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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向你們的皇帝進攻

大喜事?

都蝗災了,這還能是大喜事?

石周曷阿虎狐疑的看著自己這個嫡次子。

石周曷阿宣,平日裡是有點小聰明。

但如果連大賀楚材,都拿不出一個足夠穩妥的辦法,甚至還說出了“盡人事,聽天命”的話語。

以石周曷阿宣的能耐,又能夠做什麼呢?

“你說來聽聽?”

不過石周曷阿虎還是給了兒子一個發言機會。

畢竟他實在不想重修武侯祠,也不想吃蝗蟲,更不樂意寫罪己詔。

石周曷阿宣煞有介事的說道:

“調動將士們來滅蝗!”

嗯?

用軍隊來滅蝗?

乍一聽覺得不靠譜,而且是前所未有之事,誰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而那些將士們,又是否願意放下身段滅蝗,也是個未知數。

可石周曷阿虎細細一想,這還真是個辦法。

和千年前春秋戰國時期,已經不同了。

行伍並非只有貴族子弟才能進,大有出身低下之人。

石周曷部的兵馬之中,更是魚龍混雜,不僅有東胡人,有漢人,甚至還有川南的各種土著。

而且軍隊從事民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雖然以往沒有過撲滅蝗災的事情,但類似屯田的事,也沒少做。

大多懂得些許田間之事,真要做,肯定也做得來。

再說了,大賀楚材之前所憂慮的事情,不也就是擔心無法上行下效,地方州府效率低下,不能在蝗蟲起飛之前,將之撲滅嗎?

而有了大軍相助,不僅能防治,也能進行及時撲滅,態度也表明的很清楚。

甚至還有騎兵!

即使稍有不慎,讓蝗蟲羣起飛了,以騎兵的速度,說不定也能趕上!

若是真的能夠以大量的兵馬,隨時待命,能夠投入到滅蝗之中。

那一定可以將蝗災,都遏制在初始階段。

很可能,遭災的就只有漢中一地,讓蜀中倖免於難!

這可是大大利於民生的事情!

想到這裡,石周曷阿虎忽然就激動了起來。

他當汗王當了這麼些年,再怎麼不體恤民情,都知道得治民才能治國。

尤其是他向來,都是以強權威壓統治整個川蜀。

一個不甚,很容易遭反噬。

萬一蜀中腹地,也因爲被逼的太急了,逼出來一支歸義軍,石周曷阿虎,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茍多久。

萬一皇帝又跟個二愣子似的,單盤匹驢衝到蜀中來給他腦門來個天女散花呢?

他可沒有第二波蝗災能夠應對了??!

至少,得趁現在漢軍抽不開身的機會,將蝗災的影響壓到最小。

多少能挽救一下自己的風評,治下也會更穩定一些。

而且就目前的形勢來看,石周曷部、乞顏部、蒲前部,三部齊出,是可以攔住大漢北伐的。

雖說皇帝連番幾仗打的漂亮,但都是防禦戰,沒有任何攻城略地,大漢疆土也沒有擴張半分。

這就給了他充足的時間,來解決內患。

大賀楚材見石周曷阿虎有些意動,雖然說不太上來,但心裡總覺得不太妙,立即上前勸道:

“汗王,現在正值戰時,兵馬不可輕動!”

在他看來,即使漢軍現在被堵住了,也不能隨便調度兵馬。

蝗災的事情,讓地方解決就夠了。

如果按照他的獻計,由石周曷阿虎日食百蝗定人心,加上積極治理,蝗災後續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沒必要冒著風險,調用大軍滅蝗。

石周曷阿虎知道大賀楚材的意思,但他並不認可:

“你是臣,本汗是君。”

“有些事情,你能接受,本汗卻做不到?!?

“本汗要是下了罪己詔,又重新修築武侯祠,豈不是就自認過錯了?”

“本汗能有錯嗎?!”

