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又想起來,爺爺在魚骨廟外摔倒之後,說有人搬動了他,同時也是這個人又把爺爺搬回了魚骨廟裡。?若看小說如果不是爺爺記錯了,那麼就是黃河灘塗上真的有這麼一個隱藏在黑暗裡的人,也就是魚骨廟裡爺爺看到過的那個影子。
不過按照爺爺說的,那個影子的主人現在恐怕要比爺爺的歲數更大,難不成那人是老妖怪,或者是乾脆就是鬼魂什麼的,不然我真的想不出,那麼大歲數的老人還會去偷聽別說話,還有那麼矯健的身手。
想到了這些,我問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這時候天宇顯然成了我的主心骨,我忽然間覺得要是沒有他,我恐怕到現在都被矇在鼓裡,甚至這一趟黃河灘塗會白來。
“我有個主意,你配合好我,一準把那神秘人釣出來。”天宇說完就把計劃跟我說了,聽完我就樂了,這主意相當的好,但是也相當的損,除了這等變態也沒誰想得出來了。
整個一個下午,我和天宇兩個人什麼都沒做,就是坐在黃河邊,一邊看著黃河流水一邊發呆,不知道怎麼的,看著看著我就覺得我非常喜歡這裡,非常喜歡這種看著黃河水的感覺。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放鬆,同時我也想了很多,這條古老的河流養育了古往今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這裡奮鬥過,誰成想就在這裡還隱藏著明爭暗鬥。
等到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黃河的水也漲上來了,我們這纔回家。回家之後就開始準備吃飯,爺爺的家裡有米有鍋,當時都留下了,也沒帶走。這會生火做飯,吃的菜是帶來的罐頭,原本想吃魚來著,可惜不會捕魚,又不好意思跟鄰居要。
吃飽喝足之後,我們就休息了一會。接著就是實行我們的計劃,這計劃是以假亂真。天宇拿著我的手機錄了幾段自己說話的聲音,然後就躲到房子外面等著那人出現了。
而我則是拿著鏟子在院子裡挖了起來,這工作可是不簡單,天宇說要以假亂真,那就得假戲真做,所以這挖土得是真挖,可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啊。這鏟子挖土的時候硌手不說,挖來挖去,也挖不出多少的土來。這一挖就是半個多小時,我這手都酸得不行了。
我說:“不行啊,再這麼挖下去,咱倆這手都得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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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話之後,就按一下手機,然後手機裡就傳出天宇不耐煩的聲音來:“趕緊挖吧,趕緊挖吧。”
我聽著這手機裡的聲音覺得特別好笑,但是又不敢真的笑出來,就只好真的接著挖。每隔一會我就放一段錄音,然後自己在抱怨上兩句。
等到這錄音放的都差不多的時候,手機裡進來一條短信:魚上鉤了。
我看到短信後,先是一樂,然後敞開嗓子喊了一聲:“誰在外面!”
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噗通一聲,這是有人在外面偷聽,聽見我這一嗓子嚇了一跳,不知道碰倒了什麼東西。我也沒去追,因爲天宇在外面肯定留意著了。
過來一會天宇回來了,我看他挺高興的就問道:“瞅清了嗎?”
天宇點點頭,然後賣個關子問道:“你猜他是誰?”
我想了想,隨口道:“總不會是個八旬老頭吧。”
天宇搖搖頭:“八旬老頭哪裡來的這等身手啊,這人就是村長!”
