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
“別叫我容容。如果你沒問題,那你我還是好朋友,還是好閨蜜。可你圖謀不軌,那多年的姐妹情誼我也能瞬間摒棄,二狗子他們爲我越家出生入死,身爲家主,我絕對不能意氣用事。之前我一直在極力的維護你,但是也因此傷害了他們的感情,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我有我的底線,你別逼我。”
越輕容說得義正言辭,鏗鏘有力。
而她這番話聽得燕爭等人心裡暖烘烘的。
之前她維護秋雲夢的時候,雖然能夠理解,可是心裡總還是不得勁兒。
但是她現在能說出這種話來,還是讓燕爭刮目相看,他忽然覺得,自己前後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至少,這越輕容並非那種無腦女,爲了所謂的感情就找不到邊際了,能夠在危急時刻,做出最合理最明智的決定。
“好樣的家主,我就欣賞您這種魄力,能夠追隨您做事,這是我的榮幸。”薛貴子振奮一吼。
老灰也跟著說道:“我老灰雖然並非越家人,但是現在已經投靠到您的名下,我也願意與越家共同進退,這雲劍山莊本就圖謀不軌,現在還派人珠胎暗結,實在是罪不可恕,往後,哪怕是要讓我反殺回雲劍山莊我也在所不惜!”
見到二人表態,越輕容滿意的點了下頭。
而現在的秋雲夢還處在驚恐之中,惶惶不可終日。
雖說她對越家並無任何好感,而她和越輕容所謂的姐妹情深,也只不過是鏡花水月。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隨時都可以犧牲。
不過,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她可不想輕易的破壞這層關係。
“容容,此事我定然給你一個說法。”想到這,爲了博取對方好感,能夠繼續留在越家,秋雲夢選擇委曲求全,鄭重的說道:“我這就修書一封,派人送回雲劍山莊,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徹查清楚,然後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如果此事真的有貓膩的話,那我秋雲夢,願意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
越輕容一怔,秋雲夢則是面色不改,不置可否道:“對,我對越家的情感,並不會比這些人低。我雲劍山莊也並非那種大奸大惡之人,哪怕這些死士可能是山莊的人,但也絕對不可能是莊主下令,而是有人私底下爲之,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不能保證所有人都能從一而終,你說呢?”
“那就等你調查清楚了再說吧。”越輕容深吸了口氣,她不願意對此事再過多贅述,只是一個眼神過去之後,老灰立刻就將秋雲夢挾持進屋,直到他們二人離去之後,越輕容才走到燕爭面前,鄭重道:“二狗子,不好意思,之前我誤會你了。”
“家主這是說的什麼話,你們姐妹情深,而我的職責則是保護越家的利益,在利益有所衝突的情況之下,誰還沒有點感情用事?但是能夠在大事面前分辨得清楚你我,這就是身爲家主必備的要素,而您恰好有這份擔當,既然如此,那我二狗子,自然需要不遺餘力的襄助了。”
“嗯,你們都各自有事情要做,而我需要統籌以前與我越家有來往的舊人,那咱們就等明日秋雲夢那邊的調查結果出爐再做定奪吧。看你這樣子,似乎要出門?這是要去做什麼?”