大賀楚材在心頭嘆了一聲,石周曷阿虎的想法,他也能理解。

作爲君主,認錯很難。

尤其是在東胡八部,這個崇尚強者的大環境之下。

你可以暴虐弒殺,但你不能做錯事兒。

就算錯了,也不能認。

不然,可就有人質疑你的統治了。

石周曷阿虎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如果他統治石周曷部的方式,是像蒲前永固那樣,比較柔和,又一力推進夷狄應和,推廣漢人文化,事情可能還有轉機。

可以試著認個錯,道個歉。

但他這種以個人威望,強壓手段進行的統治,正是最不能有錯的一種。

石周曷阿虎擺了擺手,道:

“荊北的兵馬,本汗自然是不會抽調的?!?

“但我部在南方,不還有著五萬兵馬嗎!”

“那韓起的能耐,你我都看得明白?!?

“漢軍北伐,甚至已經推進到荊北了,他卻一事無成,只能固守交趾?!?

“守城有餘,進取不足?!?

“加之川南地形複雜,又有大量土著,魚龍混雜,哪怕我軍一時間吃了敗仗也無妨。”

“別說是那韓起,就算是劉雉兒親至,也進不了半步!”

石周曷阿虎對這一點還是很自信的。

自古以來,都是聽說得了蜀中之地,伐南中,自北往南打。

可從來沒有過,從交州打到川蜀的離譜事情。

難點就在於地形,以及大量土著的複雜形勢。

不僅要能打,還得懂得治理。

石周曷阿虎指著石周曷阿宣,笑道:

“你倒是爲本汗出了個好主意,比你那不成器的兄長,有用的多。”

他當即也有了決定,道:

“川南有五萬兵馬,本汗就從中抽調三萬,用來撲滅蝗災?!?

“餘下兩萬,呈守勢即可,量那韓起也攻不下?!?

石周曷阿虎做出的決定,還是很謹慎的。

他覺得,哪怕在川南剩下的兩萬兵馬,全被打散了。

只要往深山老林裡一鑽,就能借助地形與土著,不斷迂迴作戰。

縱然不能反攻,也能讓漢軍無法寸進。

而且還有很關鍵的一點。

川南的兵馬,本來就是他留著用來雙路齊攻威脅大漢,專門打大漢兵力不足的刻意之舉。

是他先陳兵川南,那劉雉兒纔不得不派韓起,分兵駐守交州,防止老巢被偷襲。

說明韓起十有八九,是個善守的將領。

現在他不威脅交州了,那是給大漢面子,這麼一直被逼得只能固守的漢軍,哪來的膽子敢主動發起進攻?

這大漢朝廷,善軍者,無外乎劉雉兒與嶽少謙,其他人,都欠缺幾分火候。

大賀楚材見此,也無意再勸,反正他也不打算跟著石周曷部混,這破船趁早跳了的好。

天底下的明主可太多了,哪怕東胡之中找不出來,我投漢還不行嗎?

不過那十萬精銳西軍,還是最關鍵的。

必須得將這支兵馬,拿到手中,後續如何行事,纔能有所保證。

而石周曷阿宣見著平日裡速來嗜殺,對幾個兒子也頗爲苛待的老父親,竟然採納了他的建議,甚至還誇讚了一番。

整個人直接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父汗體恤民生,不惜動用精兵治災,孩兒欽佩之致!”

“但有所需,孩兒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哈哈哈!”

人都是喜歡聽吹捧的,尤其是煩心許久,好不容易有了滅蝗辦法的石周曷阿虎。

石周曷阿虎心中暢快,當即道:

“宣兒,等到兵馬回師之後,就由你調度治災!”

“是!”

石周曷阿宣內心振奮不已,這可是三萬兵馬!

他從不受重視的嫡次子,一躍成了調度三萬兵馬的大將軍!

大哥死的真好??!

漢帝也好,北伐軍也好,都好!

“退下吧?!?

石周曷阿虎又望向大賀楚材:

“大賀部的麒麟兒”

“這次,你也有功,可隨宣兒一同治災,事成之後,當有大賞!”

