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最強的黑暗之神，身高數丈，臉綠眼青，生著六隻手臂，每隻手臂都握著令人膽寒的神器，看到張龍和塔麗莎走進來，冷笑一聲，‘愚昧的人類，難道就憑你們兩個年輕人的力量就想阻止我？’塔麗莎嬌笑著摟住張龍的手臂道：‘龍哥，你說巴爾怎麼長得像只蟋蟀？’”
“哈哈……”衆人鬨笑起來。我也不禁莞爾，這老頭也太能瞎編了，巴爾怎麼可能長得像他描述的那樣？數百年前和我大戰的巴爾，外形和人類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他描述的巴爾倒是有三分像海妖之王利維亞桑。
“張龍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塔麗莎的粉臉，‘塔麗莎，這是一隻肥蟋蟀呢，一會我用戰槍把這隻蟋蟀穿起來，你放一把火烤熟了他吧。’塔麗莎攬著張龍道：‘烤蚱蜢我還有點胃口，蟋蟀嘛，我想想就有點噁心。’”
“轟……”衆人又是大笑。我微微皺眉，怎麼搞得我和塔麗莎像姦夫*婦似的，這個死老頭子。
安婭雙手捧著腮幫子，正聽得津津有味。
“巴爾聞言，氣得臉更綠了，‘無知小輩，竟敢對神的身軀品頭論足，你們懂什麼？神的身體是多麼美麗多麼威武，哪像你們只有兩條腿兩隻手臂，醜也醜死了，難怪你們人類總是要男女糾纏在一起，你們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兩條腿六隻胳膊嗎？那是你們從心底就羨慕神美麗的外形……’”
“哈哈……”衆人開懷大笑。安婭輕輕擂著我的背，道：“老頭子怎麼這麼猥褻？”
“張龍和塔麗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好像有點道理，‘龍哥，我們就纏在一起吧，這樣我們也是兩條腿六隻胳膊，一點也不吃虧。’張龍點頭道：‘好啊，那……你在前面。’”
安婭嗤一聲笑起來，“死老頭子，胡說八道。”
那老頭子忽然把臉一板，猥褻的表情不見了，“巴爾六隻手臂揮舞著，大罵‘你小子真是混蛋。’說罷猛地向張龍撲過去，六件神器一起往張龍身上招呼。只聽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張龍巋然不動。巴爾頭昏眼花地跳出了戰團，‘小子，你怎麼打不死？’張龍冷笑道：‘你孤陋寡聞了吧？難道不知道亞瑞特的神技——無敵嗎？想打死我？男茅房和女茅房中間的一堵牆——沒門兒！輪到我了，射日！’……”
“好！”衆人興奮起來。
“巴爾連忙側身躲避，但是久久不見張龍近身，不由大奇，‘臭小子，你倒是射啊！’張龍不好意思地笑道：‘還不夠興奮，還不能射！’低頭吻了塔麗莎的香脣一下……”
我皺起眉，這老頭越來越不堪了。
“巴爾大怒，‘死小子，你不射，我要射了！’說罷腰向前一擺，六隻手臂高高舉起，張龍大叫道：‘不許射！輪不到你，看我的，射……日！’巴爾一驚，連忙再次側身躲避，但是等了很
久，張龍還是沒有近身，巴爾怒道：‘你到底射不射？’塔麗莎粉拳輕擂張龍，‘龍哥，你壞死了，快點射吧！’張龍點頭道：‘好好好，這就射，準備……射！’”
“咦……”衆人都感覺老頭子太過猥褻了，女聽衆都羞紅了臉。
“巴爾大笑道：‘還想騙老子？老子不躲了，有本事你就射穿老子……啊！死小子，你，你，你使……使詐！’巴爾不再躲避，但是張龍這次真的射出去了，紫色的戰槍洞穿了巴爾的胸膛。張龍打了個顫，‘爽啊！’說罷迅速拔出戰槍，一槍一槍紮在巴爾身上，‘我插！我插！’巴爾慘綠色的血鋪天蓋地地噴出來，張龍大吼一聲，‘毒龍！’，強橫無匹的氣勁貫穿了巴爾的胸腔，氣勁爆破開來，巴爾的身體被炸得稀爛……”
“好！”聽衆們拼命鼓掌，老頭子捋捋鬍子，似乎準備結束他的故事。
“後來呢？”安婭大聲問道。
“後來？”老頭子眨眨眼，“安婭，你不是第一次聽張龍的故事了吧。”
“呸，你們的故事結局都不相同，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一齣。”安婭笑道，儼然就像一個張龍的忠實擁護者。
