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有人下注,買了五塊石頭,放在迪卡?凱恩面前。迪卡?凱恩收取了五個銀幣,用柺杖在石頭上逐一點了幾下,朝正中的那塊石頭一指,淡淡道:“只有一塊石頭裡含有玉,價值三個銀幣,其餘的都是廢物。”
第一個賭博者有點沮喪,抱著那塊被鑑定爲只值三個銀幣的石頭,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連續幾個賭博者都沒有賭中有價值的東西,一些石頭裡含有價值不高的玉,迪卡?凱恩隨口說出價值,也沒有人反駁。
“那老頭的話可信嗎?憑什麼他說多少錢就多少錢?”我很驚奇地問艾克多。
“別小看這個老頭,他可是權威,還是修女會的顧問,人稱智者凱恩。但是我也看不出這老頭有什麼了不起,這樣的賭局每個月會有一次,這個老頭每次都在,據說收到的錢會募捐給修女會。”艾克多說道。
“寒玉一塊,增加冰凍傷害,價值10金幣。”迪卡?凱恩淡淡說道。
“嘿嘿!今天小賺一筆!”賭中者興高采烈,抱著那塊被迪卡?凱恩鑑定爲價值10金幣的石頭走到僱傭兵辦公的桌子前,僱傭兵竟真的以10金幣收購了他的石頭。
那一大堆石頭已經被選走了三分之二,被人選走的石頭大多數是廢料,偶爾有一些低價值的礦石,目前爲止最值錢的就屬那塊寒玉礦石了。
出於一個鍛造師的敏感,我看到一小塊被人忽略的石頭,似乎具有不錯的屬性。於是我掏出兩個金幣買了下來。艾克多直翻白眼,“我一年的工錢啊,你發瘋了!”
旁人看到我選的那塊石頭只有巴掌大,又不是很重,顯然密度不算大,賭出有價值的東西的機率幾乎爲零,都不禁失笑,“不如找個鑑定師幫助下注吧,你看起來什麼都不懂,浪費錢嘛。”
迪卡?凱恩用柺杖在石頭上一點,石頭裂開,露出一小塊藍黑色的礦石,“寒鐵精,增加冰凍傷害,增加物理傷害5%,增加攻擊速度3%,價值30個金幣。”
“哇!妖龍,你的運氣太好了!今晚的酒你請了!”艾克多快樂地打了個呼哨。
僱傭兵組織竟真的付給我30個金幣。
“要不要再試試運氣?你可賺大發了,兩個金幣一個銀幣賭中了30個金幣。”基德顯然也很高興,有人能夠賭出好材料,他的生意纔會長久。
我看了看剩下的材料,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於是決定不再碰運氣了。
“哇哇!一塊破石頭頂我十年的工錢了!你的鐵匠鋪說不定有著落了。”艾克多親熱地摟著我的肩膀。
我刻意尋找著當年格里斯華爾德鐵匠鋪的位置,但是兩百多年過去了,羅格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哪裡還找得到?城裡一共有十三家鐵匠鋪,看來競爭的確很激烈。
“你還打算開鐵匠鋪嗎?估計餬口都成問題。你看,那些混蛋日子不好過,轉讓個鋪子還要100個金幣。你不如去做僱傭兵吧,你的身手不錯哦。”艾克多對我的選擇十分不看好。
“可是做鐵匠是我熱愛的啊,我爲什麼要去做僱傭兵?”我搖頭說道。
艾克多眼睛一亮,大笑道:“是啊,快樂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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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看錯你!可是你只有30個金幣,誰會把鋪子賣給你?”
我很尷尬地一笑,心想也是,我去哪裡弄到100個金幣?
艾克多很愉快地笑了,“你會不會做泥瓦活?我們在城外自己搭一間木屋,再買必要的設備,30個金幣應該也夠了。”
我搖搖頭,“我不會造房子。”
艾克多笑道:“艾克多幫你造吧,報酬是要請我喝一年的酒。”
我大爲驚喜,笑道:“你會做房子?那請你喝十年酒又有何妨?”
艾克多做了個古怪的表情,說道:“城裡都沒生意了,我看你的酒錢在哪裡!”
我們購買了鐵匠鋪的全套工具和設備以及建造房屋的材料,選定在離羅格城半里地的草原上建造我的鐵匠鋪。艾克多真是多才多藝,在他的幫助下,半個月時間,木屋就造好了。一切設備擺放安裝完畢,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由於我對鍛造工具極其挑剔,爲了購買稱心的設備,我賭博贏的錢幾乎花了個乾淨。
這時已是初冬季節,完工的那一天,我們兩個像發了瘋一樣,買了兩壇劣酒,一大包花生米,坐在屋頂上一邊吹風一邊喝酒。
“艾克多,對不起啊,錢都花光了,只能請你喝這劣酒。等我有了生意,一定請你喝羅格最好的酒!”喝到微醺,我向艾克多表示道歉。
“哈哈,恭喜你做老闆了,發達了可不要忘了兄弟!艾克多有酒喝就可以,你不要客氣。”艾克多愉快地笑著。
“前年我在魯高因喝過一種麥酒,那滋味真是美,老闆娘也很漂亮。有機會我給你帶幾壇。”艾克多說道。
“你也喝過亞特瑪的麥酒?那確實是難得的佳釀!”我沒想到艾克多也到亞特瑪那裡喝過酒,“那你的家鄉在哪裡?”