畢竟總的方針,還是大賀楚材提出來的,功勞肯定少不了。

石周曷阿虎也不會吝嗇這點賞賜。

而且石周曷阿宣雖然有點能力,但壞毛病一大堆。

雖說作爲嫡子擔得起信任,能夠放心讓他單獨帶兵,可就怕他一時間得意忘形,順手帶著大軍打獵去了。

因而,讓大賀楚材看管一二,多少也能約束一番。

石周曷阿虎對石周曷部的未來,多少也有了些希望。

等自己年事已高後,讓石周曷阿宣繼位,雖然能力不如自己,但有大賀楚材從旁輔佐。

應當也是能有一番作爲的。

兩人很快離去,各自準備。

石周曷阿虎孤身立在殿中,顯得有幾分冷清。

他忽而拿出來了一個竹筒。

這應該是劉賓的遺物了。

當初劉賓就是在殿中,定下了以蝗災抗漢的計謀。

竹筒搖出了一個小吉出來,足有四成把握。

只是隨後劉賓就被他逼著,和石周曷阿邃一同去往荊北。

而後被澡盆子打得,兵敗身死。

“劉賓啊劉賓”

石周曷阿虎一陣唏噓,像是回憶起了從前。

雖然他對劉賓,多少有那麼一些不信任,但這也是難免的。

他這個汗王,是弒父上位,甚至對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會完全信任,又何況是劉賓這麼一個外臣。

不過再怎麼不信任,兩人的感情,也是真的,不然劉賓也不會以漢人出身,做到在石周曷部中,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他也下意識的搖起了竹筒。

噹啷——

一個竹片掉了出來。

“這是.小吉吧?”

石周曷阿虎撿起竹片,面色有些黑。

“小吉.四成。”

雖然他剛纔反駁了大賀楚材所說的“盡人事,聽天命”。

但有些事情,還真就不是人事能夠完全顧及到的,必須得看幾分老天爺的臉色。

“不對,之前劉賓佔的四成,失敗了,那這次的四成,肯定會成功?!?

石周曷阿虎一向不信這玩意兒,但今天也不知怎麼的,竟還自己寬慰起了自己。

——

汝南郡,西平縣。

沒想到,真的沒想到,這年頭弄個軍訓,居然這麼難。

劉恪接手種軒,開始訓練歸義軍將士的第一天,就差點把自己給氣到了。

得虧是最初張議平練了一陣,種軒又練了一陣,還有通過守城,獲得了不少實戰經驗。

不然這羣傢伙,絕對上下左右都分不清,連軍令都聽不明白!

現在勉強算是從幼兒園小朋友外出郊遊的程度,上升到了小學生外出郊遊的地步。

能聽懂指揮,有一定組織紀律,但不多。

沒親自練過兵,劉恪的辦法也不多。

就在校場地上挨個畫圈,告訴每個歸義軍的將士,應該往哪兒站,怎麼走。

再然後.太陽底下曬著吧!

劉恪也不是全靠開掛的,偶爾也能用一用上輩子的先知先覺。

這就是站軍姿,鍛鍊意志力,還有讓將士們認清自己所站的位置。

劉恪覺得,這是很適合歸義軍將士的方法,畢竟他之前就考慮過,歸義軍唯一值得稱道的,就只有意志力。

當然得在這個方向,進一步挖掘。

至於堅持不住的.

