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博士慢慢把整件事講了出來,我覺得這真的非常可怕,如果有一天我猛然發現我老子是別人假冒的,我可不會那麼沉得住氣,關鍵是誰會去假冒我老子那個小小的政府職員呢?這感覺就好像是你放著千金闊少不幹非得去當個碎催一樣。(《奇》biqi.me《文》網)
蘇博士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母親是個追求自由追求生活的新時代女性,而她父親卻是一個類似於學究的存在。她父親李伯成每天不是在研究歷史文獻就是去各地考古,幾乎把自己的時間和生命都獻給了事業,但是家裡的妻子卻被冷落了。
蘇博士的姥爺姥姥在美國定居,由此就把蘇博士和蘇博士的母親都接到了美國,蘇博士也由此隨母親姓氏爲蘇。那年她還很小,只能懵懂的看著飛機外的雲彩,只能用稚嫩的聲音問母親:爸爸什麼時候來啊。
回答她的只有陌生的一切。
之後蘇博士就一直留在美國,因爲受父親的影響所以在大學裡學的是考古專業,學這個專業的女性就算是在國外比例也非常小的。之後學成的她選擇了回國,她想回到國內看一看自己的父親,等到她找到自己的父親的時候,他一眼就能夠辨認出來。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甚至年輕時的棱角依舊,感覺上只是比年輕時的他蒼老了一些而已。
但是除了蒼老的感覺之外的不是親切,而是陌生。
用蘇博士的話來說,那種陌生不是因爲父母常年不見之後的疏遠的那種陌生,因爲有血脈相連的關係,就算是從來沒見過面的親人也會覺得熟悉和親切。但是蘇博士在那個李伯成身上感受到的是陌生,是冰冷,沒有一丁點父親的感覺。
我問她會不會是因爲父母離異產生的一些情緒導致的。她搖了搖頭,她說父母離異自從她長大之後,她就沒有怪過任何一個人,那都是因爲感情和性格的不同,都是上一代人的事情,和她沒什麼關係。對她來說一個永遠是自己的父親,另外一個永遠是自己的母親,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看來國外長大的孩子想東西就是透徹一些,要是換做國內的孩子恐怕早就恨天恨地了,搞不好還會自暴自棄。其實蘇博士說的對,上一代的事情都是上一代人應該操心的,擺正自己的位置就好了。我忽然想起了我老爸,我走的時候他表現那麼古怪,到底有沒有給我找繼母這種事情,好像也不該是我去關心的,隨他去吧,爹大不由兒啊。
回到家裡父親的表現也讓蘇博士感覺到非常的冷漠,李伯成經常就是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然後做著各式各樣的研究,所有的研究都圍繞著黃河流域的考古發現,古代文獻,上古神話。
同樣研究考古的蘇博士自然也對父親研究的課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之後就是發現了父親之前的那些經歷,也就是跟隨著那支秘密組成的考古隊出發的事情。但是這個時候蘇博士只是覺得自己的父親很陌生,同時對父親研究的課題很感興趣,還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問題暴露了出來,那就是父親的習慣,說話的語氣,總是讓她覺得父親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有一天蘇博士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忽然間就想要試探一下,她選擇了非常平常的一天做了一頓看上去很平常的飯,不過唯一不平常的是這頓飯有海鮮。
蘇博士對做好飯後對父親說:“老爸,這是你最喜歡吃的海鮮,多吃一點,以前不在家也沒人給你做吧。”
之後蘇博士就驚訝的看著坐在她面前的父親吃了很多的海鮮,並且聽他說這些海鮮有多麼的好吃。只是李伯成有過敏性鼻炎,根本不能吃海鮮,這一點蘇博士一直都記得。因爲小的時候有一次他們一家人出去吃飯,因爲吃的菜裡放了一點蝦醬,結果她父親的鼻炎犯了整整一個月纔好。
有些病是跟人一輩子的,絕對不是可以治好的,而且就算治得好她父親起碼也會發表一下感慨,說自己以前有鼻炎的時候不能吃,結果剛好相反,而是吃了很多,說味道的確不錯,還有什麼非常喜歡之類的話。
