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死刑犯死前也能爲(wèi)自己說句話吧?”少女無所謂地笑了笑,看向安國公的目光含著哀涼,“作決定之前,父親是不是應(yīng)該親眼看一看這婢女手裡的東西?”
所有人皆楞了楞。洛千重有些狼狽地別開視線,洛瑤剛纔自嘲的哀涼目光讓他莫名心虛。略沉吟,他朝婢女伸出手掌,“將東西拿來。”
婢女飛快地看了眼洛夏蓮,待她輕輕點(diǎn)頭才拘謹(jǐn)?shù)貙⒎埥坏桨矅稚稀?
安國公默默盯著符紙,洛瑤一臉雲(yún)淡風(fēng)輕站在旁邊。洛夏蓮一見她這模樣心裡就來氣,哼,看洛瑤這賤人待會還怎麼裝模作樣。
就在這時(shí),墨玉有些慌張的走了進(jìn)來,“小姐,出事了。”
洛瑤掠一眼仍皺眉沉默的安國公,忽道,“出什麼事?你大聲說出來。”
墨玉侷促地低著頭,卻大聲道,“小姐特意爲(wèi)老夫人供奉的符塔不知被何人破壞了。”她瞄一眼那婢女,又道,“奴婢遁線索追去,只在偏院尋到一些符紙的灰燼。”
婢女尚不知危機(jī)來臨,洛雪琪瞄一眼洛夏蓮,見她臉色漸漸發(fā)白,不由得蛾眉輕蹙。
洛瑤立即寒著臉呵斥,“不是早就叮囑過你,萬不可讓人破壞符塔打擾祖母亡靈,你做事如此不上心以後還讓我怎麼用你!”
“奴婢知錯(cuò),”墨玉一臉羞愧跪下,“求小姐再給奴婢一次機(jī)會。”
洛瑤冷笑一聲,無視她反輕輕走到安國公旁邊,“父親,這符紙能給我看看嗎?”
安國公用力捏著符紙,雙目沉沉掃過她,心裡一鬆又一緊。半晌,纔將那燒得僅剩半張的符紙遞給洛瑤。
“咦,這不是我爲(wèi)……。”少女一頓,目光轉(zhuǎn)動,詫異語調(diào)換了幾分詰問,“三妹,你爲(wèi)何指使你的人故意破壞符塔?”洛夏蓮怎會知道這張符紙因爲(wèi)燒過而字跡模糊?又怎知上面有文字陷阱專門等著她!
洛瑤心中冷笑,並沒有錯(cuò)過安國公眼底閃過一鬆一緊的神情。只要不是與自己切身利益相關(guān),他的憤怒頂多還剩三成是真的。
洛夏蓮被她突然頗具氣勢一喝,立時(shí)又怔又驚,良久,才結(jié)結(jié)巴巴道,“什、什麼故意指使我的人破壞符塔?你在胡說什麼?”
洛雪琪已蹙起雙眉,洛夏蓮掃過安國公陰沉的臉,心裡一慌,下意識想要抓住什麼爲(wèi)自己辯白,“我得到消息,明明就是你怨恨父親長期對你不管不顧,偷偷摸摸弄什麼桃木符詛咒父親。”
洛雪琪目光寒意閃爍,這個(gè)時(shí)候,她絕不會出言提醒洛夏蓮這個(gè)不打自招的蠢貨,免得惹禍上身。
安國公冰冷的目光來回在洛瑤與洛夏蓮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三妹,”洛瑤打斷她,微沉的語氣透著隱隱激憤,“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父親疼惜我,纔會甘願生受骨肉分離之苦。他沒有對我不管不顧,我對父親雖不如三妹你那般親密,卻也充滿感激孺慕,絕沒有你胡亂猜測的怨恨。”
少女哼了哼,氣勢無形又漲一層,“今天當(dāng)著父親的面,我倒想問問三妹,你一再二挑拔我與父親的血脈親情究竟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