那就真回家種田吧。

只是站著,就讓好些人回家種田了,軍中偶有一些不滿的聲音。

不過種軒略微能看明白皇帝的意圖。

守城的話,其實是不需要這麼練的,這種訓練,顯然是準備著往城外打,突破東胡大軍的封鎖。

種軒也理解。

畢竟守住西平縣,沒有太大意義。

總會有一天,要等著荊州的援軍過來,雙方鑿穿出一條路來。

雖說有點嚴格,每天都得站著,但現在是秋冬之際,天氣還成,將士們都能撐住。

而且說實在話,普通的操練,對這些歸義軍士卒,已經沒啥效果了。

操練操練,操是指掌握兵刃,熟悉兵刃性能,鍛鍊殺敵技巧。

練就是鍛鍊體力,訓練陣勢。

指望這些歸義軍士卒,靠著普通的操練,更進一步,是不可能了。

按種軒的估計,不再死上一半的人,練不成強軍。

皇帝這麼另闢蹊徑的練兵,倒也說不準有些奇效。

這麼訓練了大概十天左右,劉恪卻又開始出幺蛾子了。

站了十天的軍姿,每個人該站的位置已經記住了,基本的紀律性和組織性也有了。

曲長、伍長之類的下級軍官,也熟悉了隊伍裡的每個人。

乃至於臧禮帶來的那些東胡降卒,也融入了進去。

但也僅此而已了。

等到種軒試圖演練軍陣的時候,還是不行。

成行成列可以,成陣勢,不行。

甚至劉恪以自己掌握的“八門金鎖陣”來佈陣,也成不了。

歸義軍將士的素質太差了,只短短訓練一陣,根本沒用。

“廉老將軍真是辛苦了”

劉恪也不得不感慨一二。

忽然能體會到,一直守在瓊州,爲大漢訓練新兵,不斷補員的廉漢升,到底每天在面對一堆什麼玩意兒。

“陛下,雖說練不成,但也不能就此放棄,若能成型成陣,也算是可戰之兵,就算再野外遭遇東胡大軍,也有一戰之力。”

“而且這軍姿和隊列訓練,著實有些枯燥了,將士們可能撐不住?!?

種軒說的很隱晦,他覺得這種基礎訓練,練得差不多就完事兒。

而且站軍姿和隊列訓練,著實太過單調。

他跟著練都快崩潰了,何況是本就沒經歷過正規訓練的歸義軍將士?

那可基本全是農人出身,還有許多平日裡就耐不住性子的遊俠兒!

劉恪卻有不一樣的看法,歸義軍就這麼點長處的,要是不能在長處繼續挖掘一二,還打什麼?

於是乎,他與種軒解釋道:

“這些訓練看似單調枯燥,甚至表面上看來,都沒什麼意義?!?

“但其實已經是在訓練軍陣的基礎,等到習以爲常之後,你再來訓練軍陣,事半功倍。”

“如果連這些最基礎的東西都練不好,又怎麼能撐下來的?”

“也正是因爲這些過於簡單的事情,太單調枯燥,十數日便能練個七七八八,將士們會不太樂意繼續練?!?

“可打仗就是這麼一回事,天底下哪有那麼多樂意的事兒呢?”

“能安穩的過日子,能像以往一樣在地裡勞作自給自足,他們怎麼會願意上陣殺敵,起兵反東胡?”

“現在既然已經投軍起事,那就得撐住,就得有足夠堅定的信念,這些基礎訓練雖然枯燥乏味,但他們就必須要做。”

“此外,這種簡單枯燥的隊列訓練,還能培養吃苦耐勞的戰鬥作風,總之,大有裨益!”

劉恪就是一通瞎說,反正【演說家】天命在手,可勁兒忽悠就是。

也不管他練兵的方式對不對,反正他只是在打基礎,練兵掛還沒開呢!

種軒真被忽悠住了,捏著下巴,陷入沉思之中。

似乎真有一番道理?

劉恪打斷了種軒的沉思,你沒掛的,可別跟李景績一樣亂學??!

“種卿你去巡些木料,做成短弓?!?

種軒回過神來,領命道:

“是?!?

“只是倉促之間,數量可能不多。”

“尤其是箭矢,城中缺鐵,箭頭不足數?!?

他明白皇帝的意思,守城戰中,最常用的就是弓。

射術是必要技能,如果歸義軍將士們都能有一把弓在手,守起城來,也容易的多。

雖說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跟著皇帝痛打落水狗。

但如果有了足數的弓箭,有了遠程殺傷手段,一定能打死更多落水狗。

劉恪搖了搖頭,道:

“不必,什麼陰乾、熏製,通通省去?!?

