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還沒有走嗎?”
又到了族人打掃陵墓的時間了,我微微張開血紅的雙眼,心裡一陣衝動,幾乎立即想把這個年輕的族人變成骷髏兵。我變得這樣邪惡了嗎?這個卑微的族人是沒有罪的。可是我的父親又有什麼罪?
“別人都不搭理你,你就不要把臉使勁往冷屁股上貼了,做你的事吧。”仍然還是昨天的那兩個人。昨天我還對他們心存感激,但是此刻我的心裡只有憤怒。我冷冷地看著他們,一言不發。
“哎呦,你看……”稍微年長一些的族人發現凌姬的墓碑被人塗改了,那些拙劣的大字是如此醒目。
“啊……不孝子張龍立,我的媽呀……”年輕的族人雙腿一軟跌倒在地,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是你乾的嗎?你……好大的膽!”稍微年長的族人指著我大罵道。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那族人打了個寒戰,“好邪惡……我的媽……”說罷也噗通一聲跌倒在地。
我知道我的模樣一定異常的邪惡,異常的暴戾。
年紀稍長的族人到底心智比較成熟,一驚之下立即清醒過來,拉著癱軟如泥的年輕人跌跌撞撞地下山去了。
很好!我冷笑著,這裡很快就會變成戰場了,讓我看看歷經數百年亞瑞特的武士有什麼改變吧!
我慢慢走到平臺的邊緣,靜候長老會的鐵騎。不管一會兒的戰鬥有多慘烈,我也不能讓父母的安息之地遭到破壞。
篤篤篤!我聽到一陣奇怪的敲擊聲。這麼快就來了嗎?我微微冷笑著,邪惡的慾念在我的胸腔橫衝直撞。
“張龍,張龍……”我聽到了急促而蒼老的聲音。
迪卡凱恩?我皺皺眉,這個老頭子來這裡幹什麼?礙手礙腳的。
迪卡凱恩顫顫巍巍地拄著柺杖邁上陵墓前的大平臺,雪白的鬍鬚一抖一抖地,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大師,你來這裡幹什麼?”我有點不耐煩地看著這個多事的老頭。
迪卡凱恩拉住我的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走……趕快走……”
我衣袖一揮,抖落他的手,“你走吧,我的事不要你管!”
“張龍,你還有你的使命,不能……不能這樣魯莽,你這樣做會使亞瑞特萬劫不復的。”迪卡凱恩依然在張著嘴大口喘氣。
“老頭子,難爲你這麼大年紀還拼命跑來關心我的事情,”我邪惡地冷笑道,“就算萬劫不復,我也要討回一個公道!”
“哎呦,你從前可不是這麼沒有禮貌的……你好像變了很多,你現在很危險……”迪卡凱恩皺眉道。
“我危險不危險不要你管!”我粗暴地朝老頭大吼。
“哎呦,天殺星……你被天殺星影響了,造孽,造孽……”老頭子指著那顆妖異的骷髏驚恐萬分。
天殺星?我望望那紅光已淡的骷髏,這骷髏頭叫天殺星嗎?
“你再次吸收它的能量會墜入魔道的,太危險了,太危險了!”老頭子嘴角微微抽搐。
“我本來就是黑暗法師,有什麼可怕的?
”我冷冷迴應。
“哎……不要辜負了痛苦女士,你趕緊跟我走吧,一會亞瑞特人就會趕到的。”迪卡凱恩再次拉住我的手。
“大師,你自己走吧,我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他們太欺負人了!”痛苦女士之名讓我微微清醒,我再次甩開迪卡凱恩的手。
迪卡凱恩踉踉蹌蹌地退後幾步,幾乎要摔倒,“年輕人,你怎麼能對老人家這樣粗暴?可憐我這把老骨頭,爲了痛苦女士的託付,屁顛屁顛跑到亞瑞特高原,呸呸,這裡空氣稀薄,老頭子都快要斷氣了。你竟毫不可憐我的辛苦,你這樣衝動全無好處,你忘了自己回來的初衷了嗎?”
我怔怔地看著老頭子,感覺他真是無比的討厭。
迪卡凱恩顫顫巍巍地摸出他那本厚厚的破書,念出了奇怪的咒語,一張紙飄了起來,慢慢自燃……
一股奇異的能量穿透了我的額頭,讓我狂躁的意念慢慢平復,“大師,你對我做了什麼?”
老頭子詭異地一笑,“讓你擺脫天殺星的邪念,你知不知道,單獨吸收天殺星的能量是很危險的,那會讓你變成魔鬼。”
“我就想變成魔鬼呢!”我氣不打一處出,那本禁書的作者罵得對,我就是他媽的太婦人之仁了。
“快走,快走,你無論如何不能和長老會起衝突,其中的原因我一會再和你說。”迪卡凱恩再次拉著我的手,轉身就想把我帶下山去。
“大師,只怕是走不了了!”我看到山下煙塵滾滾,亞瑞特的武士已經聞風趕到。
“哎呦,糟了,糟了,”迪卡凱恩跺跺腳,“我先躲起來,你有機會就跑,萬萬不可以放手殺戮!”說罷一溜煙躲到巨大的石碑背後去了。
殺戮?我真的準備放手殺戮了!剛纔復仇的慾望還那樣強烈,這老頭對我施了個咒,竟讓我興奮不起來了。該死的老東西,望著他抱頭逃竄的背影,我低低罵了一聲。
我的仇人是不朽之王的衛道者,並不是這些被命運擺佈的武士。可是,就算我不大開殺戒,我也要好好修理他們一番!我只有65級?足夠了!
