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毒品事件以及職工鬧罷工的事情,洛巖楠召集醫院各部門骨幹在醫院會議室召開了緊急會議。
散會,大家陸續散去。
洛巖楠與衡舒瑤最後出來,在會議室門外看到護工林兵,他背靠在牆上,雙眼乜斜,似笑非笑的盯著洛巖楠,嘴裡唸唸有詞,“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齣戲不就是賊喊捉賊嗎?有人說,既然活在水裡,就別得罪活在水裡的鱷魚。”
“你以爲你是鱷魚嗎?是嗎?”洛巖楠被激怒了,他一把揪住護工林兵,“我讓你看看,你到底是誰?”
“是不是鱷魚,你說了不算,呵呵。”林兵一聲冷笑。
這不是對自己的藐視嗎?這是自己醫院的員工嗎?
“是嗎?”洛巖楠被徹底的激怒了,他揚起手狠狠地給了林兵一個巴掌,“你剛纔說什麼,賊喊捉賊是嗎?你再說一遍。”
洛巖楠還不解氣,又‘啪’地揮了一掌。
“先生!”有員工過來勸。
“走開!”洛巖楠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勸。
“你以爲你是誰呀?你說了算嗎?想讓我吃罰酒是吧?”洛巖楠說著又連連給林兵‘啪、啪、啪’打了幾個耳光。
林兵的嘴角都滲出血來了。
林兵不敢還嘴,更不敢還手。只是任由洛巖楠不停的抽打耳光。
“先生!”衡舒瑤害怕洛巖楠恨極之下打出事來,那樣麻煩就大了。
可是洛巖楠卻把過來勸架的衡舒瑤推開了,嘴裡一邊說,“舒瑤,趕緊給檢查長打電話,就說我在這兒打人了。”
洛巖楠還不解恨,繼續狠狠抽打林兵耳光,“想知道我是誰嗎?”
一向謙謙有禮的洛巖楠,這會兒就像失了控的野馬一樣。
***
“哇!真是的,就差一點兒,今天的募捐指標就完成了,真是的。”瑪玲領著衆女生,一邊走一邊計算著記錄在本子上的數據。
路邊,泊著一輛白色寶馬,在陽光下閃閃地發著光,因此它晃得特別耀眼。
一個約摸三十歲出頭的的男子趴在車頭上,車子好像是出了什麼故障。
“啊,有了,”瑪玲盯著那個男子,眼前忽然一亮,朝大家招手道,“我有了,過來,過來。”
“有什麼?”女生都反應不過來。
“看我的!”瑪玲把本子抱在胸前,氣定神閒地朝男子走去。
“對不起,長官。”瑪玲大赤赤的站到男子眼前,爲了看清男人的臉,她還特意弓下腰來。
“什麼事?”男人擡起頭來。英俊的臉龐有凌有角。
“聽說你在商戰上打仗的時候有勇有謀,閒暇與朋友或員工在一起的時候很慷慨友善,不過,只是聽說而已,所以今天,我們想看看,你到底怎麼樣?”
瑪玲的說話讓男子莫名其妙,“小姐,你在說什麼呢?你認識我嗎?”
“當然,大名鼎鼎的鵬飛集團總裁韋博凌,誰不知道呢。”其實瑪玲只是依據男子西服上的標識和他的氣質猜測的。她根本就沒見過男子。
“那你,剛纔你說,你想看什麼?”男子訝異地看著瑪玲。
呵呵,想不到歪打正著,此人果真是鵬飛集團的老總韋博凌,瑪玲心中暗喜,“有勇有謀慷慨友善都要看。”
“做人嘛,該有勇有謀的時候就有勇有謀,該慷慨友善的時候就慷慨友善。”
“太對了,”瑪玲俏皮一笑,“現在是該慷慨友善的時候了吧?”
“我現在正忙著修車呢,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我們是女子職業學院的學生,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就是……”
“你們要募捐嗎?”男子早看見了瑪玲後面的女生手中捧著的募捐箱。
“呵呵,你還真聰明。”
男子取出錢包,取出一張五十元鈔,遞給瑪玲旁邊的林倩雲,“不用找了。”
“怎麼,只給五十元?你都是大老闆了,怎麼才友善地捐出來這麼一點兒錢?你這也叫慷慨?”瑪玲不滿地叫起來,她真懷疑眼前的這個男子,是不是冒牌的韋博凌,“上衣口袋還有沒有,還是你老婆已經藏起來了?”