“只做個粗略的形狀便可,弓弦也不必用獸筋,隨便弄根麻繩拴上,用柳條細枝湊合也行?!?

“箭矢也不用特意準備,根本用不上。”

種軒聽得一臉懵逼。

什麼玩意兒?

弓身不做陰乾,不專門挑選適合的木料?

弓弦直接拿麻繩、柳條湊合?

箭矢都不要?

這踏馬能幹什麼???

讓將士們拿著嚐嚐味兒,體會一下弓箭手是什麼感覺?

種軒一陣雲裡霧裡,不過皇帝執意如此,他還是下去準備了。

半月之後,種軒就帶著弓來了。

劉恪很滿意,因爲足夠抽象。

弓身只帶著一點弧度,弓弦都是麻繩、柳條。

一看就知道,屁用沒有。

扔在路邊都沒人撿,當柴燒都嫌膈應。

此外,種軒還準備幾十張正兒八經的弓。

一些是趕製的,另一些,是從世家豪族裡蒐羅的。

“這些先拿開,暫時用不上?!?

劉恪讓種軒將正兒八經的弓拿走,太危險了,容易出事。

而後又讓臧禮,將約莫只能看出模樣的破弓,發放給了將士們。

“立正!”

將士們拿著弓,聽到聲音,下意識就站直了身板,而後各自列隊。

經過一陣子的訓練,雖說不成陣勢,但基本的行列,還是站得涇渭分明。

劉恪駕著驢車,裡外繞了一圈,陽光灑在身上,投下了長長的影子。

現在將士們手中有弓,最基本的訓練也做的差不多了。

是時候上一上強度了。

劉恪手中稍微一動,驢蹄子便踩到了一塊鬆軟的土地。

驢子像是恍惚了一瞬,步子顫了顫。

這短暫的不穩定,直接導致了驢車的平衡被打破。

劉恪被突如其來的力量,甩向了一側,他試圖抓住驢車的邊緣,但力量大得超出了他的預料。

“哎喲——”

一聲雞叫。

只見得劉恪的身體,在空中畫出一個弧線,重重地摔在地上。

周圍的將士們嚇得目瞪口呆。

種軒連忙上前,臥槽,別給整出事了!

皇帝在戰場上,萬箭齊發都射不中,別整的在自家軍營校場摔傷了啊!

劉恪麻利的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塵土飛揚,屁事沒有。

有【鐵屁股】和【自由落體】的天命在,他甚至可以在漂移之間,花式跳車,而不受半分損傷。

主打的就是一個抗摔。

不過姿態還是得做足。

衣袍在這一剎那,變得塵土斑斑。

身體也微微前屈,好像是因爲摔落的疼痛,稍有顫抖。

臉上的表情,也從剛剛的淡然,變得有些錯愕和痛苦。

“陛下.”

種軒剛想上去攙扶,忽然聽得身後一陣動靜,下意識回頭一看。

只見八千歸義軍將士,無不是離開了隊列,持著跟玩具似的破弓,紛紛涌上前。

你們是想幹什麼?

想弒君嗎???!

“就是這樣,朕與你們爲敵,將朕當成東胡人,向朕發起進攻!!”

劉恪卻是一手摁著屁股,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一邊大喝道:

“朕,就在這裡!”

什麼玩意.

種軒看見這氣勢洶洶的一幕,只覺得有幾分駭人。

反了反了,真要反了!

反完東胡反大漢,你們這是要跟天下爲敵??

這麼勇,咋不打上天庭呢?

“都給我退下站好!”

“你們是想造反嗎!”

“通通立正!!”

種軒帶著惱怒,猛然咆哮一聲。

可沒人聽他的。

歸義軍將士們仍在不斷上前,儘管有所剋制,可還是停不住腳步。

他們也無奈啊,心中就是有那種衝動。

其實,也挺合理的。

本就是在校場操演,那麼有模擬敵軍的進攻對象,也很正常。

皇帝親自扮作東胡人,還要他們發起進攻,這是君命,他們能不聽嗎?

