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還限定規(guī)模的土豆和番薯的出現(xiàn),這給了所有大秦百姓,迎來美好日子的希望,給了千萬家庭,脫離飢餓威脅的希望。
尤其是這些作爲地方軍的存在,本身也是平民家庭出身的,對於這股民間情緒體會地最爲明顯。
所以當統(tǒng)領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所有來自於函谷關的守軍,都以一種崇敬的目光,看向那位儀容並不起眼的年輕人。
那是看向信仰,看向神明的目光。
就連那身皺巴巴的青色常服,在衆(zhòng)人此時看來,都帶有一種無法言喻地魅力。
而昨夜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此時腦袋還暈暈沉沉的馮逍,也發(fā)現(xiàn)了宮門口的異常。
“兄弟,這是什麼情況?”
看著幾乎發(fā)餿了的田橫兩人,雖然馮逍沒有見過兩人,但也能猜測得出來。
不過這幅鬼樣子是咋回事?
難道現(xiàn)在就有了遊街的時髦?
聽到了馮逍的問話,守衛(wèi)統(tǒng)領也反應過來,立即將事情說了一遍。
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之後,馮逍也覺察出,這些士兵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狂熱,不過既然對方?jīng)]有開口,他也沒有多問。
只是當下幫對方出了一個主意。
“那邊不是有防火的水缸麼?扔進去涮一下,再拎出來,不就啥問題都沒有了麼?”
說完之後,看著那些士兵爲難的樣子,又補充地說到。
“一遍不乾淨,多涮幾遍,如果有人問,就據(jù)實回答,就說是我的注意。”
說完之後還拍了拍伍長的肩膀。
“放心,有人找你麻煩,就來找我。”
解決了問題之後,馮逍打著哈欠,就繼續(xù)搖搖擺擺地向著宮門走了進去。
守門的士兵都知道馮逍的特權,乾脆連形式都沒有走,就目送他走了進去。
別說這幅衣衫不整的樣子了,馮逍可是除了軍情傳令兵之外,唯一在秦王宮騎過馬的存在。
雖然當時是因爲城外的情報緊急,但這些普通士兵可不知道,只是將之歸結爲始皇帝陛下對於這位新貴的寵信。
看著哪怕在秦王宮,依然這幅旁若無人的自如樣子,後面一大羣士兵都投來敬佩的目光。
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爲偶像的存在,馮逍就朝著章臺宮慢悠悠地晃了過去。
今天是勝利地慶典,所以按照大朝議的規(guī)模,大秦君臣都雲(yún)集章臺宮。
這也可以說是田橫的高光時刻。
最起碼按照他的地位,正常情況下,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大秦君臣,這麼重視的機會。
而現(xiàn)在雖然以反賊的身份,直接面見始皇帝,起碼也能有個青史留名的機會。
而現(xiàn)在的史官就在記錄,大秦XX年,反賊故齊貴族田橫、趙國遺民陳餘舉兵造反,包圍咸陽,被大秦始皇帝命將軍……
實際上在馮逍看來,就是大秦君臣不忿被對方驚嚇,純屬找回面子的行爲而已。
從政治方面來講,沒有任何的意義。
其實是對於田橫、陳餘的擡舉,要知道正常情況下,兩人哪有面君的身份。
而且要是始皇帝連這等級的,都要示威一番。
那麼接下來,估計嬴政啥事都不要乾了。
畢竟接下來,將迎來六國餘孽造反的高峰,那得有多少人需要面對啊。
等到了章臺宮前的廣場上,大秦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基本上都已經(jīng)過來了。
基本上已經(jīng)趕上了大朝議的規(guī)模了。
據(jù)說還有人建議,要刻石記敘,將此次事情記載下來。
雖然馮逍在內(nèi)心對於這個行爲並不反對,但估計他對於這件事的理解,和其他人不同。
在他看來,這件事是大秦的恥辱,記下來是要警醒後來人,而不是歌功頌德。
消滅叛軍首先是因爲有人造反,而有人造反就是朝廷的過失,所以任何鎮(zhèn)壓造反,都是丟人的事情。
“參見陛下!”
等到所有人進入大殿沒有多長時間,始皇帝就急匆匆走了進來。
“免禮!”
面色紅潤的始皇帝,看上去非常地高興。
對於他來說,又一次打擊了六國遺民的勢力,彰顯了大秦的威嚴。
【我去,政老頭這是嗑藥了?這麼興奮幹嘛?】
結果嬴政的好心情沒有延續(xù)三分鐘,就迎來了他女婿的吐槽。
面色一黑,強忍著踹死馮逍的衝動,嬴政面對著所有朝臣,開始訴說他的感受。
“這次平亂叛逆,有賴於衆(zhòng)位愛卿衆(zhòng)志成城,齊心協(xié)力,又一次打擊了那些妄圖顛覆大秦的餘孽……”
聽著始皇帝在哪裡大訴感受,馮逍無聊的再次打了一個哈欠。
【叨叨啥呢,有人造反難道是光榮的事情,竟然還堂而皇之的圍觀叛逆?】
【難道不應該召開會議,總結一下爲什麼有人要造反,有哪些沒有政策需要改進,爲什麼會有民衆(zhòng)跟隨?】
“此次平亂,有些愛卿居功甚重……”
【執(zhí)政的理念應該以民爲本,有了民就有了大秦,否則誰管你大秦是誰?】
【再說了,大秦的兵來自於哪裡?還不是全國的普通老百姓家裡,你從內(nèi)史郡徵兵打內(nèi)史郡百姓,看大秦的兵會不會直接造反?】
“對於某些妄圖顛覆大秦政權的餘孽,應該嚴厲對待……”
【格局小了,應該有海納百川的胸襟,徵求來自於民間的聲音,修改大秦地律法……】
呼……呼……
一次又一次地,在心中舒緩自己的心情,但嬴政的臉色都快能抖落冰凌渣子了。
而且他雖然嘴裡說著場面話,但依然瞪大著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看向,躲在角落裡閉著眼睛,內(nèi)心不停吐槽的馮逍。
甚至到了最後,嬴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全憑多年來當皇帝地本能,在哪裡圓著話。
雖然還沒有到詞不達意的地步,但滿朝的大臣都能聽得出,嬴政的話有些凌亂。
不解地偷偷用餘光觀察了一下,瞬間所有人就發(fā)現(xiàn),他們的皇帝陛下,正用著死亡凝視大法,看著某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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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
馮逍!
這傢伙在幹啥?
所有人,包括馮去疾父子,都瞬間順著始皇帝的目光,看向了閉著眼睛,暈暈乎乎跪坐在哪裡的馮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