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久仰了。”
燕爭正呆愣的時候,天山鶴邪魅一笑,望著他,眉宇中的淡漠令人膽寒。
尤其是在說話之間,他渾身的勁力在不斷釋放,儼然是給與一種嚴厲的壓迫。
直覺告訴燕爭,對方來者不善,而且,方纔寥寥數(shù)語,已經(jīng)透露出了一個強有力的信息,便是他知道自己,甚至進行過深入研究,而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鬧騰,夜玫瑰爲(wèi)自己站臺,也就意味著四大護法很有可能在爲(wèi)自己站臺,而他一直在追送四大護法,所以,自己就成爲(wèi)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今日前來,絕對非同小可。
現(xiàn)在他又與沈千三看起來關(guān)係親密不已,他感覺這倆人背地裡一定在琢磨什麼陰謀。
雖然他相信裴秀娥的威懾力,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xiàn)在擔(dān)心的事情,正在一點點的發(fā)生。
“天門主您好。”
不過,即便如此,燕爭還是深吸納吐,竭力的保持平靜。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這個地步,他退無可退。
總而言之,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拿下沈千三,將天下門生給收攏在一起。
若是他非要亂來,還有裴秀娥挾持。
而那天山鶴要輕舉妄動的話,自己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夫君,你之前說,這天門主來我沈家做客,主要是洽談一些生意,對此我並沒有意見。可是我剛剛說的已經(jīng)很明確了,關(guān)於二公子的訴求,你務(wù)必滿足,現(xiàn)在你就當(dāng)著我的面,將此事說清楚,沒什麼問題吧?”
裴秀娥不知道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在她看來,只需要及時處理好燕爭的訴求之後,她就能針對祖奶奶的事情與對方進一步交流。
方纔祖奶奶清醒,已經(jīng)令她看到了希望。
可是接下來的詩詞,還需要對方做出,需要日夜誦讀在其耳邊,以及讓她徹底清醒。
這對於家族而言,乃是重中之重。方纔在出來面見夫君之時,她早就已經(jīng)修書一封給家族,告知了祖奶奶的事情,現(xiàn)在還在等待回信,只要沒問題,便能帶著祖奶奶返回裴家。
而對於困擾了自己多年的肥胖癥一旦能解決的話,那她隨時都要和沈千三撕破臉,對於這個廢物夫君她早就想一腳蹬了,自己家世尊崇,出身顯赫,怎能將一生託付在這種窩囊廢的身上。
“夫人放心,你就是我的心頭肉,你提出來的要求,我肯定都會滿足,包括這位二公子的訴求。”對此,沈千三不置可否,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旁的天山鶴一眼之後,便詢問燕爭,“二公子,不知你的訴求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事情非要找我夫人,其實你完全可以與我面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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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裴夫人撐腰,我提出來的要求恐怕您不會滿足。”燕爭也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言不諱道:“說來也巧,沒想到今日會在貴府碰見天門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直言,我的訴求便是,希望您能利用您的影響力,將四大頭領(lǐng)籠絡(luò)起來,以此來連帶殺生門的其他門主,能夠暫時交給我來使用,不知您意下如何?”
“嗯?”
聽聞,率先皺眉的是裴秀娥。
她很是詫異的看著燕爭,沒想到,他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訴求來。
很明顯了,這是要撬人家的牆角,而對方的門主現(xiàn)在就站在這裡,這似乎不太合適吧?
“原來是這個。”沈千三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倒是一臉索然無味,簡單應(yīng)承了一聲之後,並未著急回答,而是看向天山鶴,笑問道:“天門主,此事您怎麼看?”
“這是要與本門主公然作對啊……”
天山鶴深吸了口氣,抿著嘴,望著燕爭,眉宇中的殺機日益濃烈,說道:“其實我今日前來,也是希望沈老闆能利用他的影響力,將我天山們殘留在外的其他門生全部收攏到一起,沒想到二公子與我有著同樣的想法。不過讓我好奇的是,我乃門主,此舉理所當(dāng)然,而你不過區(qū)區(qū)外人,何德何能呢?”
“鏗!”
隨著此言一出,站在其身側(cè)的幾個隨從,立刻拔出長劍,亮出劍身,隨時又要動手的意思。
但是,裴秀娥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此刻的燕爭就是自己的倚靠,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對方有任何閃失,立刻一個眼神過去,老管家便是心領(lǐng)神會,馬上一招手,在四周,就有伺機而動的十幾名老家丁隨時打算動手,雙方劍拔弩張,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咱們這裡指的是殺生門的門生,而這些門生並非在總部,換言之,還只是屬於編外人員,那他們都不算是正式的門人,我這外人又有何不可呢?”