而且還是墜車之後。

他們目前所掌握的痛打落水狗技能,明確告訴他們,這就是最好的進攻時機。

於是乎,將士們的腳步根本沒有任何停頓,甚至好像已經不受大腦的控制。

眼中只有跌落驢車的皇帝,步步向前,就連手上那柄殺傷力還不如樹枝的破弓,也隨著他們的腳步,發出錚錚之聲。

每一個人,都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進攻!

瞬間,八千歸義軍將士,就如同氾濫的洪水,無法阻擋。

有的人咬緊了牙關,嘗試用盡全力來制止這股衝動。

但是,他們的身體彷彿已經不再是自己的,依然不受控制地向前衝去。

那種想要按捺住,但卻無法按捺的感覺,像是手中的弓箭已經拉滿,只差一口氣便會射出。

儘管他們聽著種軒的禁令,聽著造反的威脅,知道不太對勁,但也停不住腳步。

心底那種想要釋放出來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他們的理智,讓他們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境地。

種軒心底連連臥槽,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雖說如果在沙場上,發生這樣的意外,有機會擒王刺駕,他可能也會忍不住。

但這是皇帝,是之前才帶著將士們,守住西平縣,殺了大量胡狗的聖天子啊!

你們怎麼敢的??

“意志力太差了?!?

劉恪施施然回到驢車上。

巧的是,歸義軍將士們,也就在這一刻,同時止住了腳步。

但是,突然的停頓,和身體所帶來的慣性,讓他們直接失去了平衡。

最前方的士卒,由於停得過急,被後方的士卒衝撞上前,形成了一片人山人海。

伴隨著將士們愕然的喊叫聲,有的人被踢到了地上,有的則與身旁的同伴發生了碰撞,連成一團。

人與人撞擊在一起,發出混雜的聲響,要不是手中都是破弓,指不定立即就有流血事件。

校場表上的馬匹,也似乎被驚到了,四蹄翻飛,尾巴橫掃,給混亂的局面又增添了幾分動盪。

空氣中瀰漫著塵土,陽光透過漫天的塵埃,斑斑點點地灑下來,映射出了這片大亂的場景。

將士們的面孔,因爲驚訝、緊張和不解,都顯得有些扭曲。

整個校場亂成了一鍋粥。

“意志力太差了?!?

劉恪又重申了一句,面向種軒道:

“這是一種本能,就像是魚會遊動,鳥會築巢一樣。”

“可經歷了這麼些日子的訓練,站軍姿,站行列,卻連這些小事都剋制不住?!?

“如何稱得上精兵?”

種軒看著眼前這一幕,還在發愣。

這踏馬什麼神話故事?

將士們是想痛打落水狗,還是覺得找著戰機了想要趁虛而入,又或是想上前攙扶獻殷勤?

完全讓人搞不明白。

不過皇帝有一點說的沒錯。

看似訓練好了,實則處處是漏洞。

就現在看見皇帝落馬,都想紛紛往前衝的秩序,歸義軍將士們距離被正兒八經稱作正規軍,還遠得很呢!

“維持秩序,站起來,看看是否有傷員!”

種軒上去調度兵馬,這樣的局勢成何體統!

但凡有一點訓練,都不會成這個樣子,太差勁了!

劉恪又喚來臧禮,點出一個人:

“這個衝在最前面,軍杖伺候?!?

“朕看吶,他們是想弒君?!?

弒君?

這可不興開玩笑??!

臧禮離開帶人上去把那人拖走。

那是個跟著他一同投降大喊的東胡降卒,立時臉色白的跟紙一樣,大喊道:

“臧將軍,小的跟了你四年,還請和陛下說個情!”

“小的怎敢有弒君的想法??!”

臧禮認出這是自己的老弟兄,但弒君的罪名可太大了,儘管他立了寸許功勞,也頂不住。

而且說實在話,剛纔那一幕,他也見到了。

雖說皇帝要將士們將自己當做東胡人,並且墜車的時機也確實破綻大開,是個極其不錯的斬將機會。

但人家只是“扮演”東胡人。

懂不懂扮演?。?

