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龍墨看向臉色鐵青的段若謙,小心肝被嚇的直打顫,半天都憋不出來勸慰的話來。只能一邊在心裡狂罵沈千決,爲什麼要一直這麼死腦筋,爲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坐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偏偏要這麼的意氣用事,鬧的這麼僵,真的有必要麼?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切的分歧還是秦洛那個小妖女給惹出來的,等什麼時候把她找到了,非要在她身上戳兩針解氣不可。她倒是活的逍遙,可把他們這些兄弟給害慘了。原本是多麼的團結有愛啊,現在呢,一個個都是暴脾氣,變的一見面就又吵又打的,真心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段若謙的臉色變了又變,終於還是把要說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裡。眼睛掃向龍墨,輕聲哼道:“你怎麼還在這裡?”
龍墨被段若謙的話一噎:“我怎麼不在這裡?”
段若謙道:“我以爲你會跟他一起走。”反正都是自詡是正義之輩,自然對他那種想法嗤之以鼻。
龍墨撇了撇嘴,道:“我是那種人嘛?再說了我也相信小花不會做出那些事情來。我站在你這邊。”其實是在想,我站在你這邊的話還有機會能讓你跟沈千決趁機和好,而如果我真的跟出去了的話,段若謙就決計不會再跟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來往了。沒錯,段若謙就是這麼的無情無義無恥無理取鬧。
聽見龍墨的話,段若謙的心情纔算好了一點,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龍墨看見段若謙的臉色有些緩和,這才輕輕鬆了口氣。兩個人都是這種性子,可怎麼辦哦。他龍墨原本就夠傲嬌的了,一般都是要別人來哄他的好麼?怎麼他們兩個大男人比自己還要難搞?沒辦法,一定是自己太深明大義的原因,艾瑪,都要被自己這種精神給感動了。
而另一邊的拜月教,秦陽坐在主位上,目光陰沉地盯著一具屍體,身上的怒氣都要抑制不住破體而出。
下屬在一邊戰戰兢兢地報告著事情,全身都在流汗,很明顯被秦陽的氣勢給壓制的不能動彈。沒錯,他們現在在討論的就是方纔沈千決跟段若謙他們說的那件事情。沈千決說對了,這件事跟他們拜月教確實有關係,但是……要說真正的施害人,還真的不是他們拜月教。
“總之……就是這樣了,對方似乎在有意的把矛盾引到我們身上。”屬下頂著壓力把他們得到的情報說完,順帶加了一句總結。
秦陽惡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罵道:“找死!”
竟然敢陷害他們拜月教,沒長腦子還是活夠了?
沒錯,他們拜月教確實是魔教,但是這麼多年來除了出去向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尋仇之外,就再也沒有做過其他惡事,被那些門派給惡意抹黑成爲魔教就算了,本來他們也跟那些虛僞的正派勢不兩立,但是殘害無辜百姓用來修煉魔功這樣的屎盆子也往他們頭上扣的話,那就不是一回事了。他們拜月教雖不在乎世人的目光,只爲自己而活,但是也不會讓別人欺負到頭上來的好麼?
秦陽越想越覺得生氣,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抓過來然後扔進茅坑裡面活埋,不是喜歡玩別人頭上潑髒水麼,那他就叫他們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就死在茅坑裡,讓他們遺臭萬年。
秦陽陰沉著臉對心腹說道:“再去查,我就不相信他們露不出馬腳,把這個人送去裴少可房間,叫他看看這人的身上有沒有什麼線索,如果叫我查到了背後的主謀,”秦陽的眼裡突然流露出無限的殺意,“我定要讓他知道誣衊我拜月教的下場。”
那人領了命令拖著死屍下去了,只是離開之前,那一身就跟在水裡浸過了一樣,衣服都能擰出汗來。
解決了所有教中的事務,秦陽才揉了揉額頭,這時有侍女端著些飯菜進來,伺候他吃飯。
秦陽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這些菜裡有一大半都是秦洛喜歡吃的,秦陽這纔想起,他還有一個妹妹沒有找到。頓時心情就越加煩躁了起來。
“來人。”秦陽的語氣裡充滿著暴戾。
立刻又有人站了出來,秦陽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花茶,問道:“有沒有洛兒的消息?”
