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透過窗戶斜斜照在昏迷的橙茵身上, 清清冷冷。忽然,她蹙了蹙眉,顫了顫眼皮, 緩緩睜開眼, 有些茫然。後腦勺的疼痛以及緊緊被綁在椅背的胳膊提醒著她正處於不利境地。“我怎麼了?我在哪裡?”心裡陡然一驚, 看看四周, 好象是個籃球館, 她腳下正踩著籃球場邊緣白線,坐的地方處在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陽光裡,其餘都是黑漆漆一片, 很安靜。
被綁架了?因爲有錢的外公?我的包呢?籃球館,難道是東教學樓後那所廢棄的?一陣驚慌後, 橙茵輕呼一口氣, 腦子開始迅速運轉。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
她還記得剛剛下課, 卞翰欣打電話來約她吃晚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然後她就和戴靈說拜拜, 一個人往北教學樓方向走,接著一個學姐熱情地跑過來握住她的手說恭喜她成了李敬的女朋友,之後一陣劇痛襲來,醒來後便在這裡。
“學姐?”她嘗試出聲叫道,聲音有著壓抑的緊張。
“橙茵, 你怎麼總是這麼不記教訓?”前方黑暗中, 傳來帶著責怪與輕蔑的女聲。
呼—!如果只是學校的人, 不會壞到哪裡去, 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她鎮定了許多, “學姐,有什麼得罪之處, 請明說。”大眼緊緊盯住前方黑暗處。
“沒什麼,就是看你不順眼!有了□□也就罷了,何必又招惹我們家李敬?!”憤恨的女聲帶著理所當然的語氣。
李敬?是鏡子嗎?我們家?難道是芭比娃娃?“□□是我的好朋友,李敬,正如你所見,也不是我去招惹的?!焙孟笃驳靡磺Q,卻又暗示了與兩人不俗的交情。
“哼,你是在跟我耍無辜嗎?那卞翰欣又是怎麼回事?”女聲提高了分貝,質問中夾帶著濃濃的蔑視,“長著一張俗不可耐的臉,還敢勾三搭四?!?
“我的交友處世還不勞學姐來指點吧。”橙茵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她悄悄轉動了一下手腕,火辣辣的疼痛表明這女人把自己捆得還挺緊。
“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敢跟我討價還價嗎?!”女聲激動得叫了起來,“李敬那麼高貴一天王就要毀在你這麼個醜女人身上,真是替他不值?!?
這麼容易激怒的人心機也不會太重。橙茵猜測著,大膽地回了一句:“學姐恐怕是酸葡萄心理吧,不如出來亮亮真面目?!?
果然,黑暗裡的女生再也忍不住衝了過來,意外的是她手裡正握著一把體育課用的長劍,而劍尖直抵橙茵的喉嚨。“真後悔當初不多潑點開水!”
橙茵一驚,冷汗都出來了,看來這鏡子出乎她意料的瘋狂。李敬啊,李敬,不就是長得酷點嗎,淨招惹些變態的鏡子。那鏡子長相挺一般,就是丟在人堆再也找不出的那種,身材有些短胖,神情卻是瘋了似的恐怖,眼珠子正冒著火。那劍雖然是硬塑料做的,可還是戳得她很疼,話也不敢開口。她估計了一下沒被捆住的腳與對方的距離,唉,那女生站在稍側的位置,踢不到。
“你——憑什麼?”厲聲質問。
橙茵在心裡白了白眼,好象怎麼著也輪不到你管吧?!叭绻皇怯懻撨@樣的話題,學姐其實不必大費周章把我綁來。直接問李敬不就好了?!比套¢L劍的戳痛,沉聲開口。
“關鍵是我問的著嗎我?!闭Z氣有些委屈,“想我堂堂鏡子版的版主,單獨見他一面的機會都得不到?!背纫鸶杏X抵在喉嚨的劍尖鬆了鬆。“天王那樣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觸不到的神秘,無人企及的優秀,``````”那學姐小小的眼睛裡忽然流露出深深的渴望,癡癡望向前方。
唉!李敬,好你個禍水!橙茵在心裡罵了上百遍後,忽然那劍尖離開她的喉嚨,“倒是你——”朝她左臉劃過來,“憑什麼?!”一用力,劍尖的塑料皮瞬間在她臉上劃下一道細痕,薄薄的血滲出,刺痛得讓橙茵心裡一沉。好,很好,任我這好脾氣的人也火爆起來?!澳惘倝蛄藳]有!本來我還挺同情你?,F在我才明白,就你這副自卑又淺薄的德性,李敬一輩子都沒可能看你一眼!”她不禁大罵起來,腳也不自覺地踹了出去,結果一個重心不穩,連同綁著的椅子一起側翻在地,撞得頭冒金星。
“哈哈哈哈!”學姐幸災樂禍地狂笑了幾聲,把劍一丟,蹲了下來,摸了摸橙茵的後腦勺,再攤到她面前,“醜女人,看,臉上的血哪裡比得上用板磚拍的呀?!背纫鹨豢此凉M手的血,差點沒暈過去,心中哀嚎,自己爲什麼那麼歹運,要被一個瘋子困在這裡折磨。
“唉,女人何苦爲難女人??!~”突然,隨著一聲嬌柔的輕嘆,黑暗裡伸出的手刀凜厲地劈向學姐的後脖頸,她頓時昏厥過去。
看向來人,橙茵一怔:芭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