你踏馬衝的又快又前,要麼是弒君,要麼就是對皇帝不夠敬畏!

活該捱打!

臧禮親自行刑,打了十個軍杖。

打完他還舔了舔舌頭,有些意猶未盡。

要知道他前前後後可是受了八十軍棍。

臧禮偷偷摸摸望了眼皇帝。

再來一次吧,他還得再打七個人,才能把捱得打補回來!

“記住了,朕現在是你們的敵人!”

正巧,劉恪駕著車,又墜車了。

剛剛纔重整行列的歸義軍將士們,又是一個剋制不住,紛紛狂衝,立即不成隊列。

“打打,該打,我看你是想弒君??!”

臧禮趕緊找著跑最前頭那個,逮起來就是一頓暴打。

“這”

種軒看著這場面,著實有點看不懂。

本能嗎?

如果將士們真能剋制這種發自內心的衝動,做到不爲所動,令行禁止

只怕真的是一支另闢蹊徑的強軍??!

劉恪就這麼反覆做著特訓。

【下馬:你跌落御駕之後,敵軍會嘗試用弓弦勒死你】

【下馬】這個天命,用在練兵時,也有一定用處。

如果歸義軍將士們真能憑藉意志力,剋制了天命的發揮,就說明堪可一用了。

一支意志力無比堅定的部隊,戰鬥力可能稍有不足,但很難譁變,甚至如果用在特殊的地方,絕對不比那些天下強軍要差。

肯定能給這次汝南之行,添彩不少。

就是仍舊是個拼時長的活兒,一天練到頭,也就一兩次看看效果。

不然太多次太頻繁,真容易發生踩踏事件,將士們的體力也頂不住。

而且這種訓練,可以預見對精神也有著極大損耗。

等到時間來到昭武四年年末的時候,歸義軍已經有模有樣了。

甚至連種軒都沒想到,一羣農人起義的烏合之衆,竟是有點精兵的樣子了。

而且不止是從表面上來看,從眼神、神態之中,都能看出些不一樣的意味。

甚至可以說,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庸。

臧禮也是看得一陣駭然,居然挑不著幾個能揍的了。

現在的歸義軍將士,哪怕是在皇帝墜車之後,也不會太過失序。

雖然內心依然有衝動,但已經剋制了不少,不會再有突然倒下的情況。

至多也就是一陣混亂,很快便能在各級軍官的指揮下,重整隊列。

甚至種軒都覺得可以開始著手訓練軍陣了!

這之間,才經過了多久?

臧禮是老行伍,早前當流寇的時候,身邊多是這種農人出身的弟兄。

他深知一羣由農人、遊俠、流民等組成的士卒,要形成一定戰鬥力,做到這個層次,有多難。

甚至說句不客氣的話。

臧禮覺得,自己當年橫行泰山的時候,手底下的那羣經歷過多次圍剿的弟兄,都不一定比得上這些歸義軍士卒。

甚至就連他之後率領的東胡正規軍,如果對上這些歸義軍將士,確實可以獲勝。

但.輕易驅散,令其潰走,這是不可能的。

臧禮也和種軒一樣,敏銳的發現了歸義軍士卒與其他常見士卒的不同之處。

到底是怎麼練就出這樣一支兵馬的啊?——

就在歸義軍大成沒多久。

有外出的哨騎回到城中彙報道:

“有一支兵馬似乎在往西平縣靠近!”

午後陽光下,劉恪覺得自己的【鐵屁股】和【自由落體】也大成了,擡眼望著城外,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

“蒲前部從兗州派來的支援,還是蒲前光的兵馬,又或是汝南本地的兵馬?”

他更期待的是自家的援軍。

如果真有幾個猛男能突破蒲前部的封鎖,和他匯合,補足將領的空缺。

八千歸義軍加上零散突圍的兵馬,以及各個猛將,已經足夠在汝南搞事情了。

只是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可能還得等上一陣。

“照理說,若是那三處的兵馬,應當打著蒲前部的旗幟。”

那哨騎一時搖頭,稍顯疑慮:

“可小的與弟兄們來回探查,卻是看得旗幟上居然是歸義二字……”

歸義軍??

