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憐霜輕輕的喚了聲,視線卻在碧兒的身上逗留。
彼時,即便是迎上憐霜銳利的眼神,碧兒也能應(yīng)付自如。
“孃親,秋蘭的事,恐怕不是那樣簡單。”憐霜意有所指的看了碧兒一眼。
“我本也不相信的,可是我親眼所見吶。”美娘說著,心情異常的激動。美孃的情緒,憐霜是可以理解的。
看著美娘傷神糾結(jié)的面容,憐霜不是不心疼,只是,越是爲了美娘好,她越是要將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如此一來,才能撕爛沈碧茹那張人皮面具。
“孃親,秋蘭跟著你那麼長時間,怎麼會如此的糊塗呢,相信我,這其中定是有隱情的。”憐霜上前輕輕的抱了抱美娘,柔聲安慰著。
美娘用手帕拭去眼角流下來的淚水,擡頭看著憐霜,眼神中有猶豫。憐霜抓住機會繼續(xù)遊說,“孃親,秋蘭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斷然不是心腸歹毒之人。”
望進憐霜深邃的眼瞳中,美娘看見了她的篤定,難道真的是憐霜說的那樣嗎,秋蘭是被陷害的?
美娘猶豫不決了,但最終她還是仁慈的,但凡是有一絲的希望能證明不是秋蘭做的,她也該查明。如此,但求心安不錯怪了無辜之人。
一旁的碧兒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恨得要命,面上卻始終保持著對秋蘭的憐憫神態(tài)。
“這件事交給憐霜吧。”臨走的時候,憐霜安慰了美娘幾句。
但是當她看見碧兒,她的心頭終究是放心不下的。
這一次,定然是要讓孃親看清楚沈碧茹的真面目的。
“藍心,這幾日讓良辰美景多注意碧兒這丫頭的動靜,記住,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回去的路上,憐霜囑咐了藍心一些事情。
“是。”藍心也深察整件事情的複雜性,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認真而專注的聽著憐霜交代的每一句話。
“沈憐霜。”身後,是一個男子沉穩(wěn)不迫的聲音,那樣的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憐霜錯愕的擡頭,一眼便看見了一個翩翩少年,他濃眉大眼,邪魅的笑著,神韻間竟和鳳婁越有那麼幾分相似。
“六殿下?”憐霜自言自語道,但隨後她就後悔了。
鳳卿承耳尖的聽見了憐霜的聲音,他皺起了眉頭,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無蹤,他看著憐霜,眼神中少了最初的欣喜,多了幾分防備。
“你認識我?”鳳卿承道,眉色一凜,滿是壓迫之感。
“曾在街上看見過殿下的馬車,算是見過。”憐霜從容的一笑,滿不在意的回答道。
這樣的解釋,讓鳳卿承稍稍愣了一下,隨後釋然的笑了,陰雲(yún)瞬間消散。
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裡,眼前的男子就變了幾次臉色,當真是傳言中的喜怒無常。憐霜小心的應(yīng)對著。
憐霜對鳳卿承的瞭解,可不只是傳言這般。
“殿下怎麼——”憐霜莞爾一笑,隨意的問道。
“我是爲了見你的你信不信?”鳳卿承忽然靠近,咫尺間,憐霜只感覺到耳畔傳來一抹熱氣。
這樣親密的距離,憐霜很是不喜歡。
她往後猛地退了一步,再看鳳卿承,臉色已經(jīng)冷冷的沉了下來。
“沒什麼事的話,憐霜告辭了。”憐霜低著頭道。
此時此刻,憐霜心中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姓鳳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厚顏無恥,一個鳳婁越已經(jīng)讓她疲倦應(yīng)付,如今還出來一個鳳卿承,偏他們是皇室得罪不得,否則。
憐霜惡狠狠的想著,卻久久沒聽見鳳卿承的聲音。
擡頭,哪裡還見鳳卿承的蹤影。
“這人——”憐霜有一瞬的情緒險些失控。
姓鳳的就是上天派來的剋星,她得罪不起還躲不起嗎。
憐霜無力的翻了個大白眼,擡腳快速的往回走,她不想再在半路上遇見一個鳳婁越。
鳳婁越聽說了鳳卿承也來了侯府的消息後滿是驚愕,隨即滿腹的疑問。
“六哥來作甚?”他問阿祥,眉色中慢慢的疑惑和不解。
鳳卿承做事,從來有他的打算,他的目的。他的心思很深,旁人根本無從猜測,即便是鳳婁越也看不透這麼一個八面玲瓏的男子。
正想著,鳳卿承已經(jīng)瀟灑的走進自己的視線,一如既往的風流不羈,眉色的笑意帶著魅惑人心的邪惡。
鳳婁越輕輕的皺起了眉頭,沒有向鳳卿承打招呼。
“怎麼,這是不歡迎我了?”鳳卿承好笑的看著鳳婁越,他到是一點不拘泥,不待鳳婁越說話,他已經(jīng)自顧的坐下。
好暇以整的望著鳳婁越,他的笑容始終都沒有變過。他在等著鳳婁越問他,爲什麼會來這裡。
“六哥,你最近很閒?”可是最後等到的話,竟是這樣的,鳳卿承喝了一口茶水,險些被嗆到。
“你不問我爲什麼來這裡?”鳳卿承訝異的望著他說道。
“六哥做事從來都有自己的理由,六哥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和我沒幹系。”鳳婁越無所謂的笑笑,滿眼清冷的光輝。
鳳婁越的性情鳳卿承是瞭解的,只是他不能夠明白,爲什麼鳳婁越總是可以看輕一切,對一切的東西都雲(yún)淡風輕滿不在意。
“聽說你是爲了一個女人一直留在沈府,怎麼?什麼時候帶我見見?我倒是要看看是怎樣的女子讓我們不食人間煙火的鳳婁越動了凡心。”鳳卿承調(diào)侃道。
他厭倦了鳳婁越的面無表情,他很想看看,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真的不存在七情六慾。
鳳婁越冷冷的看著他,兩道目光像是兩把冰箭,冷徹骨髓。看到鳳婁越這樣的表情,鳳卿承笑意更甚。
果真是如叔父說的那般,鳳婁越是真的動了凡心。
“哎,你說我們喜歡的,會不會是同一個女子。”鳳卿承的話耐人尋味,鳳婁越卻沉了臉色。
“你什麼意思。”鳳婁越警惕的望著鳳卿承,臉色又沉了幾分,幾乎是烏雲(yún)密佈。
鳳卿承卻很是享受折磨鳳婁越的快感,故意賣關(guān)子。他意味深長的望著鳳婁越,笑容越發(fā)的邪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