“我不是已經捐了嗎?”男子更不滿。
“怎麼了?你到底是不是鵬飛集團的總裁啊?我懷疑你是冒牌的!”
“隨便你怎麼想。”
“呵,鵬飛集團沒有我們老百姓的支持,能有你今天?我們老百姓都不知給你們鵬飛集團貢獻了多少錢,可你現在竟然這麼摳門?”瑪玲伶牙利齒的,倒好像是人家欠她似的。
“夠了,小姐,夠了,沒完沒了!”男子明顯生氣了。
“對不起!”瑪玲本想從大老闆身上弄到更多的錢,沒想到……,她咋咋舌頭。道完歉,那雙不安份的手又搭上男子的肩頭。
“又怎麼了?”男子重新把頭從車身內擡起來。
“哎呀,你這衣服,鬆鬆垮垮的,你現在都是大老闆了,你應該穿出誰見了都肅然敬慕的感覺,這是什麼呀?”瑪玲拎了拎男子的衣服,轉過臉來叫道,“阿青,過來,皮尺。給我。”
不容商量,瑪玲接過皮尺圍著男子渾身上下量了個遍,口中唸叨著,“十九,寫上。”
“九十五。”
“你這是要幹什麼?”男子被瑪玲弄得一臉糊塗。
“等一下,伸直了,”瑪玲還只顧拿皮尺量,“二十一,好,把手擡起來,”
男子被動地擡起手臂,瑪玲拿皮尺量過去,“就這樣,三十二,好。”
“你要幹什麼?”男子莫名其妙地看著瑪玲。
“好了,你很快就能收到我們學院的禮物,一件新衣服。”
“我不要你們的衣服,我這身衣服很好,它有特別的意義,穿著很舒服。”
“啊,沒讓你扔掉你這件,不過,這是我們學院送給你的,不要你錢。”
五十塊錢,竟能換回一件新西服?男子看看瑪玲,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坐上了他的白色寶馬。
“啊,這什麼事啊?”
車子怎麼都發動不了,男子愁眉苦臉的。
“啊哈哈……”瑪玲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長臂一揮,“姑娘們,快過來,幫忙推一把,這位帥哥老闆的車打不著了。”
女生們呼啦啦的一齊涌過來。
“來來來,好,我們大家使勁,好,一二三,啊哈哈……”
寶馬終於成功發動。
“好了,再見!”
***
“不,瑪玲,我不想去。”林倩雲推託道。
“送衣服去鵬飛集團這事只能你去,不去也得去!”瑪玲堅持。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
“你爲什麼不想去?去了他們會吃了你嗎?鄧麗瑩,他人挺好的。你就放心吧,你要是看過韋博凌以前的相關報導,你就會知道的,他是個好人。”
“瑪玲,求你了!”
“說什麼都不行,這次去鵬飛集團只能你去,一個人去,我就不陪你了!”瑪玲把衣服打包裝好在紙袋裡,塞到林倩雲手裡,兀自轉身走了。
“瑪玲!”林倩雲跺腳也沒用。
***
“你好,小姐!”
林倩雲來到鵬飛集團氣勢恢宏的辦公大樓,一男保安主動迎出來招呼。
“啊,你好,我來找總裁韋博凌的。”林倩雲謙卑的。
“哦,請問你是?”保安詫異地打量著林倩雲。
“我是女子職業學院的女生,我是送東西來的。”林倩雲矜持地回答。
“送東西的?那可以先放在保安室,我會替你轉交給總裁的。”保安道。
“不,我必須當面交給他。”林倩雲道。
“哦,那,請稍等。”
***
保安乘坐電梯直達18樓總裁辦公室。
“有什麼事?”秘書小姐公事公辦的看著保安。
“外面有人找韋總。”保安回答。
“誰?”
“女子職業學院的女生。”
“有什麼事嗎?”
“她說送東西來的。”
“東西呢?”