“庫拉斯特!我好久沒有回去了。”艾克多說道。
“爲什麼來羅格?”我問道。
“那你爲什麼來?”艾克多反問。
這個問題立即又勾起了我的憂傷,我低頭喝酒,不再言語。艾克多也就不問了。
每一個來羅格的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既然不想說,又何必問?
醉酒後,我和艾克多擠在一張牀上,昏昏入睡。我新做的牀,比艾克多的小牀要大許多,再不必擔心艾克多半夜搶我的被子了。草原上沒有樹木遮擋,寒風從木屋的縫隙吹進來,讓人感覺到長夜的清寒。
天明後,艾克多回城了,我生起爐火,等待著我的生意。
但是一連半個月,沒有一個人光顧我孤零零的小店,艾克多這幾天一直沒有來看我。孤寂重新把我湮沒。和艾克多在一起時,感覺時間過得很快,這個快樂的馴獸師感染著我,讓我暫時忘記了傷痛。但是這半個月以來,艾克多連影子都見不著,我又開始沉溺於往事,難以自遣。
也許該去找艾克多喝酒了,沉溺於往事不能自拔的滋味真的很可怕。我孤寂地生活了數百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了無生趣,至少那幾百年我心裡還有希望,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
我關上門,決定到城裡找艾克多,我現在在這裡的唯一一個朋友。
在城門邊上,我又看到了那個揹著竹筐賣奇怪材料的少女安莉,單薄的衣衫,瘦削的身影,玫瑰色的長髮在寒風中飛舞,顯得楚楚可憐。
這個少女很奇怪,但是顯然家境比較貧寒,不然一個女孩子怎麼會這樣衣衫單薄地站在寒風中賣那些不爲世人所識的東西呢?
我並不是同情心氾濫,但是這少女單薄的衣衫讓我感覺有必要跟她打個招呼。
“安莉,你的材料都賣完了嗎?”我走到她的身邊,輕身問道。
安莉看了我一眼,眼眶裡淚珠在打轉。
這個表情讓我明白了一切,那些珍貴的材料並不爲人所識,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發了瘋花500金幣買下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500金幣已經夠一個家庭富足地過上幾十年了。她這些珍貴的材料是從哪裡弄來的?爲什麼堅持賣那麼高的價?不過顯然這些材料遠遠不止值區區500金幣。但是沒有人識貨,也只能徒嘆奈何。
“安莉,要是我有錢,我一定會把它們買下來的……”我忽然有點後悔,這不是屁話嗎?對她有何幫助?
安莉低著頭,不理我。我想她大概以爲我是在捉弄她,以我的笨嘴,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於是我只有默默無語地走開。
走了一段路後,我忽然想起了那個爲人辨識材料價值的迪卡?凱恩,爲什麼不去找他辨識一下材料的價值呢?說不定安莉的材料真的價值不菲,那樣不是就可以順利賣出去了嗎?
我回過頭,看到安莉仍然孤獨地站在寒風中等待買主,於是快步跑了回去,“安莉,你知不知道城裡有個叫迪卡?凱恩的人?”
安莉仍然低著頭,對我不理不睬。
“城裡的馬戲團每個月都會有一場賭石會,那個叫迪卡?凱恩的人專門爲人辨識材料的價值,你不妨去找他,得到他的肯定,僱傭兵組織一定會收購你的材料的。”我熱心地爲她指了一條路。
安莉擡起頭,眼裡的淚珠掉落下來,我心裡一陣不忍,“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我沒有錢。”安莉低聲說道。
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也很窮,但是至少一個銀幣還是有的。“我可以先借你一個銀幣,如果迪卡?凱恩辨識了你的材料,你順利賣出去後再還我。”我可不敢說送她一個銀幣,因爲我知道像這樣的少女自尊心是很強的,施捨對她來說可能是嚴重的侮辱。
“真的嗎?”安莉破涕爲笑。
“我們一起進城吧,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運氣碰到賭局。”我點點頭。
我和安莉來到馬戲團,運氣還不錯,正趕上一月一次的賭局。
安莉怯生生地遞給我一塊黑乎乎的礦石,並不在之前的那些材料之內。我接過礦石感覺非常沉重,心裡暗暗吃驚,安莉這麼柔弱,揹著這麼重的礦石不是很累嗎?
我捧著礦石,來到迪卡?凱恩面前,說道:“大師,幫我識別一下這塊礦石的價值吧。”
迪卡?凱恩收了我一個銀幣,用柺杖一點,有點驚訝的說道:“韓瑞德之石,增加火焰傷害,抗火30%,物理傷害上限增加20%,攻擊速度增加20%,價值200金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