“應該是殘部?”

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種軒稍一思索,便作出了猜測。

“歸義軍並非只有西平縣中這一支。”

“西平縣只是歸義軍的大本營,之前張將軍還領著歸義軍,打下了其他縣城。”

“只是僅有西平縣一地有陛下駐守,其他縣城卻是.”

“有可能是那些零散的歸義軍,潛入了山林,見著西平縣局勢較爲穩定,特意來投。”

“此外,那些因爲張將軍身死、張定國叛走而灰心離去的弟兄,見到陛下單騎入汝南之後,也可能會重拾信心,朝西平縣匯聚。”

“要是這樣,就去和他們匯合吧!”

臧禮一時按捺不住,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看皇帝練兵的意思,分明是不打算死守西平縣,遲早得野戰的。

這些零散歸來的歸義軍士卒,實力再不濟,也能當炮灰使??!

如果拿來訓練的話嗯,又有的揍了。

“嗯”

劉恪沉吟一聲,這是個好現象。

他特意單騎入汝南的原因,不是爲了裝逼,而是爲了拯救這支歸義軍,拯救昭武年間的第一支義軍。

這樣後續纔會有更多的義士,投入到復漢大業之中,才能用一點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勢。

才能儘快的將東胡八部全給打沒。

但他有點不確定。

打著歸義軍旗號的兵馬,當真就一定是歸義軍嗎?

這種換旗號的事兒,他自己可沒少做。

種軒看出了劉恪的憂慮,道:

“不必理會,守城便是?!?

“縱然是我,也認不出起事時的所有軍將,根本不知道那支歸義軍是誰帶領。”

“即便知道,也不知道其人是否已經暗中投靠東胡。”

種軒的態度很明確,不可輕信。

形勢好不容易轉好,決不能讓張定國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而且這次坐鎮西平縣的,是皇帝,是大漢天子。

說句不好聽的,張議平可以被暗害一千次一萬次,天子也決不能有失分毫。

“有多少人?”

劉恪沒有輕易做出決定,繼續問向哨騎。

那哨騎應聲道:

“約莫三千人?!?

“三千人”

劉恪與種軒同時皺起了眉頭。

這個數量比較尷尬,如果能匯合吧,確實是一支生力軍。

無論是做炮灰使,還是做後勤使,都能有大用處。

但同時也意味著危機。

如果三千人都是東胡人僞裝,甚至只要其中一半心懷鬼胎,都能對如今的西平縣,造成極大動盪。

畢竟無論西平縣中的歸義軍,意志力再怎麼強,戰鬥力都沒提上去,而且數量滿打滿算,也只有八千。

“再探,再報?!?

劉恪只得先讓哨騎下去,繼續探查消息。

多些情報,也好多做分析。

按時間算算,普六茹阿摩也該也要出兵威脅蒲前部南方了。

理論上來說,處於四戰之地的蒲前部,抽調不出這麼多兵馬纔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沒幾天,這支兵馬就直接兵臨城下了。

“怎麼來的如此之快?”

“蒲前光所部兵馬,難道都沒有阻攔嗎?”

劉恪見此,心中又不免疑惑。

這支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歸義軍,也太神奇了吧?

蒲前光就在西平縣外百里之處,就算沒有圍城,也肯定把守著各處要道。

他在西平縣裡能探到這三千兵馬的消息,蒲前光肯定也探得到。

蒲前光怎麼可能不出兵攔截?

“種卿,你能認出是何人嗎?”

劉恪見著歸義軍旗幟下,還有一個“侯”字的將旗,不由得問向種軒。

“不知道!”

“以末將所致,歸義軍之中,似乎並沒有姓侯的將領?!?

種軒連連搖頭:

“此時正是情形不明,時機也太過巧合,還請陛下多加警惕,不要貿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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