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俗稱肉靈芝,爲(wèi)秦始皇苦苦找尋的長生不老藥。《本草綱目》有云:“肉芝狀如肉。附於大石,頭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澤漆,青者如翠羽,黃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徹如堅冰也”
,《山海經(jīng)》稱之謂“視肉”、“聚肉”、“太歲”、“封”,乃古代帝王之養(yǎng)生佳餚。
東晉道家葛洪在《抱樸子》中記載,“諸芝搗末,或化水服,令人輕身長生不老。”是古人認(rèn)爲(wèi)的長生不老仙藥。
一塊太歲,往往是天價也買不到的奇珍異寶,山西太原的煤老闆蔣釗義,便是偶然得到太歲的幸運兒之一。
挖到太歲的是蔣釗義手下的一個採煤工人小劉,小劉得到這塊太歲之後還沒來得及拿回家,就被蔣釗義奪了過去,雙方根據(jù)這塊罕見的極品太歲,打了一場轟動全國的“太歲官司”,最後由於整座礦山都是老闆蔣釗義的,所以這塊太歲,也是被法院判給了蔣釗義,成爲(wèi)了全國矚目的私有財產(chǎn)。
甚至由於這個“太歲官司”的矚目性,全國在當(dāng)時還颳起了一股狂挖太歲的熱潮,這個五千年不出幾回的長生仙藥“太歲”,更是因爲(wèi)這一個官司而變成了家喻戶曉的敲門金磚。
當(dāng)事人蔣釗義更是沒有想到,就是因爲(wèi)這一次全國矚目的“太歲官司”,自己,乃至一個黑車司機,全都無辜捲入了一場陰謀和逃亡當(dāng)中……太歲,太歲,真的能長命百歲嗎?……
1982年臘月初三晚,天降霜雪,氣溫冰冷。
趙傑穿著棉衣,站在自己的出租車旁,一個勁的跺腳。
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了,做完最後一單生意,趙傑就要回家睡覺了,臘月的天氣,著實不是能夠大晚上做買賣的。
自己的車,是廢車場買的,變速箱老掉牙,發(fā)動機大修的都能當(dāng)水翁了,檔位很難掛,剎車和油門也有點不靈,擋風(fēng)玻璃上貼著一排褪色的年檢標(biāo)和交強險標(biāo),懸掛調(diào)的很高,加上自己行雲(yún)流水般的車技,特別適合走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這樣的山路十八彎。
雖說是黑車,沒有在交通運輸管理部門辦理任何手續(xù)和營運牌證,但趙傑憑自己的車技和勤快,愣是在南郊長途汽車客運站附近開出了一席之地,被人稱爲(wèi)“漂移小王子”——其實是輪胎經(jīng)常打滑。
這不,這天晚上,趙傑照常站在長途客運站的出口附近,百無聊賴的等著攬活。
最後一趟車,是晚上十點一刻的長途汽車,打車的人多,賺的也多,再加上交警下班了,基本上都是黑車司機的時代,想怎麼飛就怎麼飛。
而就在趙傑站在車旁等著攬活的時候,突然後面一個大黃牙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哥,走不?”
大黃牙穿著一身皮衣,戴著副大墨鏡,地中海,肥頭大耳。
“去哪?”
趙傑上下看了看,搓了搓手。
“崖子村!”
“三十塊!”
趙傑皺了皺眉。
“小哥,能便宜點不?”
大黃牙遞過了一根菸,趙傑看了看,萬寶路。
“這是最低價了,大晚上的去崖子村,路又不好走,況且那邊又在修橋!”
“行!”
大黃牙猶豫了一下。
“權(quán)且交你這個朋友了!”
大黃牙招了招手,只見從客運站的一角,一個穿著和大黃牙一模一樣的男子提著一個大麻袋,一步一晃的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拿的啥呀,看樣子還挺重!”