面對對方的咄咄逼人,燕爭不卑不亢,有理有據(jù)的說道:“天門主,我這訴求聽著過分,但是實則在情理之中。你來找沈老闆幫忙,我能理解,不過我也是得到了裴夫人的授權(quán),他們夫妻之間的較量,直接關(guān)係著你我的成敗,現(xiàn)在,主動權(quán)就掌握在沈老闆手中,還望您做出正確的抉擇。”
說完,燕爭看向沈千三,將皮球踢給了他。
而天山鶴則是冷哼一聲,表情愈發(fā)陰霾,看起來胸有成竹,但並未完全發(fā)作。
“夫君,此事你得做個了斷,我希望你不要糊塗。”爲(wèi)了輔助燕爭,裴秀娥再度開口提醒。
沈千三一番沉吟,之後緊皺的神色舒展開來,嗤之以鼻,淡淡笑道:“一邊是我多年好友,一邊是我夫人之令,說實話,此事讓我很爲(wèi)難。想要讓我直接做出決定,恐怕不太現(xiàn)實,我的意思是……”
“沈千三!!”
尚未說完,裴秀娥立刻提高音量,粗聲喝道:“你給我老孃聽清楚了,我的意思並非是協(xié)商,而是命令!二公子是我的貴客,他的任何訴求都務(wù)必得到滿足!我管你和這天山鶴到底有什麼協(xié)議,關(guān)係到底有都好,在我這裡統(tǒng)統(tǒng)行不通,你立刻答應(yīng)!!”
裴秀娥強勢的態(tài)度,讓得燕爭刮目相看。
看來,能把持這所謂的夫君,並非空穴來風(fēng),而是有一定的底氣。
她說著的時候,向前一步,強勢威懾,毋庸置疑。
就連四周的沈家護衛(wèi)們,都下意識的退讓,畢竟夫人發(fā)火,非同小可,大家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倒是天山鶴這邊的人馬,感覺事情不妙,下意識就要有所舉措,卻被天山鶴阻止,只是將目光看向了沈千三。
此刻,面對老婆的呵斥,沈千三還是一臉淡然,不卑不亢道:“夫君別生氣嘛,此事的確爲(wèi)難,你與天門主在我心裡,都是同樣的分量。我知道,我沈千三能有今天,都是靠了你裴家,但是好歹我也是沈家的一家之主,你可不能太放肆了……”
“放肆!”
“裴秀娥!”
誰知道,面對裴秀娥的強勢,這沈千三卻無所畏懼,一改往日懦弱的態(tài)度,強橫道:“往日我忍你讓你那是因爲(wèi)我還不夠強大。可現(xiàn)在,經(jīng)過我多年謀劃,不說能與你裴家抗衡,但至少能夠分庭抗禮。之所以還能將你留在沈家,沒有對你動手,那是因爲(wèi)我顧念夫妻情分,否則的話……”
“否則,你當(dāng)如何?”裴秀娥冷笑。
而此時的老管家已經(jīng)看不過去,跟著上前,呵斥道:“沈千三,你別忘了,你有今天是誰給的!你的人脈,財富,包括地位,能給你,也能同樣給你收回去。只需要我家夫人修書一封,分分鐘就能將你的這些全給收走,你確定要因爲(wèi)一個所謂的天山鶴與我家夫人爲(wèi)敵?”
“啪!”
剛剛說完,沈千三一個眼神,馬上就有個護衛(wèi)衝上前去,一耳光狠狠甩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整個人都給扇飛在地!
“這裡何時輪到你個下人在這裡插嘴?”沈千三冷冷道:“我當(dāng)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係,所以,我既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更何況,此事封口,哪怕將你們殺了,我再對外宣稱是你們重癥而亡,誰敢說是我沈千三所爲(wèi)?”
“你!”
“我什麼我?我這是說的老實話,更何況,我又不說不答應(yīng),只是爲(wèi)了中和,彼此協(xié)調(diào),所以我有個大膽的決定。”
“什麼狗屁決定,不聽本夫人的話,那我……”
“裴夫人,您先別激動,咱們不妨聽聽他怎麼說。”
裴秀娥怒不可遏之際,燕爭覺得事態(tài)不妙,就趕緊出聲阻止。
在他看來,只要還有辦法解決,就沒必要劍拔弩張。
看起來,這沈千三今日是早有準備,若是把他逼急了,真有可能狗急跳牆。
事實上,有裴秀娥在這裡坐鎮(zhèn),能讓對方?jīng)]有直接拒絕自己,這已經(jīng)是萬幸了,所以,他也想看看對方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