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xué)以後, 卞翰欣搖身一變,成了一隻名副其實的“狐貍”,招惹了S大不少春心蕩漾的女生。橙茵納悶, 明明寒假裡見他的時候還一臉痘痘, 無限青春的樣子, 怎麼現(xiàn)在看都是光溜溜的, 細緻白皙, 她忍不住伸手想去觸摸。
“橙子!”還沒等卞狐貍躲開,□□就撲上來抓住了她的手,“拿開你的魔爪, 這裡是自習(xí)室,大家都在看著呢。”
橙茵警惕地看看周圍, 果然嫉妒、羨慕、好奇的目光如利箭般從四面八方射來。“呃~~!我是好奇嘛。”訕笑兩句, 抽出手坐下, 卻又止不住地傾身向前,“卞狐貍, 你的臉和眼睛是怎麼回事?”大框眼鏡摘下來是很好啦,但是從來也看不出那雙狹長的棕色眼眸,竟閃著勾魂攝魄的精光,越看越象只狐貍。
“作了激光手術(shù)。”卞翰欣語氣平淡地解釋,身旁的盈盈卻擡起頭, 柔美的眼睛裡含著譏諷。
橙茵頓時覺得卞狐貍是在敷衍自己, 她歪著頭想了一會, 壓低聲音問:“卞狐貍, 你該不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吧?”
卞翰欣忽然笑了, 雙眼彎出好看的弧線,他俯身向前, 輕輕丟過來一句,“人太聰明有時候不是什麼好事。”
橙茵心裡一沉:如果以前的痘痘和眼鏡都是僞裝,這個狐貍心思未免太深沉了。他爲(wèi)了幫TIGER,跟李敬針鋒相對,結(jié)果隱藏不住,被李敬查出了身份,乾脆恢復(fù)本來的面目。但是他好象不會就此罷手。這幾天他老是若即若離地跟在盈盈旁邊,難道是想利用盈盈?怎麼可以?!如果是這樣的話```,橙茵大眼毫不客氣地掃向卞翰欣,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卞翰欣盯著她,眼波如水般流轉(zhuǎn),夾雜著一絲不以爲(wèi)然的狂妄與囂張。
“茵,你看象嗎?”盈盈忽然遞過來一張紙,並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橙茵接過來一看,原來紙上畫的是卞狐貍的五官,細長的眉眼斜挑微微向上,流露出狡黠的神情,尖挺的鼻子下,削薄的脣角噙著妖冶的笑意,沒有臉的輪廓,寥寥幾筆,惟妙惟肖。
“盈盈,你的鉛筆畫都能如此出神入化啊!”橙茵笑著遞迴畫紙,眼睛卻諷意十足地斜睨了一下卞翰欣。
盈盈輕笑一下,繼續(xù)用鉛筆在紙上畫著,毫不理會身旁卞翰欣過於關(guān)注的眼神。
“木木,你在幹嘛呀?”橙茵見身旁的□□半晌不說話,埋著頭在本子上胡亂寫著什麼,便推了推他的胳膊。
□□擡起頭,琥珀色的眼眸閃著瑩亮的光點,他獻寶似的把本子推過來,“你看,橙子。”滿滿一版的“橙”字。
“怎麼了?”眼見自己的姓橫七豎八地佔了一版,橙茵不由地瞠目結(jié)舌,“你~~~你從哪裡學(xué)~~學(xué)來的算命招數(shù)??”
“什麼呀?!你就沒看出什麼特別的嗎?”□□白了白眼,沒好氣地說。
“恩??”大眼好奇地瞪圓。
□□又在另一版寫了一個大大的“橙”字,“橙子,你的旁邊永遠有個我。”喜滋滋地宣佈。
橙茵聰明的大腦又短路了,“呃~~~蝦米意思?”
“橙旁邊少了木,能行嗎?!!”□□用手點點紙上的字,望著橙茵,笑容盡情綻放出來,無比燦爛,“所以——你是我的。”
橙茵歪著腦袋,就事論事地也伸手點了點,“那憑什麼我是你的?要是,也是你是我的呀。”
聽著橙茵無意間的宣告,□□心裡立即涌上一股暖流,他小心翼翼卻又極其肯定地說:“是,我是你的。”純淨(jìng)的眸子裡流轉(zhuǎn)著明顯的愛慕與認真。
橙茵驚愕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對面的盈盈手中“喀嚓”一聲,鉛筆芯斷掉。
這使得橙茵一下子緩過神來,她掐了掐□□的胳膊,笑罵道:“你個死妖精,又佔我便宜!”
□□側(cè)過身,緊緊抓住橙茵的手臂,低低地說,“橙子,你怎麼從來都不相信我?!”眼裡滿是疼痛與受傷,甚至還帶著一絲憤怒。
“嘎?今天~~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嗎?!”手臂間傳來越來越緊的疼痛感讓橙茵無所適從起來,“木木,你想~想幹什麼?!”
她眼睛裡的慌亂與害怕重重灼傷了□□的心,他鬆開手,轉(zhuǎn)過身去,忽地迸發(fā)出一聲尖銳自嘲的冷笑,直把旁邊看著的盈盈一顆心笑得又酸又痛。
四周的同學(xué)感受到這邊緊張冷凝的氣氛,但都不敢過來,只得遠遠觀望。
許久,“呵,你怎麼了?”橙茵訕笑著拍拍□□的肩膀,試圖改變一下氣氛。
“沒什麼。”□□清亮剔透的眸子黯淡下來,嘴角強扯起一絲微笑。
橙茵放下心來,把頭湊過去,試探地問:“木木,最近你好象怪怪的哦。發(fā)生什麼事了?”
□□擡眼看向她,雙目無神,臉色蒼白,連嘴脣都沒什麼血色,看得橙茵一陣擔(dān)心。“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本姑娘幫你出頭!”頗爲(wèi)義氣地揚揚拳頭。
□□輕笑一聲,神情滿是無奈。
“該不會是爲(wèi)了那個她吧?”橙茵忽然想起了讓□□轉(zhuǎn)學(xué)到S大的理由,大膽地猜測起來。
一直呆呆的盈盈忽然手裡一鬆,斷了尖的鉛筆滾落下書桌。
□□眼睛一亮,隨即緊緊鎖住了橙茵。
橙茵見猜中,心裡小小得意了一下,“唉呀~~~~”隨即頗爲(wèi)同情地嘆了口氣,用手肘碰了碰□□,自以爲(wèi)是地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根蔥嘛。”
□□苦笑著揉揉太陽穴,心裡暗暗說著,要是知道那根蔥就是你,不知道你會有怎樣的表情。
看,連對面的卞翰欣都嗤笑出聲,盈盈也無可奈何地搖著頭。
只有橙茵還沉浸在經(jīng)典名句改編的得意當(dāng)中,一臉的不以爲(wèi)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