“嗯，結局實在沒有人知道，魔界的結界城堡崩塌了，因爲巴爾真身被毀，魔界的大軍煙消雲散，大天使忽然腳踩祥雲出現在人間，在歷次的人界浩劫，大天使幾乎沒有出現過，但是這一次，大天使確真的出現了。大天使唱著讚美詩，勸誡人們嚮往光明，稱讚張龍和塔麗莎是歷史上唯一能夠摧毀魔王真身的人，由於他們的努力，巴爾的魂靈徹底消失了，人界徹底從魔界的威脅中解放了。”老頭子半閉著眼，微微點頭。
“可是魔界有三個魔王呢，就算巴爾被徹底毀滅，還有兩個呢，怎麼就說戰爭徹底結束了？”安婭笑問。
“嗯，大天使的讚美詩很長，西方的智者把它都翻譯過來了，另外兩個魔王已經被天界用靈魂之石囚禁了魂魄，在光明與黑暗的惡鬥歷程中，憎恨魔王最早被擒，地點在東方的崔凡克，恐懼之王被囚於崔斯特瑞姆，而巴爾則被滅於魯高因，三個魔王再也不能翻身。”老頭子摸著鬍鬚，彷彿他說的都是真的。
“張龍應該已經在天界爲神了吧，我聽過這個故事結局的很多版本，但是張龍成神的結局比較可信。既然大天使都親自來到人間，對這樣的英雄不可能不給予獎勵的。天界對人類英雄的最高獎勵大概就是長生吧。”安婭回頭看看我。
我不語，事情的真相已經被埋沒在歷史的塵埃中，這世間只有我知道真相。各種不同版本的傳說我也聽到過不少，對於天界是否在戰後出現我並不清楚，至少我沒有和天界接觸過，我在魯高因的大漠醒來以後就一直在等待塔麗莎的轉世，我並沒有像各種傳說描述的那樣或者天界爲神或者和塔麗莎隱姓埋名白頭偕老
……雖然那些願望都很美好，但是那不是真相。
“喂喂，我們換個地方吧，這個老頭喜歡戲說，我知道一個地方，講故事比較尊重史實，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說張龍的故事。”安婭似乎對張龍的故事百聽不厭，也不管我是否答應，拉著我就走。
“喂，安婭，還沒有聽夠啊？”與安婭相熟的人笑起來，“安婭可是最忠實的張龍崇拜者，除了賭博，最愛聽張龍的故事。”
安婭也不理睬衆人的取笑，拉著我往城市廣場的另一邊走去。
在哈洛加斯到處都有人在述說我的故事嗎？我有點受寵若驚，本以爲一旦身份泄露就立即會遭到長老會的追殺，可事實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早知道這樣，我爲什麼那麼傻，一直遵從父親的吩咐？爲了避免殺戮從此真的沒有再回來。如果我在戰後回來，說不定還有機會侍奉父親。
在哈洛加斯的街道上，我看到各種各樣的異鄉人，如果不是安婭解釋原因，我幾乎會把這裡當成是羅格大陸了。安婭從街頭小販那裡買來兩大張薄餅，裹著大蔥蘸著醬，“好久沒有吃過家鄉的食物了吧？不知道你對這些東西還有沒有印象。”
我接過大餅，胸中酸楚，我怎麼會沒有印象？這是我在童年時代最常吃的食物。我輕輕地咬了一口，熟悉的滋味瀰漫了我的口腔，讓我的眼淚幾乎忍不住要流下來。
“蔥太辣了吧？”安婭並不能體會我現在的心境。但是自從感覺我長得像那傳說中的大英雄，安婭對我的態度變得柔和了許多。那些“痛苦之花”仍然在我的花籃裡，安婭卻再也不像防賊一般防著我了。
在街上不斷有人和安婭打招呼，安婭笑瞇瞇的，似乎回到自己的城市心情十分放鬆。安婭連推帶搡地把我推到另一堆聽故事的人羣裡。講故事的是一箇中年人，看起來不如先前的老頭子油滑，一邊講著還一邊翻著書。
“剛開始。”安婭嘴裡大嚼著食物，似乎非常興奮，一點淑女的風範都沒有。我想換做是塔麗莎或者是恩雅，一定不會這樣失態吧。想到恩雅，我心裡有點擔憂，恩雅的個性越來越接近塔麗莎，在羅格她執意要和娜塔莉婭一起走，似乎在逃避什麼。我隱隱感覺到，那是她逃離我身邊的一個很好的藉口。在與安莉那一戰之後，恩雅的心似乎變得更加難以琢磨。
“張龍的父親張浩，那絕對也是不世出的奇才，在十四歲就已經*近三十級，甚至比張龍顯得更有天賦，他的武器也是槍，傳說他的成就遠遠超過了槍神張雷。這樣的天才在完成了法定的修行後，已經是部族年輕一代的頂尖人物。蘇家美麗的小姐蘇凌就是後來的凌姬，愛上了這個驚才絕豔的少年天才，蘇家自然也不會反對招這樣前途遠大的年輕人爲胥，於是他們的結合就誕生了亞瑞特無上的英雄。”中年人翻著書，一字一頓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