我聽了之後愣了一下,雖說心裡有了計較也曾懷疑過他,但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天宇一直跟著附近偷偷注意著房屋,等了沒多久,就從遠處顯現出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因爲天太黑了,所以天宇也沒敢打草驚蛇,而是悄悄盯著。這一盯就是老半天,然後纔敢最終確認這人到底是誰。這村長正扒著放外面的牆聽著動靜,往裡瞧呢,就被一嗓子嚇下來了。
嚇得他是嗷嗷地跑,一口氣就溜沒影了,這時候天宇纔敢回來。不過雖說知道是村長了,不過哪有道理啊。村長今年也就四十多歲,撐死和我老爸一邊大,我爺爺撿到寶貝的時候,他多半還沒出孃胎。
後天就是六月初六了,也就是黃河大王的祭祀日子,我和天宇晚上休息,第二天繼續對著黃河水發呆。不過我在這發呆中,我發現這黃河水的水位比昨天要高出許多來,或許是到了漲水的季節吧。
六月初六黃河大王的祭祀大典終於開始了,不僅是黃河灘塗的村民忙著祭祀,還有不少遠道而來的遊人也來看個究竟。我和天宇心裡面的興奮勁早就竄起來了,這天一大早就直奔魚骨廟觀禮去了。
一路上都是搭建的木樁,上面綁著紅色的彩條,這會迎著風飛舞,看樣子還是很熱鬧的。等到了魚骨廟門口,地上還鋪有紅色的地毯。村長這會身上穿著好像是鳥類羽毛編織出來的衣服,活脫脫一個野人神棍模樣,手裡揮舞著兩根燒火棍,走在隊伍前面跳啊蹦啊的。
村長身後就是八個村民擡著的祭品,一條黃河大鯉子,那個頭真是說不出來的大啊。還有一個身著紅衣的男的,走在祭品旁邊,估計這鯉魚就是捕到的。
天宇看了這魚之後也不禁咋舌:“鯉魚怎麼能長得這麼大的個頭,這是吃啥長大的。”
“知道不,這叫神蹟,我聽說每年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捕到這麼大的鯉魚,其它時候都捕不到的。說明這是黃河大王顯靈。”我跟天宇旁邊白話著。
“瞎扯,這是給黃河大王的祭品,他想吃自己就吃了,幹嗎還廢遍事。先給漁民,再讓漁民給回來,你當他跟你一樣呢。”天宇的話不無道理,但是我說的顯靈也不過是半開玩笑的,我也不是真相信這些神啊仙啊的。
等到這隊伍離著我們近了,我纔看清楚那野人神棍般的村長手裡舞著的不是兩根燒火棍,而是兩根銅棍,顏色發綠應該就是青銅器了,但是看樣子除了表明上有一層灰白色的粉末外,保存還是相當的不錯了,看來是這麼一代代傳下來的,也不知道傳了千百年了。
天宇看了看村長後,忽然問道:“你們這裡的人是都會這一套,還是就村長會?”
“你不知道了吧,這東西就村長會。你看看那個。”我說道,然後指著那條大黃河大鯉子,那鯉魚嘴巴子上還有兩根金線,雖然金線般的鬚子已經被兩柳紅紙包上了,但是還是能夠看見。
這嘴巴子上帶金線的魚,那就不是普通的魚了,叫龍魚。但凡龍魚都是越過龍門成了龍的鯉魚的後代,這說法自古就有,而且也不僅僅是我們黃河邊纔有的說道。
不過天宇顯然沒搭理我茬接著問道:“你們這的村長是選出來的,還是世襲的?”
“選的啊,不過是上代村長選出來的,一代代這麼傳的,咋了?”我剛剛問完,忽然意識到這裡面有問題,我和天宇四目相對,天宇點了點頭,看來我們兩個想到一塊去了。
爺爺當初遇到的那人應該是他那一代的村長,並且搬動爺爺的就是那一代村長。黃河灘塗的村長說白了其實就是祭祀首領,和古代祭司一般無二的差使。
他們這一代代相傳,傳下來的自然就包括了一些秘密,同時那一代村長也一定告訴了現在這個一些關於爺爺的事情,那麼爺爺發現的到底是什麼?不管是什麼,都有一個肯定的答案,那就是他們並沒有得到,甚至這許多年裡還在尋找著這個物件,這個物件又會是什麼,最終是被誰給取走了呢?
這裡面隱隱約約著的,還藏著一隻看不見的手,想到這的時候,我後背竄出來一股寒氣,想來想去,自以爲弄明白了,其實還是沒弄明白。這隻看不見的手,纔是真的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