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馬向魯高因城關(guān)走去,雖然我這一輩子在魯高因呆的時間最長,但是魯高因並沒有給我?guī)矶嗌倏鞓返幕貞洝N铱傔€是要回來的,等到我找到痛苦木盒,找到結(jié)界之鑰……
“老大……”亞蘭德拼了老命在背後追上來,“老大要去哪裡?”
我斜著眼,道:“我要走了,你們的金幣我已經(jīng)幫你們贏了回來,再不要跟別人賭了,如果以後在海上再見到你們,我可就不客氣了。”
“老大,你要去哪裡?”亞蘭德仍在喘氣。
“你管我去哪裡。”我氣不打一處出,莫非你真要跟著我?
“你就這樣拋棄弟兄們嗎?”亞蘭德很不高興。
我一愕,“亞蘭德,誰說要做你們老大了?我有急事,你不要纏著我,回去吧。”
“是瑪維娜,瑪維娜要我問你的,你今後有什麼打算?”亞蘭德說道。
瑪維娜?我又是一陣傷心,她自己爲什麼不來問我?我今後的命運她還會關(guān)心嗎?
“我要去亞瑞特。”我低低說道,鼻子微微有點發(fā)酸,“我去哪裡她又何必關(guān)心?就此兩兩相忘吧。”
啪!我一抽馬股,駿馬衝出了城關(guān)。
“老大,老大……瑪維娜說……”亞蘭德在背後大叫,我已經(jīng)去得遠了,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要回去了……雖然父親曾經(jīng)說過,要我再也不要回去,但是命運迫使我不得不再次回到生我養(yǎng)我的故鄉(xiāng)。數(shù)百年了,父親的屍骨也許已經(jīng)成灰,我這個不孝的兒子不在身邊,是誰給他送終?母親的墳堂還有誰在打掃?
駿馬飛奔了一陣,速度慢慢降了下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我皺皺眉,馬席夫給我準備的是什麼馬?才跑了那麼一陣,就累成這樣?
馬背上不斷冒出熱汗,把我的褲子都打溼了,我暗罵了聲混蛋,不得不跳下馬去,稍事休息。這裡還處在魯高因乾燥的地帶,不可能有水飲馬。按照我的計劃,我們奔跑出三百里地,就應該有河流了,那應該是黃昏的時候,正好飲馬休息。可是現(xiàn)在,我們最多隻跑了十幾裡地。
我很鬱悶地看著那外表強壯的馬,心道是不是馬席夫幾天沒有餵過它了,怎麼會如此不濟。
休息了一陣,馬兒身上的汗息了,我再次跨上馬,向東北方向奔去。
大約又跑了十里地的樣子,馬兒又累得不行了,我不得不跳下馬,拉著這沒有用的畜牲緩緩而行,“等到了集市,我就賣了你!”
可是就是這樣慢慢走著,馬兒仍然不停地喘粗氣,我恨得幾乎要立即宰了它,馬席夫給我安排的一定是匹病馬。我從馬背上取下安莉的花籃,氣呼呼地罵道:“大爺,我?guī)湍泷W行李吧。”
向東行走大約一二里後,馬兒似乎又恢復過來了,而我的手卻微微痠痛,我檢視著安莉的花籃,奇怪,爲什麼這段時間我總
感覺這花籃有奇怪的分量?可是花籃裡明明只有幾包“痛苦之花”和一個骷髏頭而已。
我停了下來,把五包“痛苦之花”和那賭博贏來的骷髏頭盡數(shù)掏出,花籃裡空空如也,但是那分量卻沒有多少減輕。安莉留下這個花籃到底有什麼用意?爲什麼分量會有所改變?安莉的玄機我自問沒有才智去破解,我只知道這件事物我是不能丟棄的。
無奈之下,我召喚出了土石魔,讓力大無窮的召喚生物提著花籃跟在我的身旁,這樣一來,那馬兒才發(fā)揮了與它外表相符的能力,我們一路奔跑,馬兒再也沒有產(chǎn)生力竭的狀況。
我判斷得沒有錯,在天色黃昏之際,我們找到了水源,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魯高因的地界了。我回頭望了望,身後是漫漫黃沙,數(shù)百年前,我就是沿著這條路逃往魯高因的,這荒涼而偏僻的路幾乎沒有什麼改變。
我不需要休息,但是馬需要,河邊水草豐美,我只有讓馬兒吃飽喝足,這樣才能不耽誤第二天的行程。
我仰臥在河灘上,天色一點一點變暗,安莉的花籃裡投射出暗暗的光。那顆頭蓋骨……我微微吃驚,這真是寶物嗎?我撥開“痛苦之花”,把那顆瑩潔如玉的骷髏頭取了出來,在暗夜裡,那眉心處的一點黑顯得無比的妖異,我體內(nèi)竟有說不出的躁動感覺。邪惡,這是絕對的邪惡之物,捧著那顆頭骨,我彷彿又有了最初修煉黑暗魔法時的那種感覺,一旦感應到邪惡的東西存在,就抑制不住想收歸己用。黑暗魔法的根源本就是邪惡的,就算我儘量採用陽光一點的修煉方式也無法改變其本質(zhì)。