蘇博士開始了一陣陣暗暗心驚,之後她想了很多種辦法來試探,最終得出的結論是眼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個陌生人假冒的,雖然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可以做到看上去非常相像,但假的永遠都是假的。
蘇博士一方面在擔心自己父親的現狀到底如何,另外一方面也在尋找蛛絲馬跡,究竟自己的父親是在什麼時候被掉包的,自己的生父又到底在哪裡,爲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她最終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李伯成正在研究的東西上,蘇博士開始懷疑是不是和那次絕密的考古活動有關。這也是她爲什麼要去調查金沙血樹,爲什麼找到了我的真正原因,她想要找的不是和考古有關的東西,而是在想辦法找到自己的父親。
聽蘇博士說了這麼多,我覺得這個面前的這個女人真的好強大,竟然可以這麼有魄力,她能懷疑自己的父親是假的,這基本上就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了。之後她又能多次試探,並且以身犯險膽子也是當真夠大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李伯成不是李伯成,那他會是誰呢?又是怎麼做到的呢?難不成是整容或者是傳說中的易容術?
我心底裡這麼一個自問,忽然間就生出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如果李伯成不是李伯成那當年從金沙血樹裡出來的人會是誰?
難不成是陳有道,李伯成是陳有道假扮的?
我把心裡想的告訴給了天宇,天宇也在不斷思索,他說道:“如果說李伯成真的是人假扮的,那是陳有道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接著天宇就說了一下幾點理由:
第一,當年禹王墓,金沙血樹及其相關的一整套考古活動都是陳有道組織的,考古活動出了差錯陳有道就是第一責任人,他絕對逃脫不了干係。如果陳有道現世那麼他面臨的一定是數不盡的麻煩,這很有可能會拖累他的整個計劃。
第二,再往深了說,他想要找到一些東西,可關鍵的是他是爲了私利,這麼一來他和上面那些權利巔峰上的人就出現了不可避免的利益衝突。他們之間都是互相利用而已,當上面的人發現陳有道在欺騙自己,甚至在利用自己的時候,那陳有道就一定會面臨很嚴重的罪責。
第三,陳有道假冒李伯成恐怕是一次有預謀的金蟬脫殼,他爲了尋找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就一定不能脫離考古圈子。李伯成是考古學專家,而且他剛剛離婚,這正是一個非常合適的目標,甚至他們之間本身就有幾分相像。陳有道和李伯成也是一早就認識的,陳有道在想到用李伯成的身份現世之後就一邊模仿李伯成,爲以後做準備,甚至做好了某種易容用的面具。等到在時機成熟之後就找了個理由把李伯成調進了考古隊,再把考古隊的人都一一引上絕路,最後換上李伯成的面具,這也是爲什麼金沙血樹考古活動中只活下來一個人的原因。
第四,陳有道成功的僞裝成了李伯成,爲了不讓上面徹底放棄計劃,他編造了陳有道也就是自己在金沙血樹萬佛窟活動中的反常舉動,以及說明自己是消失而不是死亡。
第五,之後的生涯裡陳有道就披著李伯成的外殼繼續活在世界上並且繼續做著研究,這一點除了他自己知道以外,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了。甚至瞞著自己唯一的兒子陳子陽,這也是知道陳子陽死後,李伯成表現得非常悲痛的原因。但是他也一定有什麼方法可以和自己的兒子互通訊息,不過那到底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我忽然想到之前那個把自己打暈的人,那樣子表現得極爲陌生,甚至有些恐怖,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陳有道。陳有道的臉部被子彈劃過,導致面具破損,所以表現出來的樣子纔會異常的恐怖,和陌生,那是因爲他同時擁有了兩張不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