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什麼叫聖人天子啊
宇文贊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看似荒唐的六丁六甲守城之計,竟處處針對著東胡主帥!
老者引著宇文贊,去到院牆邊:
“家主可仔細聽聽。”
聽.聽聽?
宇文贊將耳朵貼在牆上。
“我就說吧,當今天子可不一般!”
“有六丁六甲守城,比那幾個大頭兵靠譜多了!”
“就是,看看他們這些年哪贏過啊!這下可以睡安穩覺了!”
“可我之前聽說,聖上幼時在樹林中玩耍,險些被雷霆擊中,這是不是”
“什麼?!聖上幼時在樹林中玩耍,雷擊數道,卻硬是沒擊中聖上所在的那棵樹!”
“對,兩指粗細!”
“天人之相啊!”
宇文贊連連誇讚著,一番客套感激後,連忙去處理東胡使節的屍體了。
“我就說,宇文拜五大三粗的,聖上怎麼打得過他,原來是用的法術!”
“天下如棋,卻是死棋,也不知道那位會下出怎樣的一手,盤活棋局,老夫也是好奇得很啊.”
越傳越離譜,偏偏就是有人信。
“……”
世家貴族確實有不少家兵,然而並不能保證其忠誠。
比如道門,和郭蓮花。
“林場悟道?!聖人天子!”
那麼,這數千私兵之中,但凡出現一個投降朝廷的內鬼,甚至不需要投效,只要偷偷將消息透漏出去,大家全都得玩完兒。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嘴角弧度從上面的毛變成下面的毛:
“朝廷想要破局,必然要主動出擊。”
“召召召!快快快!讓嶽少謙來見朕!”
就算這些人不忠於漢室,也會有自己的信仰。
畢竟僅憑一傢俬兵,肯定不足以造成大動亂,宇文贊在這些天裡,還聯絡了其他有心人。
“唯有尋找機會出城,擊退東胡兵馬,打通糧道,纔能有喘息之機!”
半晌,他嘆了口氣:
宇文贊說了一大堆,老者只是點了點頭,又恢復一副行將就木的腐朽模樣。
宇文贊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老先生砍了東胡使節,他肯定會昏頭答應作爲暗諜,與東胡裡應外合。
如果沒有其他的輔助手段,那麼六丁六甲會顯得極其蒼白無力,反倒成了無用的垂死掙扎,徒讓人笑話。
“再過個幾年,應該就能買到廉價胡姬了!”
總不能指望跟著大漢逃遁二十年的宮女,還和小姑娘一樣水嫩,尤其是聲音,各個跟雞叫似的刺耳。
“聽說宇文拜和蠻子的左賢王,都是被聖上用雷法劈死的!”
又有哪戶人家樂意將女兒送到將亡的朝廷?
全是先帝的宮女,年紀最大的都奔五了!
宇文贊背後已經被汗水溼透:
“說的是,我這就去處理,索性從今日開始,對外稱養病,閉門不出。”
“最多在城中留下三千人以防不測。”
而大漢所剩的時間,即便再拖延,也只能拖延到糧草輜重,所能支撐的最後一刻。
宮女們穿著各色衣裙,嬉戲打鬧,在花叢中追逐,在水池邊摘花,在亭子下歌舞。
私兵肯定打不過禁軍,而且還是民心在握的朝廷禁軍。
老者在院子裡四處晃著,心中有話。
攻城要攻心,小皇帝守城,反其道而行之,首要便是穩定人心,實在是
“上上上之策啊!”
“先生大才,大才啊!”
有小太監稟報,宮女們聽見這邊的動靜,不由得望來。
宇文贊很清楚,不止是家兵,甚至不少嫡系宇文氏族人,都是信道的。
“別別別!”
“倒也不必。”
“到時候真出了事情,也不至於被人發現證據,尚能周旋一二。”
大漢哪還有餘錢養宮女?
在皇帝以六丁六甲守城之後,這些人即便不像是百姓那般偏聽偏信,多多少少也會心存敬畏。
“東胡大軍之心,張淮陽之心,還有這瓊州城中百姓之心。”
宇文贊一愣,沉聲道:
“東胡大軍圍城,將領張淮陽以穩健見長,必然斷絕糧道,城中缺糧,不出兩月,必然斷糧。”
“人心,人心啊.”
就算以陽謀使得東胡大軍不敢強攻,同時穩住了民心,但最終能做到的,只是拖延時間。
老者眼中精芒一閃而過:“家主認爲,禁軍會一直在城中嗎?”
就算宇文氏洗腦工作做得很好,從嫡系族人到外圍家丁,都很忠誠,也很難保證其他世家貴族如何。
他算是認了,宇文氏玩不過東胡人,也玩不過大漢朝廷,想要藉著雙方戰事漁利,太考驗心臟了。
“臥槽,聖上在樹林中一日悟道,學會了一身法術?!!”
“豈止,我看是漢室大興!”
這個時間,不會太多。
“大漢禁軍五萬,東胡大軍尚有十萬餘,且戰將無數,一旦出城作戰,朝廷只能傾巢而出!”
一方軟墊,眼前是一幅鶯鶯燕燕的美麗畫卷。
宇文贊拍了拍耳朵,似乎是想將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給拍出去。
“兩指?明明是碗口大小,你可別小看聖人天子!”
再退一步。
“多虧先生,救我一命!”
老者並不居功,仔細思考著下一步:
“當務之急,還請家主處理掉東胡使節,最好解決掉族中所有見過他的人。”
“瓊州城有救了!”
如此一來,必然要配合其他輔助手段,六丁六甲纔可能會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而張淮陽定然也知曉這一點,必定已經做好充足準備。”
而想裡應外合起事,就得有兵,而且要有大量的兵,迅速拿下城中各個關鍵之處。
“陛下,嶽少保求見。”
其實六丁六甲之計,是小道,不過是詐欺之術。
與各方的緊張不同,劉恪在宮院裡相當愜意。
“這”
劉恪趕忙捂住眼睛轉過頭去。
只看背影還能靠想象力,真見了臉,慘不忍睹。
“我在現場,我看到的,那雷霆老粗了!”
“那,便是機會!”
至少嶽少謙方方正正的臉還算有幾分英氣。
劉恪在亭閣中召見了嶽少謙。
嶽少謙一絲不茍的彙報著戰況進展:
“陛下,張淮陽派人在城下建了一座戲臺,招來伶人登臺唱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