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多眼角一跳,“什麼病?”
安婭沉吟片刻,繼續(xù)撫摸娜塔莉婭的後頸,“一時我也說不上來,需要好好檢查一下。”
艾克多急道:“那你快點檢查啊!”
安婭白了艾克多一眼道:“不要臉!”
艾克多一愕,“我怎麼就不要臉了?”安婭哼哼兩聲卻不理睬艾克多。
我大概知道安婭的意思,這個檢查估計是要除去娜塔莉婭的衣衫。
“安婭,娜塔莉婭傷得重不重?”艾克多問道。
安婭又白了艾克多一眼,“這女人雖然兇,但畢竟是個女人,誰那麼狠的手,換做常人早就被摔打爛了。”
格瑞斯很不自然地努努嘴,他剛纔使用的七連摔確實有些殘忍,要不是娜塔莉婭有妖龍鱗甲護(hù)身,估計就被他摔死了。
安婭掏出一粒硃紅色的藥丸,捏住娜塔莉婭的下顎,將藥丸灌了進(jìn)去,然後取出銀針在娜塔莉婭的右頸紮了下去,不停地轉(zhuǎn)動。
受到了刺激的娜塔莉婭咽喉蠕動,將那顆藥丸吞了下去。
艾克多嘆息道:“安婭姐姐,她沒事吧?”
安婭哼了一聲,“這顆藥丸只能先清除她內(nèi)臟的瘀血,要說沒事可沒有那麼快。你還真狠啊,看不出你還會打女人。”
艾克多微微一笑,卻不辯解。
格瑞斯低聲道:“是我打的。”
安婭扭頭去看格瑞斯,“我就知道是你,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卻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人還真不能看外表啊,你看這醜八怪,他就不會打女人。”
我白眼一翻,艾克多卻忍不住笑出聲來。也許他想到了我與安莉的一戰(zhàn)。督瑞爾的身體忽然顫動了一下,艾克多知道自己犯忌了,垂下頭不敢再做聲。
安婭放下娜塔莉婭,轉(zhuǎn)身將艾克多推到,皺眉道:“這個傷口有些麻煩了,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和人動武嗎?你看,你也不是好東西,和這個小白臉一起打女人了吧。”
格瑞斯瞪著眼,卻終於還是嘆息著低下頭,不敢去招惹安婭。
我心裡暗歎,長得醜的就是醜八怪,長得俊的就是小白臉,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入了安婭的法眼。
安婭替艾克多包好傷口,又喂他吃了顆凝血丹,“你再和人動手,就死定了!”
艾克多點頭道:“是,安婭大藥師,我聽話就是。”
“快到崔凡克了……”迪卡凱恩終於有了一絲激動。
督瑞爾走的不是官道,淨(jìng)在山嶺間行走。我擡頭望去,一個城市的輪廓在暗夜裡越來越清晰。
格瑞斯道:“通過庫拉斯特堤道就進(jìn)入光明之城了,崔凡克和光明之城並稱東方雙城,是庫拉斯特的政治中心。只是由於黑暗之塔的存在,兩國的人都不會選擇這最近的道路來往。”
提到黑暗之塔,我的心裡又隱隱有些不舒服。
長長的庫拉斯特堤道兩旁是廣闊的沼澤地帶,督瑞爾只能通過崔凡克的城市中心進(jìn)入堤道。崔凡克有著堅固的城防,這時天還沒有亮,城門緊閉著。
迪卡凱恩說道:“暫
時不要和庫拉斯特當(dāng)局有正面接觸,我們的時間有限,不如土遁過去。”
爲(wèi)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點頭同意。於是安莉的花籃展開了,我們進(jìn)入了那神秘的空間之中。
督瑞爾在土裡行走的速度並不亞於在地面行走,如果不是因爲(wèi)地底缺少空氣,我們一路土遁,也許早就到了光明之城。
督瑞爾並沒有花太長的時間已經(jīng)穿越了崔凡克的城市中心,開始在沼澤地底潛行。慢慢地,我們感覺到越來越熱,督瑞爾背上發(fā)散出來的寒氣都不足以抵消那種感覺。
安婭皺著眉道:“我又快要支持不住了。”
迪卡凱恩道:“爲(wèi)什麼會這麼熱?我也快受不住了。”
我想起了那條火焰之河,“也許我們快到了,前面應(yīng)該是火焰之河。”
“火焰之河?”艾克多瞪大了眼。
“那是光明系*師在那裡佈下的魔法陣列,任何物質(zhì)落入那裡只怕都會被蒸發(fā)掉。”格瑞斯皺眉道,“我們上去吧,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光明之城的地界了。”
督瑞爾開始向上爬行。格瑞斯忽然問了一句:“智天使在光明之城的什麼地方?我怎麼不知道有天使在光明之城?”
我看了看迪卡凱恩,“哈德爾就在火焰之河下面。”
格瑞斯啊了一聲,“只怕那個地方只有你一個人能夠到達(dá)。任何生命都不可能穿越魔法陣列的。”
督瑞爾鑽出了地面,這時陽光已經(jīng)弗照大地。我們來到了黑暗之塔的廢墟前。
“艾克多,”我一指黑暗之塔的廢墟,“在這裡,娜塔莉婭曾捨命阻止邪惡力量,而那邪惡勢力的背後推手很有可能就是海德博格。這個,格瑞斯可以證明。如果娜塔莉婭真的像你想的那樣和海德博格是一丘之貉,那她的舉動就太過於費解了。”
艾克多望著那片焦黑的土地,渾身一震,“真的嗎?格瑞斯,是真的嗎?”