那人呼吸一窒,恭敬地回道:“無。屬下已經派出很多人一齊去找了,但是都沒有找到。不知道裴右使將聖女帶去了何處。”
“一堆廢物!”秦陽氣急,他伸手想要將杯子摔到地上,但是一想這杯子裡裝的是秦洛送他的花茶,所以沒捨得下去手,只好放在桌子上重重的一磕。“天氣已晚,但是她依然還沒有找到,你們到底是幹什麼吃的?若是洛兒遇到了危險,我就叫你們去給那些正派人士作伴。”
拜月教的護衛臉上閃過一絲懼意,立馬恭敬地欠了欠身,道:“屬下這就加派人手去找。”
秦陽“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等人一退下,這飯也吃不下去了,當下丟了碗筷,往秦洛的蘇南宮走去。
而另一邊,我們的秦洛秦大妖女在幹什麼呢?她正在懸崖邊挖草藥。什麼?你說爲什麼會在懸崖邊上?那當然是因爲她有一個極不靠譜的師父!媽蛋,空有一身的武功不知道用,還偏要她這個恐高的徒弟給他代勞,秦洛甚至都有些懷疑,她師父是不是跟她有仇,纔會故意想到這一招來整自己。
秦洛儘量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懸崖邊的那朵血蓮花上,不去看騰空的腳下,她怕自己往下看一眼就會再也沒有力氣抓住繩子了。
“乖徒兒,你好了沒有?爲師有些累了。”裴恆昌的聲音從懸崖上邊懶懶的傳來。
秦洛恨的咬牙,累你個大頭鬼啊累,她在下面幹活的人都沒有喊累,你一個在上面拽著繩子的人倒喊起累來了,是不是想要打架啊?秦洛一邊在心裡面瘋狂吐槽,一邊小心翼翼地繼續挖那朵血蓮。
這東西是好東西,百年都難得一遇。秦洛就有些奇怪了,爲什麼每次都能被她遇到這種事情,珍貴的藥材還有稀有的神獸什麼的,都被自己找到了,難道說自己的狗屎運就真的這麼好麼?
她原本以爲他們就要空手而歸了,可是就在她閃神的時候,突然就看見了那懸崖上邊的一朵血蓮花!指給裴恆昌看的時候,裴恆昌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了,只知道一個勁得拍著秦洛的肩膀,大聲叫道:“造化啊,一切都是造化啊!乖徒兒,我終於相信你的造化好了!”
秦洛被他的大掌拍的幾乎要斷氣,咬著牙纔沒有把嘴邊的罵句給吐露出來。然後就被她師父給趕下來採血蓮了,當真是悲慘的要死。
好在有小飛給她作伴,秦洛倒是沒有那麼害怕了,潛意識裡總是相信小飛會給自己帶來好運,所以對自己的處境倒也不是那麼的擔心。
經過秦洛的不懈努力,那朵血蓮終於被完整地挖了出來,秦洛看著那亮麗的光澤,心裡也很高興,將血蓮放進胸前的藥簍裡,跟小飛放在一起,然後拽了拽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衝著上面喊了一聲:“我好了,師父,快拉我上去。”
那邊都已經快睡著的裴恆昌頓時精神一震,把秦洛給拉了上來。等秦洛安安全全地踩在地上的時候,秦洛才鬆了一口氣,心說還好這次比較靠譜,沒有摔下去或者怎麼樣,總算是沒有出意外。
但是就像是爲了印證秦洛心裡那句感嘆似得,正當秦洛把那朵血蓮遞給她師父讓他查看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一大羣人,一個個都身穿黑衣,蒙著面,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森森的恐怖。
秦洛恨不得咬自己舌頭一口,尼瑪,叫你亂說話叫你亂說話,看吧,意外果然來了吧,真的是特別不消停。
不過好在身邊還有一個前光明右使,秦洛立馬把小飛從藥簍裡抱了出來,然後站在了他師父的身後。裴恆昌瞇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這羣人,眼底流露出一絲亮光:“無知小輩,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乖乖報上名來受死。”
秦洛聽見裴恆昌的話,頓時一噎,心說師父果然是師父,還是十年如一日的謙虛啊,這種態度……根本就不是狂妄了啊,簡直就是找死啊尼瑪!還能不能行了!
秦洛黑著臉看向裴恆昌,心裡有種想要把他給掐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