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業(yè)趕緊回去找到管事兒,說了原因,李管事兒也趕緊讓他去,一來李繼業(yè)來幫忙,人家可是家裡倒貼的,二來,李繼業(yè)的嘴巴甜,肯吃苦,又愛學,沒少爺架子,跟什麼人都能混一起,別看人才來,那賞錢已經快抵上小夥計的月錢了。
出來就急衝衝的往陳王府方向去。
李滿多垂頭喪氣的走出去,往凳子上一坐,頓時焦眉愁眼起來,她暗自罵自己一句,擡起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誰讓你手賤?痛,痛死我了。”
看著自己這破成幾塊的裙子,她皺起眉頭,伸手撕開自己的裙襬,用碎布包紮自己手上的傷口,一邊包紮一邊抱怨,“到底是誰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這是做好事遭雷劈,是一劈接著再一劈,救個人把自己給埋起來,也只有傻乎乎的你了喲,李十一娘呀……你能不能見明天的太陽喲。”
她包紮好了手,打量起屋子來,這屋子只有簡單的擺設,不太像牢房,心裡倒是先鬆口氣,至少,比牛小萌的待遇好太多了。
慶幸之後過後很快就懊惱起來,她好好的在家呆著多好,出來,這算啥呢?想著忍不住自言自語責罵起自己,“陳王世子的事情你難道還沒有得到教訓嗎?當初走了就沒這事兒呀,爲什麼你就那麼喜歡多管閒事……”
說完將她腦袋往牆上一歪,猛地拿頭撞起了牆。
撞了幾下起身來,“李繼業(yè),該你發(fā)揮的時候到了,一定要把我給弄出去呀。”突然又覺得自己真是傻逼了纔將出去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走在路上,金旺是很擔心,可是一想起跟陳王府那些糾葛,又有點沒底氣,“十一娘一直不想跟陳王府扯上關係,你這把她賣出去,這不是坑她嗎?”
李繼業(yè)道,“那能讓她在那麼多臭男人的地方呆著?那可是我親妹。狗孃養(yǎng)的哪個禍害,連個小姑娘都坑,還是不是人呀。”他想起來就來氣,暗自又發(fā)誓,他的趕緊考出功名來。
金旺卻有些不看好,“你跟人家世子又沒有什麼交情,人家憑什麼幫你,你去了也是白去,人家指不定壓根就不會見你。”
李繼業(yè)正懊惱不已,聽著這喪氣話一時間真是怒火中燒,瞪著金旺問,“你不潑我冷水,你要死呀。”
金旺嘴角扯了一下,“我就給你提個醒兒。”他嬉皮笑臉的一笑,“你要把十一娘供出來的話,有件事情還是有商量的餘地的。”
“你個傻逼,你腦子裡面裝的是狗屎嗎?”李繼業(yè)大聲罵他,“這個時候你把她供出來,你是巴不得陳王府上殺她滅口,理由都不用找了。”
“額,啥,啥狀況?!”金旺摸著腦袋問。
李繼業(yè)白了他一眼,“經過上次你還不知道嗎?人家陳王府,人家壓根看不上我們家。要是這個時候陳王世子那坑貨知道了還不得鬧翻天,你覺得陳王能容得下我妹?救命恩人算個啥,你讓他們怎麼安放我妹,陳王世子那救命之恩怎麼說,到底是報答還是不得不報答,你個傻逼,你想害死我妹呀。”
“那,那……”金旺是渾身冷汗一冒,“這,這也太……嚇人了一些,既然如此,九哥,你爲什麼還要去陳王府呢?”
“我……”李繼業(yè)想,他也只是去碰碰運氣。要是陳王世子是個熱心助人的人呢?一聽他述說,立馬同情心爆發(fā)呢。
當然,要是他就一傻逼,完全不搭理他,往後他們也就朋友都沒得做了。他再敢打他妹的主意還,可就別怪他下黑手了,反正是理直氣壯嘛。
李繼業(yè)是煩躁的叫起來,“我暈,李滿多呀李滿多,怎麼這麼容易惹事兒,她今年是不是犯小人呀,我要不要去替燒香?那座寺廟的的菩薩最靈?你說,她是不是因爲被二伯孃給潑黑狗血,把黴氣都遭惹上了身?”
金旺,“……”
“我去。”李繼業(yè)道,“狗孃養(yǎng)的,真是,太討厭了,”
金旺卻皺起眉頭說道,“其實我覺得找陳王世子還不如去找求裘少師的公子呢。”
“屁話,你懂什麼,趕緊走。”
“走走走……”
李繼業(yè)帶著金旺緊趕慢趕,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纔到陳王府。
沒帶著帖子,李繼業(yè)厚著坐臉皮上去與門房套近乎,“我是王世子的朋友,在紙醉金迷上工,能否請幫忙給世子大人說一聲,他讓打聽的事情有消息了。”
看門人經常被李繼業(yè)這誠懇而敬業(yè)的精神感染,趕緊進去傳話。
李繼業(yè)都做了被拒絕的準備。
不過卻等多久,這邊纔出來,“請進來說話。”
額?!
