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趙傑一愣。
袋子裡的人,正是之前轟動全國的“太歲官司”的當事人,煤老闆蔣釗義!
只見蔣釗義蜷縮在麻袋裡,手和腳都被麻繩綁著,額頭頂著個大包,正一動不動的盯著半個臉鮮血的趙傑。
“別誤會,我不是壞人!”
趙傑說了句,幫蔣釗義打開了手腳的繩子。
蔣釗義從後備箱裡鑽了出來,腳一沾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哇的一口就吐了。
顯然,剛剛趙傑開車撞樹那一下不僅是他,就連蔣釗義都七葷八素了。
“小兄弟,謝謝你!”
蔣釗義吐了一會兒之後,從地上站了起來,心有餘悸的看了眼墨鏡男的屍體和大黃牙,轉身就要走。
“哎哎哎……我說……”
這個時候,捂著胳膊的趙傑攔住了蔣釗義。
“我可是在報紙上看見過你,我爲了救你車都廢了,人也成了這模樣,你不表示表示就想走??!”
“我沒錢了!”
蔣釗義一聳肩,模樣還挺坦然。
“開玩笑……”
趙傑氣的牙都倒了。
“你是開煤窯的,你沒錢誰能有錢?”
“你不是普通人吧!”
蔣釗義上下看了看趙傑。
“當過兵吧?”
“我當沒當過兵不用你管吧?”
趙傑捂著胳膊,血流了一手。
“你把修車錢和醫(yī)藥費給我就行了,我也不問你多要!”
“我真的沒錢!”
蔣釗義笑了笑,“我已經(jīng)家破人亡了!”
蔣釗義的話,讓趙傑一愣。
“那你和我去警察局作證,給錢的事情之後再說!”
“我沒心思……”
蔣釗義苦笑一聲,轉身要走。
“哎!”
趙傑連忙上前攔住。
“你他孃的啥意思?那我怎麼辦?”
趙傑急眼了,指了指墨鏡男和大黃牙。
“這警察來了我還不是束手就擒?逮誰說理去???”
“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蔣釗義揉著額頭,“與我無關!”
“行……行……你小子夠狠!”
趙傑都被氣樂了。
“老子真是瞎了眼了,白救了人了!”
“你救我我感謝你!”
蔣釗義看著趙傑。
“但你最好別和我混在一起,不然你會倒黴的!”
說完之後,扭頭便走。
“倒個**!”
趙傑捂著胳膊,呲牙咧嘴。
“都已經(jīng)這樣了……我還能再倒黴不成?”
一邊說,趙傑一邊罵罵咧咧的跟在了蔣釗義身後。
兩人的背影,在月夜下,漸行漸遠……
第二天上午,九點整,蔣釗義家。
小李抹了把汗,摘下了取證的手套。
“李哥……這個案件報告應該怎麼辦?”
一名小警員,滿臉糾結的來到了小李身後。
“還能怎麼辦?密室殺人唄!”
小李皺著眉頭。
“真他孃的怪了,連個腳印都沒有!兇手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小李自言自語。
“對了……報案人問了嗎?”
“問了……”
小警員臉色古怪。
“報案人是被害者家中的保姆,據(jù)她自己交代她是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發(fā)現(xiàn)被害者和她的女兒都沒有起來,所以上去房間去叫她們,結果……”
“被害者有什麼值得關注的生活習性?”
“有!”
小警員點點頭。
“據(jù)報案講,被害者和她的女兒都有早起的習慣,一般是在早上七點半左右,所以作爲保姆的報案人才會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去叫受害人起牀!而且,這間房子的男主人蔣釗義昨晚似乎還和被害人有過爭吵,但今天早上,案發(fā)現(xiàn)場已經(jīng)沒有他的影子了……”
“那房屋裡面有沒有丟失什麼東西?”