趙傑隨口問了一句,打開了後備箱。
“崖子村那邊不是在修橋嗎,我們?nèi)ゴ蚬とィ玫匿伾w!”
大黃牙臉色一變,隨口解釋道。
“看你們這樣子可不像修橋的!”
趙傑笑了笑,也沒有多想,在墨鏡男放進(jìn)麻袋之後,關(guān)上了後備箱的箱門,上車發(fā)動,大黃牙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墨鏡男則是鑽進(jìn)了後座,兩個人剛一坐好,趙傑的破舊黑車就吭哧吭哧的啓動了。
“你這車發(fā)動機不行了吧?”
大黃牙笑著說。
“別看車?yán)希疫@車能走的地方那都是拖拉機在後面擋道的,大卡子都沒法比!”
趙傑一如既往的吹牛。
大黃牙也沒有揭穿,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趙傑開著車,連帶著大黃牙和墨鏡男,三個人在九曲十八彎的土路上漸行漸遠(yuǎn)。
走了沒多長時間,趙傑突然一踩剎車,整個黑車在路邊就停了下來。
“咋拉?小兄弟,拋錨啦?”
大黃牙坐在副駕駛座上笑道。
趙傑看了眼後面的墨鏡男,“你們拉的到底是啥?”
開車的趙傑,明顯的感覺到後備箱的地方有東西在動,似乎是活物。
話一出口,身旁的大黃牙猛的臉色就變了,後座的墨鏡男更是猛的伸過了雙手,手上早已準(zhǔn)備好一根細(xì)細(xì)的繩索,猛的一下就勒住了趙傑的脖子。
這一下可是把趙傑勒的眼睛都凸出來了,慌亂中一踩油門,整個黑車嗡的一聲就衝出去了,這個時候,一旁的大黃牙掏出了一把匕首,一看這樣,趙傑也是急眼了,猛的一拳先打在了大黃牙的眼眶上,接著往後一仰脖,繃緊了脖子上的肌肉。
後面的墨鏡男也是沒有想到,趙傑這個人看著瘦弱,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自己的絞索愣是沒有將他勒死。
一看趙傑想要反抗,後座的墨鏡男更是加大了力氣,勒的趙傑的臉上都崩出了青筋,一旁的大黃牙被打了一拳之後,整個人也是急眼了,匕首照著趙傑的心口就紮了下來。
趙傑目眥盡裂,一隻手往起一擡,用胳膊擋住了墨鏡男的匕首。
鮮血,瞬間順著趙傑的手腕流了下來,棉衣,也是被扎破了一個窟窿。
趙傑青筋暴起,求生的意志讓他遲遲沒有被墨鏡男的絞索勒暈,在這電石火花之間,趙傑猛的一打方向盤,整個黑車順著土路就竄了下去。
由於速度較快,黑車竄下土路之後就開到了土路兩旁的樹林子裡,砰的一聲撞在了水桶子粗的大樹上。
強大的力道,直接將後座的墨鏡男甩了出去,一頭撞碎了擋風(fēng)玻璃上,腦袋瓜子如同西瓜一般在大樹上撞開了花,兩隻腳不斷的痙攣著。至於副駕駛座上的大黃牙,也是被撞得頭破血流,徹底暈死了過去。
趙傑因爲(wèi)安全帶的原因,除了額頭被撞開個窟窿外倒也沒啥事,七葷八素的從車窗裡爬出來,趙傑一瘸一拐的看了看兩人。
墨鏡男是死透了,大黃牙暈過去了,不過還有氣。
趙傑也沒有再理大黃牙,而是來到了車後的後備箱處。
整輛黑車就是前面撞碎了,後面還好點,尤其是後備箱,基本上是啥事沒有。
趙傑額頭的血一直淌著,他也沒有管,只是擦了擦,接著打開了後備箱。
後備箱裡的麻袋依舊在掙扎著,不時還傳來細(xì)微的嗚嗚聲。
趙傑打開了綁麻袋的繩子,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簾。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