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差點做到缺氧。心裡想著這裡畢竟是古墓,前途未知,來時的路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所以自然會生出一些恐懼感來,會慢慢消失的,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是即便是不斷做心理安慰,我的心裡仍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我總覺得恐怕要被困在這裡了。我摸著冰冷的那堵牆從上面感覺到一絲壓迫,這感覺非常奇怪,我忽然意識到那奇怪的壓迫感覺的來由了。
這堵牆不對勁!
在經過短暫的猶豫了一下之後,我麻利的把背上的包貼著牆放了下去,天宇和蘇博士都感到疑惑,我也沒有做出解釋來,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揹包。過了一會我們三個清晰的發現這個揹包自己挪動了,就在我們眼前這個揹包緩緩得動了。
我們剛剛站在牆壁的邊緣,大概有二十幾釐米的距離,但是現在已經幾乎貼在牆壁上了,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面前的這堵牆正在緩緩移動。
在墓道里本身就會令人產生一種影影綽綽的感覺,更何況這裡唯一的光源就來自我們身上的手電筒,所以這些現象我們並沒有注意到,更何況每個人都不是固定站著的,中間也有過移動。這裡的每一面牆壁都是青石磚構成的,光滑平整沒有一絲差別,我現在才發現其實這些青石磚本身就是一種陷阱。
製造這個大墓的人是故意將墓道的全部建材用爲相同規格的青石磚,這樣你就不從分辨出你身邊的細微變化,甚至只有到你瀕臨死亡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些牆壁也是有問題的。
“我們來時的路是被這移動的牆壁給封死的吧。”蘇博士說道。
“恐怕不那麼簡單,你想想那奇門遁甲機關的大廳可是還有九根石柱的,你想過沒有如果這堵牆壁是直接壓過來那肯定會擠壓到石柱,所以是不可能的。”我隨即解釋道。
如果這面移動的牆壁沒有觸及那九根石柱,那又是怎麼做到的呢?就在我們說話和思考的空檔,這面牆壁又移動了一點,雖然很緩慢,但是卻是一直持續的,按照這樣的速度推進,也不知道它最終會移動到哪裡去。
“這面牆壁移動的速度不太快,或許我們還有時間呢?”天宇在一旁安慰道。
或許也是我太悲觀了吧,我又再次看了看周圍的牆壁和腳下的地板,我腦袋裡忽然生出來一股奇怪的念頭,那就是如果我們在大墓裡翻了幾個身的話,我們自己能夠看出來嗎?
要知道這裡的牆壁和地板都是一個樣的,我們要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轉了幾個身或許都不會知道,因爲我們在這裡完全是憑藉著已經被模糊掉的方向感,這裡的磁場屏蔽了我們任何可以用來探測方向的工具。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大墓裡存在著一些我們未知的東西,或許是機關或許是別的什麼。
我忽然萌生出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原本我們是走向左邊的,卻忽被某種力量給改變和迷惑瞭然後走向了右邊,又或者四周的牆壁都是運動的,我們剛剛踩著的地板現在移動成了左面的牆壁也說不定。
正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我們一直以來所忽略的一個地方,那就是天花板。就在我們剛剛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的手電筒照了一下天花板,猛然晃過的東西把我嚇了一跳
就在我們頭頂的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團黑影,我這個時候用手電筒一晃正好掃在上面就覺得那黑影動了一下。緊接著我那手電筒對準了天花板上的東西,一頓猛照,我看到了一張詭異的怪臉。
“上面有一張怪臉!”我拼命呼喊道,聲音也變得非常大。
而沒等天宇和蘇博士反應過來呢,我手裡的手電筒就忽然間暗了下來,上面的東西就再次隱遁在了黑暗中。緊接著天宇和蘇博士的手電都開始逐漸變暗,我們身邊的一切都變暗了,此時的感覺更像是置身於一個恐怖的鬼屋裡。
耳邊竟然突然生出了一陣陣的陰風,好像有什麼東西我身邊滑過一樣,那感覺實在是可怖至極了。
手電筒是考古隊專業配置的,在沒電的時候會逐漸變暗,然後徹底黑掉,避免在工作中因手電筒忽然沒電造成不便。畢竟進行考古發掘的時候會和機關,屍體古墓打交道,如果忽然沒了電源極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人員傷亡。
眼下我們有些麻爪了,緊接著天宇喊道:“趕緊換電池!”
這個時候被那張怪臉一嚇我都有些手忙腳亂了,其中電池都弄掉了地上根本就無從找起,這個時候天宇先把電池裝完了,然後把手電筒對準了天花板打開,一束強光射了過去。我趕緊順著光線往上看,可是天花板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甚至剛剛的那團黑影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天宇焦急的問道:“你說的怪臉呢?”
“現在看不到了。”我有些大喘氣。
因爲剛剛的感覺太過詭異了,我現在還有些心神未定的,但是我的確沒有看錯,那是一張極爲恐怖的臉,隱藏在天花板的黑影裡,一眨眼又無影無蹤了。我實在想不出那張怪臉爲何會出現在那裡,我只是突發奇想才用手電筒照射上去的,如果我不用手電筒照上去,那恐怕我永遠都不知道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有一張臉正在注視著我們。
蘇博士說道:“會不會是你太緊張看錯了,那個牆壁的夾角也有些陰影,再加上你最近有些心神不寧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會出錯的,的確是一張人臉,只是看上去非常可怕,就好像,好像我之前看到的那張臉。”
我忽然想到了那張臉和我之前見過的那張臉極爲相像,那張臉的主人應該是陳有道。換句話說剛剛是陳有道一直在上面偷窺我們,我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異常的冰冷,這實在有些讓人受不了。
天宇見我半天沒說話就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那張臉的主人應該是陳有道。
”我喘了口氣,然後說出來了我心中的猜想。
蘇博士聽了我的話之後當即被嚇了一跳,然後說道:“這怎麼可能!”
“或許真的就可能呢?太可怕了。”我淡淡說道,平復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心情。
如果真的是陳有道在偷窺我們,那他是怎麼做到的,或者他到底偷窺了多久,難道這一路我們都在他的窺視之下。我們就如同一個魔瓶裡的小白鼠,而陳有道就在魔瓶外面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或者此刻的他正在別的位置繼續觀察我們,準備隨時來上致命一擊。
這個人到底有多麼可怕,我已經無法想象了。
在做了一番觀察,確定在我們周圍沒有人之後,我們只好扭過頭繼續走向未知的方向,在路上我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那裡已經是一片模糊的黑暗了,猶如一團膠著的黑水,死寂沉默和冰冷。
如果那張臉的主人真的是陳有道的那麼他現在一定沒有死,也就是說他採用了某些方法最終戰勝了想要殺死他的人,現在的那些人恐怕已經生死未卜了,但是我已經沒有什麼閒心去管別人,因爲下一刻死掉的就有可能是我們中的一個。
在發現那堵牆消失之後我就總有一種感覺,好像是我要失去我的朋友那樣,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我卻希望那不要成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