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公安局,地下停屍房。
“你看到?jīng)]有……真正的致命傷就是這一條,把整個腦子都割開了!”
法醫(yī)老陳扶著頭髮,露出了腦袋後面的那一條傷口。
只見那傷口約莫半個腦袋長,一個大拇指寬,從天靈蓋直接延伸到了脖後根,開縫的地方抹著一層如同松油一般的褐黃色粘液,牢牢地將頭皮兩邊的寬縫黏在了一起。腦子裡面的**幾乎成了漿糊,捉著腦袋一搖晃裡面甚至還能傳來清晰的拍打聲,如若不是這一層松油一般的東西擋著,恐怕裡面的**直接就會流了一地。
此刻聽到法醫(yī)老陳這麼一形容,沈威和張立軍兩個人幾乎一陣頭皮發(fā)麻,這等詭異的死法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老張你怎麼看?”
自從無量山回來之後,沈威的世界觀算是徹底崩塌了,一遇到邪門的案件幾乎都帶著張立軍。而張立軍本人,則是在得知自己的師兄去了崑崙山之後更是無所事事,除了幫沈威破破案,也就只有教書了……只不過這書,卻是自從無量山回來之後一直都沒多少心思教了,整天都將心思放到了沈威所說的那個當(dāng)家子的身上,以及之前在巨蛛洞裡的那張羊皮地圖……直到現(xiàn)在張立軍也想不出來,那張羊皮地圖究竟是誰畫的!
而此刻除了羊皮地圖,又一次困住張立軍的,便是這上海三大巨頭之一的陳金旺的死狀了。
從屍體上來看,最大的致命傷便是腦後這一道了,幾乎將整個腦袋都開了兩半,但案發(fā)現(xiàn)場並沒有一點血跡,且陳金旺背靠的那個椅子也沒有一點落下的血跡,就好像陳金旺的腦袋突然裂開了一條縫,並且那如同松油一般的褐黃色粘液剛好在陳金旺腦袋裂開的瞬間黏住了陳金旺的傷口,致使一滴血液都沒有流下來。現(xiàn)場除了這個,更爲(wèi)詭異的就是陳金旺的右腦了,幾乎和稀釋了的橘子汁有的一拼,完全是在死亡不到十二個小時的時間裡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老陳幹了一輩子法醫(yī)了,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莫說是老陳了,就是張立軍自己,也是第一次見。
“應(yīng)該不會是那種邪門東西……”
張立軍思索了片刻,一直沒有找到和這類死法對得上號的邪術(shù),要說之前張富國的那件案子是降術(shù),那麼這件,就絕對不是降術(shù)那麼簡單了,至少降術(shù)殺人是很少需要留下傷口的,還是這麼長一道。
“和張富國的那具屍體沒關(guān)係嗎?”
沈威似乎還有點不甘心,繼續(xù)發(fā)問。
“沒關(guān)係!”
張立軍皺了皺眉。
“看屍體的傷口……應(yīng)該不會是降術(shù)!”
“不是降術(shù)……”
沈威盯著陳金旺的屍體,“那會是什麼?”
“隊長!”
這個時候,停屍房的大門被推開了,小朝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怎麼啦?”
“有人來報案,不過報的有點奇怪!”
“奇怪?”
沈威一皺眉,“怎麼奇怪?”
“報案的是一個老奶奶,他說自己的孫子給自己託夢,說是殺他孫子的人是……”
小李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頓。
“沈隊你猜猜是誰?”
“嘿……我說你小子,找削是吧?”
沈威瞪了一眼小李,“快點說……別賣關(guān)子!”
“殺他孫子的人是錢有三!”
“誰?”
沈威一驚,掏了掏耳朵,似乎還沒聽清。
“是錢有三!”
“錢有三!”
沈威一愣,臉色瞬間就由發(fā)愁轉(zhuǎn)爲(wèi)了狂喜,這一連串案子,總算是有點突破了。
“人在哪?”
“就在局子裡!”
“那好……馬上走!”
衝著老陳點點頭,沈威一陣風(fēng)似得跑回來了公安局裡。
只見招待室裡,兩個民警正拿著筆記本專心致志的記著筆錄,一旁的老人家滿頭銀髮,一邊哭,一邊哆哆嗦嗦的報著案情。
看到這位老人家,沈威神色一寬,趕走了兩個記筆錄的新瓜蛋子,坐到了老人家對面。
“大娘,您彆著急,慢點說!”
沈威倒了杯茶,遞到了老人家面前。
“我家瓜兒死的慘啊!”
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捉著沈威的手。
“沈隊長你可一定要抓住兇手,給我家瓜兒報仇啊!”