格瑞斯沉默良久,“是的,在光明之城的一役中,娜塔莉婭功不可沒。如果不是她設(shè)置路障,也許那場惡戰(zhàn)的地點就會變爲(wèi)光明之城的中心地帶,也許……光明之城從此就毀滅了。”格瑞斯回想起那場惡戰(zhàn)仍心有餘悸。
艾克多一臉茫然。
迪卡凱恩指著焦黑地面上的一條裂縫道:“這就是火焰之河的入口嗎?”
我點點頭,“大師,痛苦木盒真的可以容納我們嗎?”
迪卡凱恩吞吞吐吐道:“是可以,但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啓。”
我氣得幾乎要一頭栽倒,“安莉說鑰匙就是我的戰(zhàn)槍!要怎麼運(yùn)用?”
迪卡凱恩驚奇地望著我,“這個我倒不知道,怎麼鑰匙變成了你的戰(zhàn)槍?”
“大師!”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那我們要怎麼樣才能穿越這火焰之河?你不是說你會運(yùn)用痛苦木盒的嗎?”
迪卡凱恩眨眨眼道:“我只知道怎麼運(yùn)用,但是痛苦女士沒有告訴我如何開啓。
督瑞爾並沒有鑽入地底,圍繞著那火焰之河的入口不停地打轉(zhuǎn)。
我搖了搖頭,把瑪維娜放進(jìn)花籃,拋下痛苦之杖,縱身往那裂
縫跳下去。只有我能夠穿越那所謂的魔法陣列,我就先去拜見那個落難的天使吧。
我的身體不斷下沉,而烈焰慢慢分解著我的身體,難以忍受的劇痛使我暈了過去。
滴滴答答的水聲再次穿越夢境在我耳邊響起,我慢慢睜開眼,看到自己置身花叢之中,正是哈德爾爲(wèi)我設(shè)置的極樂淨(jìng)土的幻境。
“哈德爾,不要再玩我了。”我生怕這個喜歡考驗人的落難天使再次讓我的心底生出魔障。
“哈哈,人類的英雄,你不喜歡這極樂淨(jìng)土的景象嗎?難道你喜歡巖漿奔涌,腐屍遍地?”哈德爾動聽的聲音終於出現(xiàn)了。
“哈德爾,你還好嗎?”出於禮貌,我不得不先客套客套。
“我沒什麼好不好的,一束魂靈飄來飄去,不知飢寒酷暑,你說好就好吧。”哈德爾身披雙翼漂浮在我的面前。
“哈德爾,我有事相求……”我望著那鬚眉俱白的臉龐。
“噓!”哈德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都知道了。我加在你身上的精神之鎖居然被衝破了,命數(shù)啊!”
“什麼精神之鎖?”我茫然不解。
哈德爾眨眨眼道:“我囚禁你的能力,讓你發(fā)揮不出來,阻止你的等級快速提升,因爲(wèi)你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一旦你的魔法等級提升到和你武士等級相當(dāng)?shù)臅r候,就大事不好了。”
“哈德爾,你說要提升我的能力,爲(wèi)什麼反而要限制我的成長?”我迷惑了。
“哈哈,其實我只是提升了你的精神力量,在穿越火焰之河時,我就預(yù)料到,你潛藏的能量不日後就會勢不可擋,我又給你加了把鎖,壓制你的能量。提高你的精神力量,是因爲(wèi)你的心還太脆弱,給你加把鎖,是因爲(wèi)你還沒有通過我的考驗,你還不能太快接近答案。”哈德爾神秘地一笑。
我瞪著他,實在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可是,現(xiàn)在我也壓制不了你了。你把督瑞爾帶回來了,很好,有些事我可以告訴你了,可是我還是擔(dān)心你的心靈是否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大。”哈德爾捻鬚微笑。
“哈德爾,我的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像墜入了一個迷局。
“我心裡想的是大局,而我想不到安莉會這樣任性,她太在意你的個人感受,而忽略了你是否已經(jīng)足夠堅強(qiáng)。”哈德爾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你真的是安莉的老師嗎?”我怔怔問道。
“我的好徒兒啊,我料想不到你們會相遇,也料想不到她會把那枚指環(huán)給了你。命數(shù),命數(shù)!”哈德爾嘆息道。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食指上的指環(huán),正是這枚指環(huán)幫助我突破了難關(guān),使我掌握了最後一個循環(huán)的死靈技能,甚至還幫助我領(lǐng)悟了“領(lǐng)域”。
“哈德爾,我想請你幫忙……”我吶吶道。
哈德爾瞇著眼,道:“你帶她下來吧。”
我迷惑的看著哈德爾,“可是,她沒有辦法越過火焰之河。”我知道安莉具有讀心術(shù),哈德爾既然是安莉的老師,自然也有這樣的能力。
哈德爾笑了笑,“你總是讓我做爲(wèi)難之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