“沒有……”
小警員搖搖頭。
“錢財都在,可以排除入室搶劫的可能,而且受害者和她的女兒並沒有被性侵的痕跡,也排除奸殺的可能,房間裡的東西也根本沒有動過的痕跡,兩名受害人也沒有掙扎的跡象,似乎是自然死亡的!”
小李回頭看了眼躺在牀上,已經(jīng)沒有呼吸的薛小梅(被害死者,蔣釗義的老婆),整個人成了一張苦瓜臉。
這是他見過的最有智商的案發(fā)現(xiàn)場,死者薛小梅和蔣欣然(一個蔣釗義的老婆,一個蔣釗義的女兒)雙雙死在自己牀上,且本應該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蔣釗義,卻是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其老婆和孩子的死亡時間,也應該在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渾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只是嘴脣青紫,雙眼血絲,像是中毒而死。整個房間工工整整,房門緊閉,沒有任何外人進入的痕跡,且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兩個人的房間牀頭各有一杯水,一個已經(jīng)喝光一個沒有喝光,杯中的水也經(jīng)過檢查,並沒有任何有毒的元素,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杯水。房間各有一扇窗,且窗口靠在牀上,但窗鎖緊扣,鎖釦也是朝向房內,並沒有任何撬過的痕跡,即便兇手從窗外投毒殺人也決然沒有可能再把窗戶鎖死,整個房間也是沒有一點外人的腳印,完完全全的是一處封閉的密室殺人案,把個小李都快愁死了。
“那蔣釗義和被害人爭吵的原因她家的保姆知道嗎?”
“她也不清楚,說是昨天傍晚受害人的丈夫蔣釗義曾怒氣衝衝的從外面回來,隨後和受害人薛小梅發(fā)生爭吵,且爭吵時間十分漫長,大約長達四個小時。至於爭吵的原因,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從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這個……”
小警員拿出了一疊照片。
“這是?……”
小李一皺眉。
只見上面是一個女子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舉止親密的照片。
照片中的女子正是受害人薛小梅,至於那名男子,則是……
“薛小梅的情夫?”
小李一挑眉,怎麼還整出個風流官司??!
“沒錯!”
小警員說道:“薛小梅和蔣釗義爭吵,極有可能是因爲這個情夫!”
“那好!……”
小李將照片收了起來。
“馬上給我著手調查薛小梅情夫的事情,不要讓他跑了!”
“沒問題!李哥,您瞧好吧!”
……
同一時間,太原市公安局。
“沈隊長,我說的是真的,您一定要保護我??!”
沈威的辦公室裡,一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在沈威的面前哭求著。
“王老闆,你有話慢慢說行不?誰要殺你?。俊?
沈威遞了個手絹,也是被這個中年男人哭煩了。
中年男人名叫王軍,和蔣釗義一樣,也是一個土豪煤老闆。
“沈隊,您千萬要相信我啊,真的有人要殺我?。 ?
王軍雖說已經(jīng)四十大幾奔五十了,但這膽子,實在是小的讓人有點無奈。
“你說有人殺你我信,但你得告訴我究竟是誰殺你吧?而且殺你的理由是什麼我總得知道吧?”
沈威都無奈了。
“這……”
一聽沈威這麼說,王軍立馬低下了頭,說話也是含含糊糊的,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是有人要殺我!”
一看王軍這個樣子,沈威皺了皺眉,
“那要麼這樣,我先派兩個警員保護你,但我們也有規(guī)定,並不能保護你太長時間,希望你能理解!”
“行……行!”
一聽沈威這麼說,王軍也是由哭轉笑。
“謝謝沈隊了……謝謝沈隊了!”
王軍感激了好半天,這才被沈威請出了辦公室。
王軍一走,沈威立馬就招進了小朝。
“最近有沒有什麼大案子?”
沈威上下看了看小朝。
“沒有……就今天早上似乎還有個什麼兇殺案子,不過被小李搶先了?!?
“那行……”
一聽小朝這麼說,沈威露出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給你個案子,給我去秘密調查一下王軍,就是剛剛出去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