因爲(wèi)最初“321”文物大案的緣故,幾乎整個山西都沒有不認(rèn)識沈威沈大隊長,此刻見到這位報紙上的人物,老人家可算是找到救星了,自己孫子的仇終於能報了!
“老人家,不著急,您慢慢說……”
沈威立馬遞了個手絹過去。
按這位老人家的說法,自己的孫子名叫葉長壽,小名瓜兒,家人給取這個名字,就是希望孩子以後可以長命百歲,壽終正寢,可誰曾想到,自己的孫子還沒過三十就撒手而去,白髮人送黑髮人,可憐一家四口只剩下了自己這個糟老婆子,好死不死的賴活著。而自己這個瓜兒,因爲(wèi)從小就被自己老兩口慣了個沒型,所以沒到二十就成了附近一帶有名的二流子,乾的都是偷雞摸狗、三教九流的行當(dāng),都二十出頭了愣是連個媳婦都沒娶上。本來這輩子是沒啥指望了,但突然有一天這瓜兒拿回了一疊錢,成捆成捆的有半個啤酒瓶底子厚,說是自家老闆給的。
而他這個老闆,就是文物案剛一出頭就掛了的錢有三。
據(jù)這個老人家說,自己的孫子本來和錢有三乾的好好的,但突然有一天孫子就莫名其妙的死了,這一死,兩個老人家也是傷心過度,其中一個更是一口氣沒上來緊隨而去,只留下了一個糟老婆子孤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別提多可憐了。
至於她孫子的死因,直到現(xiàn)在公安局也沒有給個說法。只知道是分贓不均、慘遭殺害,至於分的什麼贓,不知道。慘遭誰殺害,不知道……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
所以對於這公安局,老人家也是日漸心涼,孫子死了已久,查不到也就查不到了,誰讓命背呢!可誰曾想,孫子死後沒過多久,這錢有三也緊接著死了,而且死相還那麼詭異,就好像被人活活將血液吸乾了一樣,隨手一捏整個身體就會碎掉。這樣的死法,使整個案件被附近的居民定義爲(wèi)了靈異案子,街頭巷尾的流傳。
老人家剛聽到這個傳言也是不信,世上哪有什麼鬼怪,但沒過多長時間,錢有三靈異案件的報紙就發(fā)了出來,上面照著正是民警摔斷錢有三尸體腰的一幕,這一下老人家可是信了,一個人嚇得夠嗆,整天求神拜佛,就差躲到廟中了。
至於老人家爲(wèi)什麼這麼怕,則是從她的孫子死了之後開始說起。
孫子死了以後,老人家痛徹心扉,前前後後鬧了好幾次公安局,但依舊沒有半點關(guān)於自己孫子的案情進展,後來沒辦法,老人家自己去找孫子生前的狐朋狗友確認(rèn)情況,在其中一位喝多了的情況之下,老人家從其口中套出了自己孫子的死訊,竟然是被錢有三活活打死的!
這一下老人家氣的夠嗆,砸鍋賣鐵的將錢有三告上了法庭,但奈何證據(jù)不足,折騰了沒幾下,錢有三就被放出來了。
錢有三放出來之後,開始勾結(jié)社會上的小混混,三番五次的報復(fù)老人家,其中幾次鬧得大了,甚至還引來了警察,基本上可以說,錢有三和老人家的樑子,算是徹底結(jié)下了,不死不休!
後來錢有三詭異死亡,老人家怕的夠嗆,生怕錢有三變成厲鬼回來報復(fù)自己,原因就是在錢有三死前自己曾縫巫毒娃娃詛咒過他。所謂的巫毒娃娃,就是由春秋戰(zhàn)國時期興起的一種布偶玩具,這種玩具通常由紙、蠟、布、稻草等東西做成,擁有不同的顏色,各種顏色的人偶對相信顏色具有力量的人來說,也可以達到不同的功用。例如紅色用於愛情,黑色用於仇恨,綠色用於金錢,黃色用於保護或袪除危險及邪惡,粉紅帶來朋友、或獲取力量來達成一種特殊目的等等,總之是各種顏色代表各種作用,不可一概而論。
在史書的記載中,這種娃娃最爲(wèi)活躍的地方則是在皇帝的後宮,一些宮女娘娘爲(wèi)了爭寵經(jīng)常用這種東西禍害人,最廣爲(wèi)流傳的方法就是用紅繩緊勒纏繞人偶,一邊重複喊出咒語,然後用針或釘刺入人偶的肝臟部位,使人偶相對應(yīng)的真人產(chǎn)生相同的傷害,曾一度流傳於降教,是民間最爲(wèi)普及的低等降術(shù)。當(dāng)然……大部分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