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褚若有所思的用大拇指摩挲著食指,他那眸子凝視著墨湉,墨湉瞧不出些許,但是她想,這眸子中的神色,應該有幾分是信任吧。軒轅褚並未直視墨湉的眸子,他側過身去,軒轅祉便是先開了口,“那不如我護送九嫂吧。”
在場的武官聽著軒轅祉說道‘九嫂’二字,便只覺得墨湉也確實是有非同常人之處。軒轅褚默認的點了點頭,並未多言。其實,軒轅褚並未說出口的是,這大軍數量之多,現在糧草已經難以支撐了。幸好這到了城池之中,也可再支撐個幾日。
本來糧草早就已經先行一步到了這處,只是禹厥人太過囂張,竟然在糧草還未出五關縣的時候,就一把大火將它燒了個精光。而軒轅褚早就收到了這消息,但是爲了避免軍心大亂,穩定軍心,只得是封鎖消息。
“大戰還未開始,這便就已經是步步危機了。”只聽得這角落處傳來一聲聲響,墨湉順著聲音瞧過去,只見那是一個白髮老者,聽他說話口吻時的威嚴,儼然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見過兩位王爺。”
老者朝著軒轅褚和軒轅祉行了行禮,軒轅褚點頭示意了些許,“司馬老將軍可是來了。”
“得王爺令,自然是要來的。”司馬談很是鄭重的樣子,他前幾日便就是接到了五關縣糧草被燒的消息,“這便就是側王妃吧。”
當時,軒轅褚早就已經有了墨湉要去一趟五關縣的想法。大軍之中,只有墨湉同綠衣是女子,若是墨湉能夠去五關縣一遭,想來也是掩人耳目。
墨湉衝著司馬談點了點頭,此時墨湉是還未想到五關縣一事是軒轅褚幾日前便就已經是想好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這五關縣和那禹厥之行是不可不去的,這就好比開弓無回頭的箭了。
第二日一早,墨湉便同司馬談還有軒轅祉帶著一隊人馬分散的去了五關縣。按理說,這千里馬日行一千里,這也是所言非虛的,起碼,這馬在半月從京中到這裡又踏上征程的時候,只花了半日的功夫便就是到了五關縣。
墨湉,軒轅祉還有那司馬談在明處,那些人馬化作平民狀隨著百姓而走,分散在城中的各個角落。而軒轅褚派來隨從的人,大多也都是非等閒之輩。
“九嫂,不如去那一處先行歇息?”軒轅祉才一進來這縣城裡,便就見著那酒樓內有一人見得實爲眼熟,也幸好,他們三人臉上都是喬裝打扮過的,軒轅祉壓低了聲音湊到墨湉的耳畔說著,“九嫂你看那酒樓內穿著淡褐色衣裳的男子,那男子我見過,他曾經同元珠一起到過京中。”
墨湉順著方向朝著那就樓內的男子看去,只覺得得知此事不虛此行,誤打誤撞,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的,竟然剛一進城就是遇見了些許頭目。而那男子似乎是感知到墨湉的目光了,這一個回頭的,與墨湉觸目相對了。
墨湉倒是大大方方的,似乎只是無意中對上的神色,便就是朝著那男子點了點頭。那男子哼了一聲的,就是轉過頭去,傲嬌的緊。看起來,也是實爲自大。
“好險。夫人,現在起我們還是小心行事的好。不如就現在那酒樓對面的客棧住下吧。那酒樓是五關縣有名的酒樓,吃住具有。想來,那些人,定是住在對面的。”司馬談輕說著,他轉過身去,用手指向那客棧,墨湉便就是點了點頭,並未多言。
而果不其然,那男子果然只是轉身朝著那酒樓的樓梯走去,看來只是下來點菜之類的事情。
軒轅祉用眼神示意了這人羣中就站在自己附近的一個侍衛,那侍衛點了點頭,就是明瞭了許多。而等墨湉上了房間,司馬談和軒轅祉也就一同進了墨湉的房間商議事情。
許久,墨湉凝視著這桌子上的桌布,才緩緩而說,“你們方纔注意了沒有。我好像……看見她了。鳳嫵。”
墨湉輕笑著,隨後再三回想,那酒樓內的上房中,有一間房間正好是對著墨湉他們所站著的方向,而那扇窗戶剛被打開,卻又是立馬被人給關上了。就在窗戶被關上的一瞬間,墨湉清楚的看到,那一張臉,就同自己曾經派人去尋找過鳳嫵的畫像的畫上,一模一樣。
“會不會看錯了?”軒轅祉不敢確定的疑問著,他自然是不擔心鳳嫵在軒轅褚心目中的地位的,畢竟無論那個人是不是鳳嫵,軒轅褚都不會再對鳳嫵有一絲絲的動容。畢竟,那是他潛龍三十萬大軍的鮮血累累才換來的幾條茍且的生命。
司馬談鎮著神色看著墨湉,點了點頭,“確實沒有看錯。老夫曾有幸見過鳳嫵將軍幾面,是那個模樣。只是,不知側王妃是如何知曉她就是鳳嫵將軍?”
