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燕爭目光豁然凌厲了起來。
嚇得薛貴子一哆嗦,趕緊搖頭道:“我信狗子哥,您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
“你們三人,只需鞏固好那些人,待明日我需要他們站出來的時候,就出來勸說家人即可。”燕爭深吸了口氣,說道:“記住,隨時待命,不得有誤!”
“是,狗子哥!”
三人領命,悉數(shù)離去。
而薛貴子還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燕爭皺眉,沒好氣道:“怎麼,你還對我的計劃有意見?還是說,你有什麼高論,要給我提提的?”
“不敢,狗子哥,您別這麼針對我。我留下來跟族比無關,主要是想向您彙報下家主的事情,前幾天您不是讓我盯著她呢麼?有眉目了。”
“快說,有什麼眉目?”
燕爭很激動。
雖說這幾日一邊修煉一邊冥思苦想,還是沒找到如何解決老黑,以至於在天劍宗站穩(wěn)腳跟的辦法。
但是越輕容以及她二叔的事情,始終令他如鯁在喉,若不調查清楚,他總感覺心緒不寧。
現(xiàn)在聽到薛貴子的話,他一把抓住對方,崔問道:“此事非同小可,你……”
“嗯,我知道非同小可,在盯著家主的時候,說實話,讓我很吃驚,您別急,坐下來,聽我慢慢跟您說。”
“好。”
二人坐在椅子上,穩(wěn)定心緒後,這纔開始說道:“狗子哥,這兩天我一直沒日沒夜的守著家主。一開始沒啥動靜,我也覺得你是不是多心了。結果就在昨夜,她忽然連夜出門,我好奇就跟過去,發(fā)現(xiàn)是有人來接她的,御劍而去。而你也知道,我沒有修爲,無奈之下,就找了老黑帶我……”
“說重點,我對你的那些事情沒興趣,趕緊告訴我,老灰?guī)е愀櫦抑?,到了什麼地方?”
“天劍宗?!?
“什麼?!”
燕爭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薛貴子。
之前在雲劍山莊聽唐執(zhí)事提及的時候,說龔雲劍是想通過籠絡修家、越家的財產來賄賂京城高官,而那高官除了想要錢之外,還想要越輕容,以此來對她二叔要有什麼圖謀。可是這二叔長相,身份,以及有何聯(lián)繫,這些他都一無所知。
可沒想到,越輕容居然去了天劍宗。
那如此說來,她二叔,是不是這個宗門的人?
自己和她的關係可以說是相當不錯了,爲何對自己還要有所隱瞞?
“貴子,你快說,跟蹤到天劍宗之後,後來呢?她是進去了,還是怎麼了?去見了什麼人?”
“狗子哥,您好像都知道啊,那還何必讓我去盯著……”
“快說!!”
見到薛貴子婆婆媽媽,燕爭怒吼,陰冷的面色恨不得將人吃了似的。
嚇得薛貴子不敢再耽誤,立刻說道:“天劍宗是大門派,外人根本進不去。不過,那越輕容卻能輕鬆進入,好像是什麼管事來接的他。我和老灰琢磨了半天,之後還是通過外面的狗洞鑽進去的,一路來到庭院,最後到了天劍宗分管丹藥房的長老院門外……”
經過薛貴子的描述,燕爭得知,這所謂的長老,名叫‘邱以真’,位列天劍宗八大長老之一,主要分管丹藥房,雖然並非參與修煉和教習的第一線,但卻是整個宗門的後勤保障。所有弟子的修煉,都是需要大量丹藥吞服,而湊巧的是,老黑也在他的手下。
此人,正是越輕容的二叔。
早年加入天劍宗,因爲不允許再過問家族之事,就改名換姓,與越家再無瓜葛。
可是,這次越輕容前去,卻是邱以真主動要求見面的,他們在房門口偷聽,得知了一個驚天秘密。
天劍宗乃是正道典範,與魔道不共戴天,可邱以真卻是魔道派遣到正道來的臥底!
“居然是魔道的臥底,難怪越輕容不願意對二叔的事情過多提及?!?
燕爭喃喃自語,若有所思。
見到燕爭嘀咕,薛貴子狐疑道:“狗子哥,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你繼續(xù)。這次邱以真找家主,到底所爲何事?身爲臥底,身份不能暴露,而且大晚上的將人召集前來,恐怕非同小可吧?”
“是的。那邱以真知道現(xiàn)在越家發(fā)展壯大,尤其是要即將進行家族族比,如果勝出的話,那我越家以後身份水漲船高。他連夜將家主叫去,就是希望日後越家能夠給魔道提供便利。具體的洽談細節(jié)我是真沒聽清楚,也怕湊近了被人發(fā)現(xiàn)。
不過其中有個事情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說是其實邱以真也對於臥底的事情備受煎熬,只要這次的事情成功了,那他就可以脫離魔道,從此再也沒有瓜葛。”
燕爭頓時陷入了沉思。
如此說來,這邱以真其實是不甘心爲魔,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脫離魔道。
而魔道一直以來都在蠢蠢欲動,試圖以嶺南城爲總部,輻射整個王朝。
這次族比,越家若能成功,便能號令所有家族,那換言之,他肯定是希望讓越輕容給魔道提供絞殺朝廷和各大家族的便利,如此一來,便會血流成河,生靈塗炭。
不過,鑑於他在天劍宗的地位,如果能利用好的話,就能鉗制住老黑。
或許,他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的靠山。
他身爲魔道臥底,卻想要通過這次事件之後脫離魔道,那說明他良心未泯。
只要自己能和他一番暢談,或許能夠找到平衡的辦法。
“對了狗子哥!”
就在燕爭沉思的時候,薛貴子忽然說道:“明日族比,那邱以真要來觀戰(zhàn)的。不過,鑑於他的身份應該是在暗中窺測,主要是想知道這次族比的結果。只要我們越家成功,他就會立刻和家主達成一致,要是不能的話……”
“那恐怕你還要一個任務要做了。”燕爭打斷,深吸了口氣,叮囑道:“家主那邊你可以暫且不用管了,明日的族比,你得給我找到邱以真,隨時注意他的動向,在合適的機會,我要和他談談,記住,不要打草驚蛇,有問題沒?”
“問題倒是沒有,不過說真的,狗子哥啊,您這到底在計劃什麼啊?”
“時機未到,暫時不方便透露,總而言之,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越家好?!?
吃了幾次虧之後,薛貴子也沒有再過多追問,點頭之後,便悻悻然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