那不斷閃爍的妖異光芒讓我開始心搖神晃,我不由自主地驅(qū)動靈能去配合那妖異的韻律。
靈能運轉(zhuǎn),我泥丸宮內(nèi)的金丹熠熠生輝,而那妖異的頭骨光芒越來越盛,我周身燥熱起來,汗水開始滲出,化作一縷縷氤氳的蒸汽……
蒸汽越來越濃,慢慢變成一團紅光,包圍了我的全身,我感覺自己的眉心處開始微微發(fā)麻,心臟跳動的速度逐步加快。
噢……我的心跳正以極其異常的速率在加速,血液在我的體內(nèi)急速循環(huán),我已分不出是痛苦還是興奮,一縷縷熱氣不停地從我的小腹升起,我的心神一陣陣異常地盪漾,就像壓抑了數(shù)百年的情慾想要瞬間釋放。我的腦子裡竟然一下子塞滿了身體半裸的恩雅的身影,那嬌豔的*隨著雪白的胸脯上下起伏……
不好!我被這邪物控制了!我微微一驚,心神更加失控,“哥,你想要我嗎……”恩雅嬌慵的聲音使我的喉嚨冒起青煙……
嗤……趁著我的神智還有一絲清醒,我釋放了“領(lǐng)域”,淡藍色的光輝慢慢衝破了紅光的包圍,我的體溫開始下降,純淨的草木能量像一股股清涼的泉水,慢慢澆滅了我心頭狂躁的火焰。我開始感覺通體舒泰,彷彿壓抑了數(shù)百年的原始慾望已經(jīng)得到釋放,有說不出的滿足和快慰。
我放下那妖異的骷髏,長長出了口氣。我的體力和精神變得無比的充沛,那種水火交融的愉快感覺讓我忍不住舒服地哼哼了幾聲。
這個東西會不會對我的修行有益?雖然它給我的感覺是那樣的邪惡和妖異。我慢慢睜開眼,看到一張很有魅力的臉龐,距離我的鼻尖大概只有一寸……
“哎呦!”我打了個哆嗦,失聲大叫起來,身體急忙往後挪動了一下。
“怎麼會是你?”我驚奇地望著那嗜賭如命的故鄉(xiāng)女子,心裡暗怕,如果剛纔我不是及時釋放了“領(lǐng)域”,在那邪物的控制下看到了她,後果不堪設(shè)想。
“你鬼叫什麼?我剛纔看到你的眉心一閃一閃的,正想看個仔細,你就鬼哭狼嚎的,呸呸,唾沫都濺到我的臉上了,髒死了,臭死了。”那女子扯過衣袖,在臉上擦了擦。
我悻悻地看著她,心道,你剛纔差點就失身了,還敢湊近看我的眉心?呸呸,我立即驅(qū)趕自己邪惡的念頭,臉上微微發(fā)熱。
那女子瞪了我一陣,罵道:“醜八怪,沒見過美女嗎?你可不要動什麼歪心思,我可對你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撇撇嘴,心道,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
“醜八怪,你這是去哪裡?”那女子問道。
“那你又去哪裡?”我有點不舒服,醜就醜吧,能不能不要在後面加個怪字?
“哼哼,明知故問,你的目的地和我是一樣的吧。”那女子揚揚眉毛,“你變成了死靈法師還敢回亞瑞特?你找死啊?”
亞瑞特的法律我自然是知道的,轉(zhuǎn)職爲黑暗魔法師,自然是死罪,但是我有什麼辦法?反正已經(jīng)犯過一次死罪,再多一條罪名也無妨。
“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結(jié)伴同行?”我很恐懼地望著她。
“鬼才要和你結(jié)伴,醜八怪,你怎麼就這麼醜?和你在一起,我美女的身價豈不是要嘩啦啦掉個一塌糊塗?”那女子彷彿決心要將我的醜陋形容到極致。
我捧起那妖異的骷髏,感覺它眉心的一點已經(jīng)變得黯淡,難不成那邪惡的氣息已經(jīng)歸我所有?我一聲不響地把它裝進安莉的花籃,牽著馬準備離開。
“喂,你是很醜嘛,還不讓說?生氣了?”那女子站了起來。
我決定不再理她,這樣刁蠻的女人,還是不要招惹爲好。想到她賭輸後竟然毫不猶豫地撕破自己的衣服,我就頭皮發(fā)麻。雖說願賭服輸是很好的賭徒品質(zhì),但是,這也太猛了吧?我必須擺脫她,我可不想一路上與她不停地吵嘴。
“小氣!”那女子跺腳道,“我最討厭小氣的男人,連女人都不如。你看,你騙得我輸了所有的錢和寶貝,還害得我當衆(zhòng)出醜,我怪你了嗎?”
我簡直想拔腿就跑。沒有怪我?你可是在衣衫不整的情況下結(jié)結(jié)實實揍了我一頓,害得瑪維娜以爲我是猥褻之徒,心裡看不起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