“忙點糧倉的事情。”燕爭淡然一笑,說道:“我和秋雲夢的三日之日即將期滿,我會以實力贏得咱們家族二把手的位置,我……”
“二狗子。”
尚未說完,越輕容則是打斷搖頭,說道:“恐怕你不是她的對手啊。方纔在出這事兒之後,她就是在向我彙報糧倉的事情。就我掌握的情況,她目前已經聯繫好了嶺南城的各大糧商,只要能出得了糧食的商人,現在全都是她的,而且,爲了以防萬一,她還特地將周邊的城鎮全部籠絡到了一起,換言之,她掌握了糧食命脈,你這邊,恐怕沒法與之抗衡啊。”
“沒想到動作還挺快的。”
“是挺快的,一個呢,是雲劍山莊的影響力,再一個,就是她雷厲風行的作風。如果最後調查結果沒事的話,那我覺得她辦事能力強,能輔佐咱們越家前進。二狗子,我知道你要強,但是你並非各個領域都能精通,有時候適當性的低頭也未嘗不可,反正她二把手,負責內部,你是三把手負責外部,其實你倆如果能夠通力合作的話,對於家族未嘗不是個好事。”
“嗯,我覺得家主此言有理。但是現在還有時間,我還想再努力一把,最後蓋棺定論了的話,我願意聽從家主您的安排。那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好,去吧,加油,好好幹,從內心裡來說,我還是希望你能贏的。”
說完,越輕容苦澀一笑,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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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顯然沒有將燕爭的言之鑿鑿當回事。
薛貴子立刻不服的站出來,低聲說道:“狗子哥,家主這是不信任你啊,秋雲夢那個賤人,看起來挺能耐的,但是隻要咱們將裴秀娥的糧行拿過來,她秋雲夢縱使有天大的能耐,也沒法和我們抗衡。”
“此事稍後再說,咱們各司其職,我去沈家赴會,你倆抓緊時間,好好培育弟子,我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派上用場。”
“派上用場?”薛貴子皺眉。
老灰向來是不打聽不過問的態度,聽到燕爭的話,他立刻阻止了想要刨根問底的薛貴子,搖頭道:“貴子,咱們做下的,不要過多打聽,有時候好奇心害死貓。更何況,二公子如此正派的人,而且有勇有謀咱們只需要跟著他幹就行了,問那麼多你是能改變格局還是能提供更好的意見?如果都沒有,那就聽之任之是最好的了,如果真需要建議的話,他會來找咱們的。”
“你這人,我和狗子哥什麼關係,我多問幾句也沒關係啊……”薛貴子瞥了老灰一眼,倒是沒有再過多追問,只是深吸了口氣,點頭的說道:“那行吧狗子哥,我就不過多追問了,咱們各幹各的,總之都是爲了家族好嘛。”
“好,就這樣,我先走一步。”
燕爭點了下頭之後,也沒廢話,立刻走出越家,前往沈家。
……
作爲富商的沈千三,雖然家財萬貫,但是往日都比較低調。
就連他們居住的府邸,從外表看起來,都是樸實無華,並沒有所謂的高端大氣,與修家那種奢侈霸道截然不同,當燕爭到來之後,看到府邸的場景,令他很是詫異。
在門口,沒有任何全副武裝的護衛,有的,僅僅是兩個年邁的家丁。
昨天約定過,今日一大早前來沈家做客,並非什麼貴客,而是需要儘可能的低調,到來之後,跟門口的家丁說明身份,便會將他引領而去。其實,當時燕爭還有些遲疑,按理說,這裴秀娥雖然長得醜,的確令人不堪入目,但是其身份尊崇,不僅僅是在妻子之中說一不二,哪怕是沈千三都要聽從她的號令。
可是讓自己前去,居然搞得這麼神秘低調,這不禁令他好奇,對方要讓自己喚醒的人到底是誰?
這麼低調,到底是不想被人知道,還是在畏懼什麼事情?
儘管對自己的詩詞歌賦還是挺有把握的,但是畢竟具體情況不明朗,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那個,我是裴夫人請來的……”
“二狗子是吧?”
走到臺階處,燕爭剛剛開口,那老家丁立刻心領神會,鬼鬼祟祟的環顧四周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了之後,這纔對著燕爭招手,低聲說道:“跟我來,一路低著頭,別到處亂看,明白麼?”
“我是來做客的,怎麼搞得我好像是來當臥底似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還不是客人,是來支援我們夫人的。等解決事情,夫人會親自將您引領出去,作爲我沈家最重要的貴客來對待。話不多說,時間有限,咱們趕緊走吧,稍後讓夫人來給您解答,我也不是特別清楚。”
老家丁很緊張,他在和燕爭周旋,另外名家丁則是還在外圍把風,確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見到他倆這般模樣,燕爭儘管心中有萬種狐疑,但還是強行忍住,點頭道:“行,我跟你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