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沈大小姐,請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您都發生了些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呀?還三天兩頭的生病,就您這身板還能病的了?”陸小白一臉驚訝的看著躺在病牀上的沈莫,臉色蒼白,整個人瘦的像一張紙片。
“都生病了,還在這裡損我。不知道關心就算了,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看看你這脾氣,估計這輩子都沒有男人敢要你了。”陸小白撇了撇嘴。
“那敢情好,求之不得。”隨聲附和,這樣的對話習慣了。
有人快要被氣死了,卻又不得不忍著。
“你的事,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坦白,自己看著辦吧。”
女人之間的交流總是少不了“勾心對角”“爾虞我詐”。
“虧得你那位表哥給你通風報信吧?”
沈莫沒想到餘清一連這種無聊的小報告也打,始料未及。
“嗯,對呀。這也是他的分內之事?!苯弑M全力假裝的確有其事。
“有什麼打算?”繼續毫不留餘地的追問。
“還能有什麼打算,不過是一場惡作劇,我又何必放在心上,一直介懷?!鄙蚰f的平淡無奇,內心則是五味陳雜。
“惡作劇?”
難道表哥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嗎?可是當初他求著要認識沈莫的時候,軟磨硬泡了好久,她才答應下來的。易仁心底更沒譜了。
“對不起。”這種情況顯然是要道歉了,畢竟是自己介紹兩人見面的。
“有你什麼事,要怪還是怪自己,怨不得旁人。早在幾年前就該認識到我們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是我硬要隻身游過去,最後被淹死了。我活該?!币魂嚳嘈?,力不從心。
“拜託你能講清楚點嗎?”急性子的毛病又犯了。
“我說,我和...陳景,是再也不可能了。你知道嗎?他明明有女朋友,卻還要來招惹我?!闭f著說著眼圈又有些紅了。
陸小白從沒見過這樣的沈莫?;鹈绮涞囊幌聫念^頂冒出來,行李箱也被她活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他在哪裡?”
“算了吧。”
“算什麼算,他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這樣隨便戲弄別人的感情,好玩嗎?”怒火加深,染紅了半邊天。
“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害你進的醫院?”連空氣裡充斥著火藥味。
“都過去了,你沒必要再這樣爲我打抱不平。就算是...我的...錯吧。”沈莫連僵硬的表情都無法保持了,哽咽著轉過身去。
“你不肯說,我總有辦法知道。”
風風火火的女子,只要是她想去做的,從不考慮後果,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沈莫知道她還是遲了一步。
“清一哥,這幾天沈莫和那個姓陳的小子見面了嗎?”就是這樣,說話從不拐彎抹角。
“如果沈莫想告訴你,你就不必來問我了。既然她不肯告訴你,這樣子又有什麼意義?”餘清一的沉著冷靜與她的火辣性格形成了鮮然對比。
“如果你想讓她從從前走出來,擺脫那個人,那你就不得不告訴我了?!?
是威脅嗎?
不管是不是,她都已經成功了。
這些天發生每一件事一一被道來,連細節都不被落下。陸小白不想再問了,她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緒。事實上小宇宙就快要爆發了,這只是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索要了陳景的地址,氣急敗壞的她迫不及待的要找那個混賬男人算賬。
門響了,又是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陳景拖著異常疲憊的身體去開門。
門還沒打開,一股強大的氣流險些將他推倒在地。
“你就是陳景?”
“你是沈莫的朋友吧?!庇行┌l怒的陳景一看,原來是易仁,平定了不少。他認識她的每一個朋友,不足爲奇。
“少給老孃套近乎,你這個人渣,我不管你多有本事,從今天開始請滾出她的視線範圍內。”漢子一樣的氣息,也只有在維護朋友的時候纔會表現出來。
“沈莫真是瞎了眼睛才喜歡你這種人這麼多年。”
“她喜歡我?這麼多年?”陳景頭腦一片空白。
......
“她喜歡我?”再三重複著。
電話響了。
陸小白一看,是沈莫。
“你要陳景地址做什麼,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只是過來說句話,你給我好好養病。什麼都別想?!?
“你趕緊給我滾回來,立刻馬上,不然我...”
不想再聽了,她掛掉電話。
“看,到現在,那個蠢女人還在擔心你。要是換作是我,早就把你五馬分屍了?!睉崙嵅黄?,火冒三丈。
陳景很安靜。不是無話可說,而是話太多,不知該從何說起。
“你沒出現之前,她過得比任何人都好,但現在卻是糟成了一團。所以,麻煩你離她遠一點?!币兹仕らT而出,留陳景一個人杵在客廳裡。
他一下癱軟在了地上,也許徹底明白了些什麼。
錯過,過錯,一時真的分不太清了。
病房裡,燈光慘淡,許是空調開的過低了,讓人全身汗毛豎立。
沈莫只覺得的頭疼的厲害。翻著手機的通訊錄,“餘清一”三個字赫然出現在屏幕上,閉上眼睛腦子裡只剩下他的背影,模糊,清楚,再模糊。唯一不變的是那件被汗水微微浸溼的襯衫。
該給他打電話嗎?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