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德埃博羅冷冷道。
“我不會跟你去任何地方。”我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居然蠢到強行逆轉自己的職業,你知不知道這有可能會讓你成爲廢人?跟我走,也許我還可以拯救你。”德埃博羅說道。
“我廢不廢跟你似乎沒有任何關係。”我戒備地望著他。
“我向來不喜歡強迫人,你不跟我走也可以,這老頭我帶走。”德埃博羅微微一笑。
“大師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讓他安寧嗎?”我知道德埃博羅又故技重施了。
德埃博羅不語,轉身就走。
厄運騎士走到牀邊,將迪卡凱恩的身體體抱了起來。
“放下!”我瞪著厄運騎士,可是厄運騎士似乎沒有聽見,抱著迪卡凱恩的身體體轉身就走。
我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伸手去攔,厄運騎士翻手拽住我的胸襟,向旁邊一甩。
嘶……我的衣裳被扯破了,胸襟大開,我踉踉蹌蹌地幾乎要摔倒。
厄運騎士斜了我一眼,“沒用!”
看著一個大魔王,三個惡魔,我前所未有的無奈。就算迪卡凱恩已死,我又怎麼能夠讓他們褻瀆迪卡凱恩的遺體?
靈魂傳播者拍拍我的肩,“如果,你要跟著,我帶著你。”
我有選擇嗎?以我現在的狀況,德埃博羅要做任何事情我都無力反抗,他不用無力挾持我,大概也算是對我的尊重。
“放下大師,我跟你走。”我只能妥協。
德埃博羅卻不理睬我,依然腳步不停。
這個混蛋,在他的面前我似乎總是處在下風。
靈魂傳播者攙著我,健步如飛趕了上去。我沒有抗拒,抗拒也沒有什麼用處。
“你爲什麼就放不過我?”我無奈地說道。
德埃博羅微微一笑,“我是在幫你,你不但不感激反而這般抗拒,我和你有仇嗎?”
我瞪著他,“人魔不兩立,我可不接受你的幫助。”
德埃博羅沒有生氣,“人也罷,魔也罷,都不過是創世神的玩偶,我和你又有多少不同?”
“至少,人類沒有主動給你們帶來災難,既然創世神分割了不同的界面,大家在各自的界面繁衍生息就好了,你們卻爲什麼永遠也玩不厭那無聊的遊戲?”
德埃博羅微笑道:“我早就玩厭了。所以我想玩一場更精彩的。但是這場遊戲沒有一個人陪同,就太過無趣。”
“你還想玩什麼?天界的天使在你面前不也倉惶逃竄了嗎?你還要徹底征服天界才甘心嗎?你們之間的恩怨能不能不要總是殃及無辜的人類?”我瞪著他。
德埃博羅回頭一笑,“對於一個搖搖欲墜的體系,我征服它何用?只有我的哥哥們才那般執迷不悟,我卻早沒有了興趣。”
“沒有了興趣?”我不解地看著這個魔王,“重回天界不是你們的目標嗎?”
“你不懂!”德埃博羅依然微笑,“自從創世神創造了人界,他對生的形式已經有了最深的領悟,那些循環不斷的戰爭只是他詮釋
生之道的形式。草木有枯榮,甚至星辰也有隕落和再生,這正是創世神那隻看不見的手在維持著平衡。天界和冥界都是失衡的體系,創世神就是要兩個界面不時發生衝突,以使他盛極而衰,否極泰來的規則得到保證。就單單隻看人界,你想想,爲什麼時常會有天火焚燒森林?爲什麼時常會有旱澇之災?爲什麼會有疾病?爲什麼人類自己的戰爭從沒有中斷過?那是新陳代謝的規律,是創世神開闢人界的基本規律,也是創世神對生的最後領悟。所以說你沒有必要憎恨我們,我們也不過是規律下的玩偶。要憎恨,就憎恨那個給你們帶來生也給你們帶來死的創世神吧。”
“既然有所覺悟,爲什麼還要繼續做玩偶?”對於德埃博羅的話,我沒有辦法去反駁,戰爭也許就是新陳代謝的一個手段。
“覺悟並不是地上隨處可拾起的石子,我覺悟了又能怎樣?我不能夠阻止別人執迷不悟。”德埃博羅依然平靜地微笑。
“這麼說,你再不會參與這無聊的遊戲了?”我心裡微微一動。
德埃博羅看了我一眼,眼神柔和如水,哪怕我們是情敵,他此時對我似乎沒有敵意,“我想,我應該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
更有趣的事情?我皺皺眉,“只希望你的興致不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德埃博羅大笑了幾聲,不再回答。
“主人,準備好了。”混沌在一旁低語。
德埃博羅微笑道:“好,我們去吧。”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我瞪著眼問道。
德埃博羅沒有迴應,張臂面對大海,“人界的美景真是讓我心醉,可是我還是要再回到那個地方。”
一道火焰之門出現了,德埃博羅飄然走了進去。
“夥計,做好準備。”靈魂傳播者拍拍我的肩,扶著我跟著走了進去。
又是一道結界之門。德埃博羅要帶我去他的結界嗎?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天空中電閃雷鳴,地上巖漿奔涌,這就是德埃博羅的結界?
