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新合作”計劃的制定,讓日方軍、特兩大頭目興奮不已。土肥和板垣在互爲慶賀時都接連說了三聲“喲西”,並且各自在心裡想,此計劃一旦獲得成功,那軍、特雙方將實現互利互惠。不但可以解決死恢復燃的扒車隊,確保日軍供給線一路暢通,還可以使令人頭痛的“菇區”問題迎刃而解,讓太原之戰無跳蚤之擾。
這“川新合作”其實很簡單,就是將日軍烏鴉隊作爲新莊淳大隊的特衛中隊,一路保衛日軍輜重順利運往山西太原前線。同時,挑水帶菜洗地讓烏鴉隊深入“菇區”,借日軍浩浩蕩蕩大舉進攻之勢,一舉殲滅五臺山抗日尼姑隊和麻老黑的土匪武裝。
由於烏鴉隊肩護保衛日軍輜重和“剷除毒菇”的雙重職責,土肥必須出高招考察一下這支隊伍、尤其是隊長川騎一郎的應變能力。因此,他取軍、特兩小頭目的名字,親自草擬暗示“川騎與新莊淳必須相互依靠”的諜文(即“穿新衣”)並飛鴿傳書,“丟石頭試水深”地考察了川騎。
當時土肥原賢二就想,如果川騎能破譯這份諜文,就會不請自到地前往特務機關總部親自接受任務。因爲,自己曾警告手下,凡不能破譯諜文擔擱計劃實施者格殺勿論,不能破譯而發報請示上鋒明示者與前款同罪。而這個從事特工工作不久的川騎,應該不知道有這麼一些規矩,他是騾子是馬,正好放出來溜一溜。
土肥見川騎一到,想他定是破譯了“穿新衣”的諜文,覺得此計劃非常重要,必須當面領受任務,才趕往總部。因此,土肥對川騎大加讚賞,他也就南郭先生吹笛子地順利過了這一關。
當然,如果川騎不沾梅子的光,那麼一旦土肥深究起來,他的生命無疑就此中止。因此,歪打正著的好運讓川騎給碰上了。
川騎的到來,使土肥和板垣最終敲定了“川新合作”,並下令新莊淳大隊和川騎烏鴉隊按計劃實施。
按照上鋒的命令,川騎迅即回到山西大同老鴉山,將烏鴉隊員召集到訓練場上,向大家傳達了“川新合作”計劃。
雛鴉宮琦一聽,便控制不住自己,高興地跳了起來。
川騎不明白這小子爲什麼發飈,就大聲吼道:“叭嘎,你在幹什麼?”。
紅鴉從隊列中出來,上前給川騎點頭行禮之後,又去抽了宮琦一記耳光,然後厲聲道:“不要以爲加入了新莊淳大隊,就可以爲所欲爲地接受慰安婦的慰安了。白隊之前是如何告誡大家的,‘日日新郎’這規矩誰也不能破,破了咱們烏鴉隊成何體統?”。
川騎這才明白爲什麼一宣佈加入新莊淳大隊,衆人都好像撿了金子似的興高采烈。初初,他還以爲,大家這是爲自己從此受新莊淳管束而幸災樂禍呢?
既然衆人沒有這層意思,川騎的氣就消了下去,並命令馬上收拾行裝,下山去城郊的那個秘密訓練基地休整休整,然後向靈丘開拔。
烏鴉隊在城裡休整的這兩天,大日本帝國富士山民間株式會社總經理,也就是秘密身份爲大同特高課頭目的猴課長作東,一日兩餐豐富給予款待。
按照日軍慣例,部隊開拔之前,都要犒勞士兵,好酒好菜自然不在話下,最重要的是接受異性的慰安。這種犒勞,其實就跟中國古代死囚臨刑前的那頓“斷頭飯”差不多,只是多女人“這道菜”而已。
可偏偏白鴉川騎不近女色,又是個自己不放火,也不準隊員點燈的傢伙。不知是酷愛中國古代小說《西遊記》的緣故,還是迷戀德國“少年維特”那種生離死別的愛情方式,或者純屬變態狂一個。
因此,在猴課長向川騎徵求意見需不需要犒勞時,他抹抹粘有飯渣菜羹的嘴巴,然後揮揮手說:“大家早睡吧,養好精蓄好銳,明日好報效天皇,讓大日本帝國的太陽旗像富士山下的櫻花一樣在支那的土地上綻放。”。
由於有這麼個長官,加之紅鴉推波助瀾,因此,猴課長請客的第一天晚上,川騎特衛隊全體官兵的晚飯吃得很沉悶。二、三十人的飯局,沒一點喜慶,整個過程跟中國古代大牢裡的那頓“斷頭飯”差不多。
雖然如此,大家還是像一羣厭食而不離槽的豬一樣等待著,奢望能從川騎那厚厚的嘴脣裡吐出一根象牙來,改變他在大衆心目中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形象。
特衛隊向靈丘開拔的頭天晚上,大家吃飯時仍然一個個地懷著當爸爸一樣的心情,把白鴉川騎的嘴當作產婦的生門,渴望能從那裡生出個令人興奮的寶寶來。
川騎在大家將自己的嘴當作產婦生門一樣守候時,本可以讓他們大驚絕喜的,可他卻故弄玄虛地宣佈:“大日本帝國軍需保障部剛從朝鮮運來一批‘高麗鮮桃’犒勞士兵,但已經運往靈丘,因此,大家再忍耐一下,等到了靈丘,本隊就安排你們去嚐嚐。”。
“怎麼?又是吃啊!”。
大家紛紛地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