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引起重視的,是全村裡唯一一個讀過書且打過仗的李牛蛋,李牛蛋在山上的樹木開始脫葉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之後更是隨著一棵又一棵樹木的死去開始進到山裡探明原因,但不論李牛蛋怎麼找,都始終找不到樹木相繼死去的最根本原因。而隨著樹木的死去,整個黃袍山漸漸變成了一座孤山,山上連只落腳的鳥都沒有。
而在黃袍山變成孤山之後,緊接著黃袍山下的黃牛村,也開始漸漸受了這種樹木死亡的影響,整個村裡的村民開始變得精神恍惚,一些年老的長者更是變得健忘,基本上當天發生的事到了第二天就忘了,全村除了李牛蛋,基本上全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黃袍山上的影響。這種影響當事人或許不知道,但作爲旁觀者,且絲毫沒有受到這種詭異現象影響的李牛蛋,卻是開始變得不淡定了起來。
爲啥村裡的人精神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唯獨自己沒事?爲啥黃袍山上的樹木全都相繼死絕唯獨村裡的花草無事?是相對於樹木或者人羣的一種瘟疫還是如岐黃之術中所言的一種孽畜行兇?......一個又一個的問題,開始相繼困擾李牛蛋的大腦,後者在思考了一番之後便做出了一個上山考察陰陽走勢的決定。
要知道,在道教的認知中,山脈河流乃至花草樹木,全是大自然最好的搬運工,對於大自然的一起一變,這些花草樹木山川河流都會第一時間將準確的情報呈現出來,就好比地震來臨之前公雞會飛上樹一樣,花草樹木也會對大自然的陰陽走勢做出最準確的預告和提示。而在李牛蛋還沒來及上黃袍山再度看看的時候,第二天全村的人就開始相繼發生了一系列的病情惡化。起初是精神不振,現在竟然全都躺在牀上起不來了,眼睛裡一個勁的流白水,也就是亨利此刻所流的那種好似**一般的東西,粘粘的,稠稠的。
對於村民身上所得的這種怪病,李牛蛋卻是一個勁的毫無辦法,雖說張良教過自己一點岐黃之術,但那都是皮毛中的皮毛,別說是治邪捉鬼了,就是平常的把脈看病自己都有點顧應不過來,更不用說是此刻的這種情況了,簡直是兩眼一摸黑,毫無頭緒啊!
而就在李牛蛋一個人呆在村裡絞盡腦汁的時候,那些年紀大的村民,竟然開始一個接著一個死去,死法也很奇異,全身的溫度會瞬間下降到一個冰點,比臘月寒天裡屋檐下結成的冰柱還要寒冷,鼻孔也開始收縮,會在極短的時間內以一個相當快速的姿態向裡收縮,兩個鼻孔會頃刻間塌陷成一個扁平狀,按現今的說法來說就是充氣娃娃被瞬間放氣,整個鼻樑完全和臉部成了一張薄紙,別提多讓人頭皮發麻的了......而在全村的老人相繼死去了四五個之後,李牛蛋猛地反應了過來,將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張良留給自己的那個錦囊拿了出來。
打開一看,裡面是一快十分小巧的竹簡,竹簡通體呈翠綠色,看起來光彩耀眼,好似寶石一般。但就是不知道有個什麼作用
而緊隨著竹簡的,是一行小字,就刻在竹簡上面,要不認真看,一般還真看不出來。
只見上面寫著:
“服之,可治百病!”
魏子通話未說完,一旁的瘦猴陳突然開口接過了話茬。
“根據竹簡上的描寫,李牛蛋開始將竹簡煮在水裡,一個接著一個給患病的村民服下,沒過了多久,服下竹簡的村民便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相繼痊癒。而在村民的病情好了以後,李牛蛋也學著張良,在黃袍山附近的小山腰中歸隱塵世,只留下了後世一段關於這種突然出現奇異病情的相關傳說,至於病情出現的原因,直到現今的道教,也是一段千古難尋的未解之謎。而魂乳這個詞,卻是在北宋的時候第一次被一個道士提起。”
瘦猴陳說到這裡,故意頓了一頓,看了一眼魏子通。
“而這個道士道號廣成子,在道教歷史上並不出名,甚至除了這個道號之後連他的真名真姓都不知道。而在廣成子的描述中,他也曾碰到這種一直記載在道教歷史上的奇異病癥,而且針對這種病癥做過一系列系統的研究,但研究結果並不樂觀,甚至除了一些基本的猜想之外連病癥的源頭都沒有找到,而隨著他的猜想和研究,魂乳這個專門形容病人眼睛流白水的詞也第一次出現在了道教的醫學典籍之中!”
“這就是你們取不凍紅泉的原因嗎?想不到你們對道教的秘辛還挺了解!”
聽到瘦猴陳講到這裡,魏子通說了一句,開始緊接著瘦猴陳講了下去。
“根據廣成子的研究,得這種病的人魂魄都會比一般人要厚實許多,要知道,魂魄是精氣神,是沒有重量之分的。而得了這種病的人,魂魄是會重上許多,就好比是兩個魂魄疊在了一起一樣,一個魂魄揹著另一個魂魄,只不過魂魄上面究竟會不會附著另一個魂魄,就完全的不得而知了......”
“那按廣成子的理論,兩個魂魄疊在一起,就沒有辦法分開了嗎?”
一旁的瘦猴陳問道。
“不!”
魏子通搖了搖頭。
“你還是沒有聽清楚我剛剛說的話,兩個魂魄疊在一起,只是廣成子針對這個病癥的一種比喻,魂魄會厚重是兩個魂魄疊在了一起......其實魂魄真正會不會疊在一起,就連廣成子自己都不知道,而他只不過是針對這個病癥做了一種猜想,魂魄疊在一起,會使人的軀殼多出一副陰陽(道教認爲,人的體內因爲三魂七魄的存在,會形成一種精氣神的轉換系統,這個系統名叫陰陽,也就是現今醫學上的循環系統),身體負重不了,就會從眼睛裡流出白水(廣成子稱其爲魂乳)。”
“那有沒有什麼醫治的辦法?”
“沒有......”
魏子通搖了搖頭。
“就如剛剛所言,這種病在道教歷史上就和艾滋病一樣,是沒有辦法醫治的,而且這種病在道教歷史上也僅僅出現過三次,至少有文字記載的記錄是出現過三次,每次都有絕大部分人在同一時間染上病癥,且醫治的方法也只有野史中記載的張良的竹簡,除此之外每一個得病的人都挨不過三年!”
魏子通說到這裡,故意的頓了一頓,看了眼躺在牀上的亨利,這才接著說道。
“至少在道教歷史上,得了這種病的人最長時間是活了三年,其他的,一年到幾個月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