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王有些奇怪哦,就象開學剛來的時候那樣,不說話,冷著一張臉,眼睛直直地盯著黑板;下課後也不對自己冷嘲熱諷了,只是趴在桌上,連臉都埋住。
不知道牽手信昨天看了沒,難道沒什麼要說的嗎?
橙茵心裡打著鼓,眼睛總時不時瞟瞟身旁,可是那張冰臉就是不轉過來。
終於在上午下課鈴響,橙茵再也忍不住,想好措辭準備開口問的時候,李敬忽然站起身,往盈盈身後一站,點了點盈盈椅背上方的橫木,盈盈馬上站起身,跟著往後門走去。
好有默契哦,橙茵暗笑。瞧見戴靈詢問的眼神,她調皮地眨眨眼,跑過去。
“今天上午他都沒跟我透漏一丁點哦。”說著,爲了強調,將兩個手指捏到一起湊近瞇起的右眼。
“今天早上我也跟盈盈說了,她說我們兩個‘奸人’。呵呵。”戴靈笑得狡黠。
“切~~~說你的好不好?!不是你出的點子嗎?”橙茵不滿。
“你不是說他們倆看起來情投意合嗎?”戴靈狀似無辜地攤攤雙手。
橙茵歪歪頭想了想,“那倒是。我們不過是創造機會罷了。”
“而且你不是說美麗的東西都喜歡咬人嗎,就讓他們互咬咯。”
“嘿嘿。可是當初你不是對他要死要活的嗎?!這麼甘心送人啦?”
“他對我不感興趣啊。那就給盈盈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那你也太委屈了吧。畢竟是第一次單戀啊。”
“誒,我都跟你講過很多遍了,是迷戀,迷戀!!誰叫他生就一副好皮囊,還有一股怪怪的神秘感。”
“我可沒覺得有什麼好迷戀的。哎喲!”橙茵右手擡高擋住戴靈的魔掌,“好了,要是被馬臉知道了,還不會‘呃’——”左手在脖子上一劃。
“呵呵,你以爲會長是白讓你當的嗎?!也該適時出來爲民服務一下嘛。”戴靈收回手,靠向椅背,一臉笑呵呵。
“你~~~你真是生錯了一副老實人模樣。”橙茵怔了怔,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早在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我把你的情書給他的時候,我就該有所覺悟啊。”
“橙茵,”戴靈忽然收斂了笑容,“雖然是迷戀,可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啊。”小小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無奈。
橙茵無語。
天臺上,盈盈看完李敬遞過來的信,輕聲說:“其實幾天前,她有跟我說過這些。”
李敬站在一側,雙手插在褲口袋,不做聲。
“別怪她,她對於美的東西都有一種偏執的喜歡。我提醒過你的。”
“所以對於她來說,你、我、木木都是一樣的。”
李敬用鼻子輕哼了一聲,劍眉挑起,“哼,都是她的蘋果嗎?!!”
“她覺得美的東西是應該擺在一起的。”柔柔的聲音更透著一絲無奈。
“就象水果攤一樣?!”聲音忽然拔高,更含著一絲怒氣。
半晌,盈盈輕柔的聲音中帶著傷感,輕輕在夏風中飄起,“她成長於單親家庭,跟我一樣。”
李敬轉過頭,緊緊地盯著盈盈的側臉,象在認真地讀著什麼。
“我們完全不用聽取她這荒唐的建議。”盈盈轉臉看著李敬,牽強地笑了笑。
“爲什麼不呢?”李敬的黑眸一亮,勾起一抹邪魅。
聞言,盈盈目光變得呆滯,紅豔的下脣被咬得隱隱泛白。
等李敬走進教室的時候,空蕩蕩的教室只剩橙茵和戴靈。
看到李敬回來,橙茵立馬跳到自己的位子,八卦的眼神肆無忌憚地落到李敬臉上、身上。
李敬感覺到了似的回望著橙茵,面如寒爽,那雙幽黑色瞳孔射出的光芒極其冰冷而犀利,好象要穿透她的身體。
這樣的大夏天,怎麼會突然有一股微微的寒意?!橙茵的身體都不禁抖了一下。
時間好象過了很久,就在橙茵的冷汗從額頭冒出的時候,李敬忽地收回眼光,“橙茵,我們解除合約吧。”俐落的字詞自脣弧逸出,冷颼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