“她說必須親自交給韋總。”
“那你等一下,我進去稟告一下。”秘書小姐說著起身,推開總裁辦公室門。
“韋總。”秘書小姐恭敬地立於門側。
“什麼事?”韋博凌站在窗口前,眼睛盯著手中拿著的一本資料。
“有人來找你。”
“誰呀?”
“一個女生。”
“唔,讓她上來吧。對了,是不是女子職業學院的?”
“是的。”
“會是誰呢?”
“那,現在就讓她上來嗎?”
“對,讓她上來吧。”
“好的,”秘書小姐轉出來,對保安道,“請那女生上來吧。”
***
林倩雲跟在秘書小姐的後面慢慢走進韋博凌的辦公室。
“是你!”看到林倩雲,穿著雪白的校服,清純地站在自己面前,韋博凌既驚又喜。
“呃,韋總,我來送衣服。”林倩雲低聲道。
“你們真是什麼玩笑都敢開啊!”韋博凌道。
“我們,沒開玩笑,是認真的。”
“是誰讓你們這麼作的?”
“沒有人。”
“怎麼?”韋博凌聽不明白。
“韋總,這是唯一能證明我們能力的方式,我們就抓住了。”
“在路中間給我量尺寸?”
“這一點,我們很抱歉!”
“韋總,我看你還是留下衣服吧。”秘書小姐察顏觀色,她從韋博凌的眼神裡讀出了他對林倩雲的興趣,因此適時相勸。
“韋總,這套,我們是不收費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歡的話,你可以隨意處置的。不過,扔掉之前,還請您至少試穿一下。我們,可以肯定,您一旦穿上了,凡是見到的人都會向你打聽這衣服在哪兒製作的。”
“看來你很自信呢。”
“是的,韋總,就這一套西服,關係著我們整個女子職業學院的命運,韋總,在男人的世界裡,女人通常是被歧視的,我們希望通過我們不懈的努力,這一點能有所改變,也許,我們不會成功,但只要努力,總會有些成效。”
“唔。”韋博凌讚賞地點點頭。
“那我先走了。”林倩雲說著把手中裝著西服的紙袋遞給旁邊的秘書小姐,轉身離開。
***
衡舒瑤在洛宅花園裡找到了洛巖楠,他站在水水池旁的一棵柳樹下,不停地撕扯著垂下的柳條。
“你還在爲今天的事情煩惱哪?”站在他身後,衡舒瑤關切的問。
“太過份了,一個護工居然敢這麼猖狂,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招惹他們了?他們拿著我的工資,還聯合起來對付我,真要把我逼急逼瘋了!”洛巖楠拳頭重重地擂在柳樹上。
“你聽我說,這幾天你先別去醫院了,一切,暫時交給我來負責吧。”衡舒瑤主動挑重擔。
“這樣的話,他們就會得出錯誤的言論,認爲我害怕了。”
“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是不希望你的形象因此而受到損害。”
堂堂洛氏集團的繼承人,竟然對自己的員工痛打出手,這事兒,傳揚出去,洛巖楠的形象已經全毀了。衡舒瑤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也不想自毀形象。舒瑤,你要明白,這些人很危險,所以我們必須要以牙還牙,沒有別的辦法。”
“先生,你錯了,你現在很衝動,所以才這麼想。這幾天你先回避一下,事情忍一忍就過去了。”
“舒瑤,你的好意我知道了,困難的時候你能站在我一邊,我很感激。”
“你說什麼呢?我困難的時候,你也是堅定的支持我,所以我也要支持你。”
“你能這樣想,就是對我的最大支持,你放心,我一定會跟他們抗爭到底,徹底揭穿他們的陰謀。”
“不,先生,你什麼都不要做,你就好好在家休息吧,啊?”衡舒瑤語氣像哄一個受傷的小孩。
“不行,舒瑤,這個時候……”洛巖楠此時接觸到衡舒瑤堅毅的目光,心裡早化了一半。
“先生,我發誓,什麼都不要做,所有的事情,交給我,唔?”
“好,好吧!”洛巖楠猶豫了一下,緊繃的心情鬆馳下來,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緊緊握著了衡舒瑤的手。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