此刻,我的胸中更多的是豪氣,而不是邪惡的殺戮慾望。
來了十三個人,沒有一個超過60級。我冷笑著,也太小看我了吧!
十三個亞瑞特武士把我團團圍住,這些武士的年紀都不算大,其中還有幾張熟面孔,我曾在亞瑞特高原的門戶之地見過他們。
十三個武士中竟有五個是以槍爲武器的,這使我不得不感嘆世事變遷,數百年前,幾乎連選槍作爲修行方向的人都沒有,而現在,槍竟成了流行的武器。
“是你……藥人……”年輕的長髮武士認出了我,“早就感覺你有古怪,你竟敢做出這樣罪不可赦的事情!”
我注意到,這個小夥子使用的也是長槍。
“不孝子張龍立……”武士們開始面面相覷。
“你這個混蛋!不可饒恕!”長髮武士不由分說催動了長槍,竟是我的招牌武技——“毒龍”。
面對金屬性的武士,我毫不猶豫
地賞賜了他一記“冤魂”,對於等級比我低的對手,我甚至不屑於對他施展“傷害咒”。
“邪惡的死靈法師!”長髮武士咒罵著,竟毫不避讓,加速催動旋轉的長槍刺向我的胸膛。
這就是從中級訓練營走出來的戰士?我微微皺眉,難道現在的亞瑞特武士連感知危險的本能都沒有了。
“轟!”猙獰的冤魂結結實實轟在長髮武士的胸前,但是旋轉的槍尖也*近了我的胸膛,“冤魂”的攻擊竟僅僅只是減緩了他的速度,並沒有把他*退。這個小子!原來他最強的技能是“鐵布衫”!拼著挨我一擊也要讓自己的長槍貫穿我的身體。安婭的靈藥真是不可思議,50多級的武士竟然已經可以把“鐵布衫”練到這樣的程度。
死靈法術已經深深融入了我的靈魂,我甚至沒有做出思考,醜陋的骨條已經從地上竄起,死死纏住了長髮武士的身體。槍尖在距我胸口數寸的地方停了下來。長髮武士用力一掙,卻哪裡掙扎得開?
一根靈魂之矛在我指間迅速成型,我以實體化的白骨長矛抵住了長髮武士的咽喉,長髮武士頓時面如死灰。如果是在中級訓練營的角鬥場上,他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
“嘿!”十二個年輕的武士毫不顧忌同族兄弟的處境,竟同時向我發動了攻擊。我一陣懊惱,我始終下不了狠心去結束一個族人的生命,可是他們經過了中級訓練營的洗禮,在戰場上卻完全無情。這就是不朽之王要的結果嗎?讓亞瑞特的強者全部成爲冷血的殺人機器。
雖然我的等級較高,但是同時面對十二個殺人經驗豐富的亞瑞特人,我的壓力仍然前所未有的大。可是那又怎麼樣?別忘了,我是張龍!我的雙手也曾沾滿戰敗者的鮮血。小輩們,讓你們領教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武道吧!
我揮動痛苦之杖,竟然使用了槍招!雖然荒謬,但是我卻真的那樣做了,我的速度已經不可能像一個武士,但是槍的最強意境已經成了我靈魂的一部分。我像父親教訓當年的追捕者那樣,痛苦之杖的尖端同時指向十二個武士的咽喉。
大驚失色的武士們開始產生了躲避的念頭,但是我的痛苦之杖猶如“跗骨之蛆”寸步不離他們的要害。對危險無比敏感的亞瑞特武士陷入了我的局中,正因爲他們對危險過於敏感,他們纔不會冒著被貫穿咽喉的危險強行突破。其實以我現在的武力,就算痛苦之杖點中他們的要害,也不可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十二個50級以上的強者,被我的痛苦之杖*得進退兩難,狼狽不堪。
武士們恐懼的表情越來越明顯,我胸中豪氣迸發,父親,這就是你教導的武技,兒子早就領悟了,你看到了嗎?
“奪奪!”……被“嗜血牢房”困住的長髮武士發狠地錘擊著那些邪惡的骨條,哦,邪惡的骨條變得血紅,正在拼命吞噬他的血液!可是以他的等級,想擊碎囚籠簡直是妄想。
我垂下痛苦之杖,帶著譏笑的表情看著那些冷汗淋漓的武士。
“槍術……他使用的是槍術……”四個使用長槍的武士這時纔有機會發出驚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