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心有不甘的胡亥,此刻連生氣的勁頭都沒有了。
雖然他性格嬌慣,但起碼身爲公子基本的素養還是有的,否則也不會在朝臣哪裡落下一片讚揚的名聲。
此時的胡亥可不是被趙高帶偏的那個蠢貨,一直被始皇帝帶在身邊的他,還是展現出了自己傑出的一面。
否則作爲最小的兒子也不會被始皇帝列入候選人之一。
要知道,對於嬴政這樣一個雄主來說,兒女情長絕對不是什麼重要的選項。
十多個兒子,出了被貶的扶蘇之外,十七個兒子,爲什麼東巡就帶著胡亥一個?
如果不是爲了教導政務,嬴政會因私廢公?
你以爲是帶著兒子去春遊啊?
或許趙高在教導胡亥的時候存了私信,甚至夾帶了私活,否則胡亥也不會教導成殘殺兄弟姐妹的暴虐性格。
但不可否認的是,趙高肯定教導了胡亥一些能力,否則,始皇帝那一關就過不去。
作爲一個時刻心裡裝著國家的皇帝,考覈兒子的學業,恐怕就是日常生活當中的一項內容。
如果胡亥沒有兩把刷子,早被始皇帝給厭棄了。
而此刻因爲趙高早早被掃除,還沒有受到趙高荼毒的胡亥,完全就是一個少聰慧的頑劣少年。
和日後的殘暴根本就沾不上一點邊。
所以對於始皇帝如此超高評價的馮逍,胡亥乾脆直接從內心裡屏蔽了。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大不了父皇對於馮逍的寵愛,本公子就當沒有看見。
除了馮逍,本公子還是最討父皇歡心的那一個。
嗯,不錯,就這樣!
至於贏舞,抱歉,跟她男人混去吧,反正不過一個公主,又沒有什麼威脅。
既然能無視一個馮逍,那麼再加上一個公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內心裡一番阿Q版的自我安慰之後,胡亥感覺自己獲得了新生。
看著又一幅恣意飛揚的小兒子,嬴政的心裡有些發懵。
這小子變臉呢,怎麼轉眼間又活過來拉?
不過也算是好事,作爲朕的繼承人,如果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還如何掌舵大秦。
父子兩人就這麼形成了一個美妙的誤會。
不過,不管怎麼說,最後的結果還是美好的。
而不知道自己的兩位妻子,都已經名份確立,馮逍還在訓練場上硬鋼。
現在已經不是提升身體素質,增加一點個人應變武力的問題了。
因爲驚人的表現,馮逍現在已經成爲,羅網武裝部士兵的士氣晴雨表。
但凡馮逍出現之後,所有人都自覺的拿出了百分百的努力。
只有當馮逍訓練結束離開後,部分兵油子纔會發出一點抱怨。
這也是難免的事情,畢竟,一種新型的訓練方式,在沒有體現出效果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持有懷疑的態度。
一個月的時間,馮逍安排了五天的站姿訓練,五天的集合隊形訓練,五天的隊列訓練,然後是十天的障礙訓練,五天的小隊戰鬥配合。
反倒是後世軍中,花費時間最長的武術訓練,馮逍給本就沒有安排。
並不是馮逍不重視,而是但凡是能選入羅網武裝部門的,無不是軍中的好手。
個人武技反而是他們的基礎能力,之前數年的軍旅生涯,他們就是主要練這個的。
所以面對一羣大秦精銳,馮逍就取消了個人武力訓練。
這一個月所需要做的,就是將原本一盤散沙的個人武力,捏合成一個強而有力的團隊戰力。
馮逍相信,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訓練之後,再配合大秦的小型軍陣,所爆發出來地戰鬥力,絕對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或許對於個人而言,武力提升的並沒有多麼明顯,可是一旦組成了三人以上的團體,人數越多,所爆發出來的戰力越強大。
一個訓練後的士兵,勉強可以戰勝之前的自己,可是三個訓練之後的士兵,組成了戰隊之後,可以輕鬆戰勝之前的三人。
一旦規模上升到百千的單位,那麼之前的戰力,在新的戰隊面前,都可以用摧枯拉朽來形容,兩者完全就不再是同一個檔次的存在。
地球最強陸軍的名號,可不是自吹自擂出來的,馮逍可不希望,那支強大的陸軍威名在自己手上打折扣。
強大,是因爲堅韌如鋼鐵的紀律性。
否則同樣是人,甚至身體素質不如西方佬的情況,爲什麼那支軍隊能成爲百戰之師?
就是因爲鋼鐵般的紀律和意志,百折不撓的強大斗志。
而現在,馮逍所做的,就是像前世一樣,爲羅網的士兵,塑造一個強大的軍魂。
沒有不敗的軍人,卻有永生的軍魂。
當一支軍隊有了軍魂之後,它就有了生命,有了傳承。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不管那個將軍來領導這支軍隊,不管輪換了多少士兵。
只要新老交替做好,只要軍魂傳承下去,那麼這支軍隊就永遠都不會變質。
雖然不知道前世的經驗,放到兩千年之前,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但馮逍都想試一試。
最起碼自己努力過。
當七千多士兵,能夠如鬆似柏地,挺拔站立一天的時間之後,馮逍就知道,自己的計劃算是達到了初步的目標。
然後就是軍陣軍容的塑造。
因爲有了前幾天的磨礪,這些士兵的任性得到了很大的強化。
哪怕馮逍有些話聽不懂,但是依然照著身邊的袍澤,依葫蘆畫瓢地訓練著。
馮逍沒有苛責地要求踢什麼正步,他就只讓所有的士兵訓練三項內容。
齊步走,跑步走,以及集合。
尤其是最後一項內容,開始訓練之後,所有的羅網士兵,終於體會到什麼是欲仙欲死的滋味。
深夜裡,當大家睡的正是深沉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而尖銳的哨子聲響起。
瞬間,羅網校場周圍的營地裡,就是一陣慌亂的呼叫聲,大喊聲,喝罵聲……
幾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大羣白天還威武雄壯的大兵們,此時卻一個個衣衫不整,宛如乞丐一般的站在校場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