不撒謊直接坦白了把棗糕給扔了的事實。
兩人走到沈千決的門口,聽見裡面傳來的花骨朵的聲音:“沈公子,藥已經給你熬好了,趁熱吃吧?!?
秦洛給羅綺使了個眼色,分明在說喲,你帶的好妹妹,你被從牢裡放出來了也沒見她出來迎接一下,敢情人家在伺候心上人呢。
羅綺回給秦洛一個無語的表情。
秦洛得意地笑了笑,大手大腳地在門上用力扣了兩下?!坝腥藛幔奖氵M來嗎?”
羅綺簡直對秦洛無語了,這個傢伙是認真的嗎?爲什麼總覺得這麼蠢,還是說是故意的嗎?
秦洛當然是故意的,她的話裡滿是調侃的意味,她就不信以沈千決那個智商會聽不明白。
沈千決在裡面喝了藥,聽見秦洛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彎了嘴角,一邊把碗放下一邊道:“進來吧。”
秦洛很不客氣地就推開了門,沈千決穿著裡衣坐在桌子旁邊,頭髮溼漉漉地披著,臉色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只是精神倒還不錯,看著秦洛的眼角還帶著笑意。
“喲,你從牢裡被放出來了啊?”沈千決看見秦洛捏住鼻子還不斷扇風的動作,忍不住笑了。
花骨朵站在旁邊愣愣地看著他的笑顏,忍不住情緒低落地低下了頭。羅綺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去夫人的房間裡收拾一下,然後再好好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你了?!?
花骨朵看向羅綺,認真道:“小朵不辛苦,姐姐才辛苦。”說完就跟秦洛告退,秦洛衝著她笑了笑就讓她離開了。
花骨朵出了門之後心情有些沮喪,是啊,只有像夫人那樣的人才招人喜歡吧?認識這麼多人,沒有一個不喜歡夫人的,而且自己也很喜歡她呢。
秦洛聞著整個房間裡的藥味,眉頭都皺了起來,她細心分辨出來幾味藥材,然後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沈千決,道:“你真可憐?!本尤贿€要喝那麼多藥,一定很苦。
沈千決道:“還有你被關進牢裡可憐?”
嘿,這個人,還沒完沒了了是吧?秦洛翻了個白眼,道:“我在牢裡又怎麼樣?我又沒受刑又沒有被罵,有東西吃有衣服穿,還有人陪我打麻將,可逍遙勒!哪像你,天天泡在藥罐裡,還得忍受兩種毒在體內發生衝突,一定非常生不如死吧?”
聽了秦洛的話,沈千決非但沒有生氣,還一直露出愉悅的笑。秦洛看的有些發毛,沒好氣地大聲詢問他:“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沈千決看了羅綺一眼,羅綺從剛纔就站在浴桶旁邊了,她在低頭嗅那些藥材。
“咳,你知道段若謙現在在哪裡嗎?”沈千決看向秦洛。
說到這個她就有氣,師父也太過分了吧,???段若謙可是她未來的夫君誒,跟他做的那什麼交易,就算去賭坊也沒有必要那麼急切吧?好歹跟她吃頓飯再去也來得及??!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在賭坊,怎麼了?”秦洛看向他。
沈千決道:“他是爲了我纔去的賭坊,爲了給我贏得解毒的藥材。我很感激他,但是我並不想他這麼做?!?
秦洛:……拜託好嗎?怎麼就是爲了你一個人啦?會不會太往自己臉上貼金啦?
“就我所知,宮主隻身前去賭坊也並不只是爲了沈公子?!绷_綺終於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當著秦洛的面解釋道。
沈千決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但是我畢竟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秦洛道:“所以呢?你想怎麼樣?!?
沈千決看向秦洛,認真道:“我聽聞這賭坊邪門的很,有很多門派附庸著這賭坊存在,而且裡面的人三教九流的複雜的很,牽涉到方方面面,尤其是其中賭藥活動,我聽說過很多因此而喪命的。”
秦洛吃了一驚,轉過頭去看著羅綺,下意識地問:“這麼危險?”
羅綺不自在地撇了撇頭,臉色有些難看。
秦洛後知後覺地轉過頭來看著沈千決,尷尬地吐了吐舌頭。這木頭腦袋金魚體質,怎麼老是忘記事情??!一遍一遍戳別人傷疤,秦洛你是*嗎?
沈千決點了點頭,道:“正是因爲賭藥太過危險,所以我纔不願意段兄爲了我……嗯,爲了我們去冒這個險?!?
秦洛點頭剛想附和,羅綺就開口道:“沒用的,就算我們大家都不願意他去冒險又如何?宮主想做的事情沒有人阻止的了?!?
沈千決看向羅綺,道:“其他人或許改變不了他的想法,那麼秦洛又如何呢?”
羅綺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其他事情或許宮主會聽夫人的改變主意,但是這件事絕對不可能?!?
秦洛被羅綺的話勾起了興趣,看向她問道:“這是爲何?”
羅綺道:“那是因爲賭藥賭的就是名貴又珍稀的藥材。而宮主去賭藥的目的,不只是爲了把沈公子的藥材給贏回來,主要還是爲了夫人,他打算把救治秦陽的藥材一同贏回來。這也是當初宮主答應裴恆昌前輩的主要目的之一?!?
聽完羅綺的話,秦洛頓時就紅了眼眶,她的眼睛裡充滿了水汽,看著羅綺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