李繼業(yè)與金旺相互看了一眼,還真是有點詫異,不過作爲大家公子,一點都不能怯場,昂首挺胸就大步走了進去。
李滿多被關起來之後就沒見過一個人,她先是在屋子裡四周,從窗戶到處看,後來有在屋子裡四翻找,真的希望,從哪兒找出一條密道,從這裡咻咻咻的就逃出去。
可是找遍每一處都沒有,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沒有人呀,你們難道都不審問犯人的嗎?”李滿多又試著拍拍門找人問問情況,可是壓根就沒什麼迴應,她忍不住吐槽,“京兆府大獄還兩個獄卒呢,你們這是要把我給丟這裡自身自滅,讓我餓死,渴死,然後很多年以後,發(fā)現在這裡有一具乾屍?”
屋子裡只有她一人,人在靜謐的環(huán)境中就會生出了許多想法,李滿多被自己這想法給嚇著,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坐下來,數起了落在陽光裡的灰塵,看著這輕薄的灰塵從空氣中落下……
她想起關於這位文公子的一些猜測。
李滿多回想幾次遇見他的情形,觀其言行,符合京城人的風範,他是在京城長大也至少在京城居住多年了,衣服配置呢,都是好料子,這料子又是好料子中可遇不可求的精品,還有跟在身邊的那位,她至今不知道名字人,隱約記得他姓何,二十餘歲,一等一的武功高手,分分鐘就能將這些刺客給幹掉,這得多好的武學功功底,有這麼好的武學基礎。
價值決定配置,正如同她,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最多也就一兩個地痞流氓來找茬。能讓這麼多刺客出動,本身就說明他極具價值。
那麼她以前猜過他是高官之子,勳貴之後,只怕這個身份證還要往前進一些。他至少是個王爵之身的人,或者在往前進,如果一直往前進的話,能進到什麼程度呢?
皇子?太子?
皇帝成年的皇子倆,皇長子賢妃所出,有戰(zhàn)功,封鄭王,有美名,十絕榜排名第二,以武著稱。
皇二子,太子,中宮嫡子,賢德睿智,年紀輕輕,已執(zhí)掌朝政多年,有賢名,十絕榜沒他名字,要麼是爲尊者諱,要麼長的醜,李滿多覺得這親哥長這樣,太子應該也不該醜,爲尊者諱的機率比較大。
文公子這傢伙雖然長得不錯,可是戰(zhàn)鬥力太弱,要不是旁邊那人護著他,分分鐘被這些給秒殺,所以,很很定的排除是美人榜第二,已武力值著稱的鄭王的可能。
那麼?他會……
一想到這裡,李滿多使勁的搖頭。
如果李繼業(yè)崇拜的對象是他這樣的蝴蝶一樣傢伙,她覺得世界觀會不正常的,一想文某人那德行,實在不能將他與那高逼格的太子殿下聯繫起來,就他那樣的,跟花蝴蝶弱雞,怎麼可能是將這些朝廷大臣弄在手裡玩的人才,她是瘋掉了纔會那麼想的,哪位太子可是傳說中的無所不能,處處充滿傳說,睿智無雙,心黑如碳,怎麼可能是那種小氣吝嗇嘴賤潑皮呢?
如果這兩位都不是,還有誰呢?藩王世子?質子?
藩王世子,就是如同陳王世子,懷寧世子這種?所謂質子,也不是真的質子,是別的藩王或者藩國放到京城,跟帝都權貴打好關係的人,多是掌權者的兒子孫子……
她對質子王這方面瞭解的不多,因爲,沒幾個質子王在帝都混的風生水起。
也不知道五城兵馬司會怎麼處置兩人?李滿多抱著手臂使勁的搖晃起來一下,轉頭看著窗外,無奈的嘆息一聲,“神呀,我錯了,救救我吧!九哥……你在哪兒?!”
這邊金旺跟著李繼業(yè)身後,一進去就被陳王世子家這一片漂亮的園子所震撼。
院子高且闊,又給人一種恢宏之感。
長廊周圍種著許多奇花異草,這時節(jié)仍然是一片奼紫嫣紅,十分漂亮。
他忍不住小聲叫起來,“我的個乖乖,這株是蘭花吧,哎呦喂,這季節(jié)纔開花,這怎麼養(yǎng)出來的?還有這些茶花呀,好漂亮。”
李繼業(yè)回頭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將你的土鱉相弄出來丟人?”
金旺,“……”
其實李繼業(yè)自己也有點緊張,他有股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