德埃博羅微笑道:“我寄居的肉體在這裡修煉了很長時間,應了無數的劫,這才能夠逆轉創世神的規則而魔武雙修。你似乎很受寵,只受了幾百年的苦,就有了今日的成就。既然命中註定你是我那場大遊戲的夥伴,我當然不能讓你自暴自棄。”
“我可沒有答應要陪你玩什麼遊戲!”我很討厭德埃博羅的自以爲是。
德埃博羅神秘一笑,“我不強迫你,只怕最後你會求著我。”
我把嘴閉上,心道,不可能!
德埃博羅回頭給靈魂傳播者一個眼色,靈魂傳播者立即將我抱了起來,走向巖漿翻涌的祭壇。
“你想幹什麼?”我回頭看了一眼在厄運騎士懷中的迪卡凱恩。
德埃博羅道:“只要你配合,我會保住這個老頭的命。”
我不說話了,我有選擇嗎?
靈魂傳播者將我放在祭壇上,低聲道:“一切聽從主人的,他不會害你。一會,你要忍著點。”
我還沒有弄明白靈魂傳播者的話,他就像
躲瘟疫一般向後急退。
德埃博羅笑道:“沒有用的東西,跟了我這麼久還是抵擋不住天劫,看你怕成那樣。”
靈魂傳播者一笑,“連混沌都不成,我也沒有什麼好自卑的。”
混沌臉一紅,狠狠瞪了靈魂傳播者一眼。
德埃博羅搖搖頭,“也怪不得你們,你們的肉身是差了點。”
天劫?我依然沒有弄清楚那是什麼玩意。
德埃博羅右手一揮,一道恐怖的雷電從天而降,我連反應都來不及,立即失去了知覺。
悠悠醒轉之後,德埃博羅和三個惡魔都很詫異地看著我。
看什麼看?我惡狠狠地瞪著德埃博羅,用雷劈我,這就是你給我的幫助?
德埃博羅嘆道:“你真是個逆天的存在,我都搞不清,你的不滅體是怎麼修煉來的,就算是我,受傷之後,也得依靠能量之源慢慢恢復。莫非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心裡嘀咕,我的體內有冥界之石,莫非大魔王都看不出來?這封印的力量也太強大了。
祭壇上同樣印滿不能理解的符文,彷彿也是某種魔法整列。
德埃博羅微笑道:“以你的異能,也許很快就能夠恢復了,你好好把握難得的機會吧。”
一道天雷再次劈下,這次我沒有昏過去,強烈的電流讓我痛不欲生。
“混蛋,你這是在泄憤嗎?”我咬著牙,冷汗如漿。
德埃博羅搖搖頭,“就算瑪維娜最終選擇你,我也不會這麼無聊。”
提起瑪維娜,我呆了一呆,這纔想起我和塔麗莎的婚期,“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德埃博羅道:“那得看你自己,也許數日,也許數年。”
數年?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是那個祭壇似乎有神奇的力量,讓我無法動彈。“放我走,我的婚期不能耽誤。”
“婚期?”德埃博羅微微吃驚地看著我,聲音發澀,“你和瑪維娜要成婚了?”
我搖搖頭,“不是,不是瑪維娜。”
德埃博羅沉默了半餉,“不是瑪維娜?你拋棄了她?”
轟!天雷再次劈下,劇烈的疼痛使我幾乎想立即死去。
德埃博羅的眼神無比複雜,“我珍視無比的女人,你卻棄如敝履?你憑什麼?”
轟!天雷劈下的頻率越來越密,我還無法去回答德埃博羅的話,就已疼得渾身痙攣。
天雷再沒有給我出聲的機會,一道一道殘酷地打擊著我,讓我很快又失去了知覺。
當我再次醒轉的時候,神秘的空間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天雷的打擊似乎停止了,我周圍的環境變得奇寒無比,甚至祭壇下翻涌的巖漿都已停止了活動。
經過了天雷的蹂躪,我的體質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被我強行散去的丹田之氣又開始滋生,在奇寒的環境裡,我不得不運轉著少得可憐的內勁去禦寒。
既來之則安之吧,我暗暗嘆了口氣,若能夠恢復武力從這裡出去,日後再向塔麗莎解釋我的忽然失蹤。我想,以我和塔麗莎的感情,她一定會諒解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