軒轅祉一聽司馬談這般說著,這便就是心中想著,若是軒轅褚知曉他找了數年的鳳嫵竟然就在五關縣,那一定會翻天覆地。
“不瞞將軍,我對鳳嫵將軍和王爺的事情素有耳聞,便就差人去尋了鳳嫵將軍的畫像來。畫像中的鳳嫵將軍實爲女中豪傑,長相也是美豔,是以便多瞧了兩眼。”鳳嫵輕說著,瞧著軒轅祉,示意他稍稍的鎮靜些許,“十三王爺,你可先別告訴王爺。我總覺得,鳳嫵將軍的失蹤一定是有意外。也許,她不是失蹤,是被軟禁也未可知。”
司馬談點了點頭,隨後又是在想著,鳳嫵的武功也是厲害的,若是被軟禁,因西楚王國而失蹤,而又因爲禹厥國而出現,那這事情也真是有些太過迷離了。
軒轅祉亦也是認同的,兩國交戰的,要是鳳嫵的出現,有那麼一絲絲的擾亂了軒轅褚的思緒,不管是好也罷壞也罷,那對軍隊來說,都不見得是好事情。
“對了。那糧草現如今在何處?”墨湉輕問著,這禹厥國的人都在此處了,那也就是說,糧草一定
也不會離他們遠,說不定,那糧草就在這附近。
司馬談沉思了半晌,晃兒回過神來,“就在城西。我們已經拍了重兵把守了兩日,戒備森嚴,想來他們也是因爲這個緣故,才遲遲沒有動手。”
墨湉摩挲著手指,隨後便是已經有了主意,她想,她得去會會這個鳳嫵才行。她得想一個調虎離山的計策,到時候再去見鳳嫵。
“我已經是有了主意,你們說這行不行。”墨湉輕輕的說著,在司馬談和軒轅祉的面前侃侃而談,軒轅祉皺著眉頭看著墨湉,似乎是有些擔心墨湉的安危。
在軒轅祉的再三反抗無效下,墨湉仍舊是按著計劃而展開了行動。
在這一日的傍晚,軒轅祉大張旗鼓的被五關縣的縣官給迎接進了官府,而那些守衛糧草的人也是少了些戒備,那些禹厥人在確定是真的軒轅祉來了後,便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而那些守衛糧草的士兵則在那裡有私下議論著,“兩軍開戰,這押送糧草的上司竟然帶著好些人去迎接十三皇子,實在是太過於阿諛。”
“噓——你不要命了,竟然敢這樣說。”只見的另一個士兵活生生的堵住了那個埋怨的士兵的嘴巴,隨後便就是左右環視著,“小聲點。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出事情了,還不是拿我們這些小嘍囉先開刷麼?你可得小聲點,免得想上一批押送糧草的人一樣,遇見了事情,死後還不得好。”
那士兵訕訕,隨後便就是坐在了凳子上,拿著些許的瓜子開始嗑起來了,“也好,趕明兒十三皇子就把這批糧草給運到邊城了,明兒起也不關咱哥幾個的事情。”
而暗處的人聽著這些士兵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閒聊著,便就是悄悄的朝著遠處而去,似乎有些不敢確定一般。暗處好幾個人的身影正是逐漸褪去,在這茫茫夜色中消失。
而酒樓對面的墨湉正派人盯著對面的那一間房間,等墨湉知曉有人報信時,便就是嘴角淺淺劃過一絲笑容。又過了半個時辰,在好幾撥人從不同的地方趕到這一酒樓時,墨湉也是準備好動身。
那些人,許是正從那縣官的府邸而來,或是從那押送糧草的地方而來,又或者是,那些平頭百姓你一言我一語的揣測而來。墨湉本身就是在賭,不管這些押送糧草的人有多麼的無用,只要明日軒轅祉一接手,這些糧草怕是他們少有機會可接觸了。
是以,墨湉賭,他們一定會冒險去動糧草的注意。而據自己的情報所知,禹厥之所以這麼著急的攻打潛龍,挑起戰爭,跟禹厥近年的糧食抱歉很有關係,元英爲了禹厥皇帝對自己的寵愛,報喜不報憂,而實則,禹厥的糧草怕是也不足以支撐長時間作戰。一兩年倒也是罷了,若是打長久戰,怕也是吃不消的。
所以,他們這次選擇的一定會是劫走糧草,而不是火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