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湉收斂裙襬,舉步跨進了墨府之中。
新媳婦回門,本來是一件喜氣洋洋的事情,卻因爲(wèi)男主人的缺席而變得有些尷尬。
大夫人可是一早就卯足了勁兒的想要看墨湉的笑話,她不疾不徐地飲盡了一盞茶,看向墨湉,不懷好意地關(guān)切道:“王妃,怎麼今天王爺沒和你一起回來呀?”
這顯然是譏諷墨湉在夫家不受寵了。
墨湉似乎早有防備,她抿脣一笑:“王爺有政務(wù)在身,怕是不得閒和母親、姐姐拉家常了。”
墨靜雅在一旁聽著,心中早已冷笑不止,什麼政務(wù)在身,那個冥王在朝廷之中是多麼的出力又不討好,當(dāng)誰不知道呢!
大夫人點了點頭:“冥王事務(wù)繁雜,看來日後也不能時時相伴王妃了。”
“這不就跟守活寡一樣嗎?真是可憐呢。”墨靜雅連忙補上一句,洋洋得意地看著墨湉,等著看她作何迴應(yīng)。
這突如其來的揣測和指責(zé)簡直就毫無道理,但誰讓墨湉的身份如此低微呢?
“靜雅!”大夫人愣是等墨靜雅的話說完之後,纔出聲打斷了她:“怎麼盡說一些粗俗的話呢,你又不是在鄉(xiāng)野里長大的丫頭!”
這話明著是斥責(zé)墨靜雅,實則又踩了墨湉一腳。
她就是要讓墨湉知道,她就是一隻草雞,就算是爬上枝頭,也還是一隻草雞!
這時,門外傳來軒轅褚疏朗的聲音:“岳母這話可說錯了!”
墨湉聞聲,轉(zhuǎn)過頭去,只見軒轅褚穿著朝服,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進廳堂內(nèi),顯然是一下朝就趕了過來!
不顧還在愣神的墨湉,軒轅褚草草地對墨尚書、大夫人見過禮後,便執(zhí)起墨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眼底一片溫柔:“讓你一個人來的,你可怪我?”
軒轅褚臉上的表情,讓墨湉嚴(yán)重懷疑,他們兩個人之中絕對有一個人瘋了!
她只好保持著臉上僵硬的微笑,訥訥道:“怎麼會……”
軒轅褚此時卻將視線投向了墨尚書,端看他滿臉的尷尬,似乎想要隱藏什麼一般。
於是他故意對墨湉說:“王妃,本王還從未到你的閨閣之中看過呢!”
語罷,他看著墨尚書說道:“聽說新娘子回門,孃家都會把新娘出嫁前的屋子修葺一番,想必王妃也沒有見過吧!還請岳父大人帶路!”
墨尚書只得起身,將他們引至墨湉所住的東廂房中。
軒轅褚擡手將門推開,屋內(nèi)的陳設(shè)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吃了一驚!
除了墨湉之外。
屋中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搖搖欲墜的小牀,就連梳妝用的鏡子,都是鑲嵌在牆上的。
這居所,實在是比冥王府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啊!
墨夫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尷尬,不過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她劈手給了自己的貼身侍婢李嬤嬤一個耳光,指著她痛罵道:“這就是我交給你辦的差事?”
李嬤嬤很迅速地反應(yīng)過來,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叩頭:“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這鍋甩得還真是快啊!墨湉不動聲色,像是看熱鬧一樣地看著墨尚書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按大夫人得到的消息,今天冥王是斷斷不會來墨府的,所以她爲(wèi)墨湉準(zhǔn)備了這樣一份“厚禮”,可沒想到,最終卻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