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餘人走得並不快,艾克多微笑道:“看來他們並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啊,不如讓我先打頭陣吧。”
格瑞斯點頭道:“要快,而且不要讓他們有人漏網,我們主要的目的是要先找到海德博格,救回瑪維娜和大師他們,要是一場場仗打過去,他們的安全就難說得很了。”
那十餘人已經走到了面前,全部以黑色斗篷遮面,顯得很神秘。
艾克多啪一下雙手握住了痛苦木槌。
“首領!”那十餘黑衣人對著我們行了個禮。
艾克多一愕。
“這幾個是我的援手,你們帶他們進去吧。”
我們三人大驚,轉頭一看,海德博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我們的身後。
艾克多一言不發,車轉身形,木槌舉了起來。
格瑞斯伸臂一攔,低聲道:“張龍,你的小朋友呢?”
我和艾克多都愣了一下,定睛一看,海德博格朝著我詭異地一笑,竟然邁了兩步八字步……
我幾乎要從格瑞斯的背上栽倒下來,我的石魔什麼時候接觸過海德博格?這明明是一個複製品。
“首領,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大澤邊上都已經佈置完畢。你需要陪著客人回城嗎?”黑衣人問道。
“海德博格”揮了揮手,“你們先去,我看看。”
“是!”海德博格的下屬躬身行禮,“貴客請跟我們上船。”
艾克多瞪著格瑞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我捏了捏格瑞斯的肩膀,格瑞斯會意,“左丞,那我們就先去休息了。”
“海德博格”點點頭,揹著手看向遠方,不再看我們。
我們隨著黑衣人登上了船,格瑞斯問道:“這大澤四周都佈滿陷阱了嗎?”
黑衣人卻不回答,“貴客不要多問,首領自有安排。”
格瑞斯向艾克多使了個眼色,艾克多低頭不語。雨仍在下,船漸漸遠離了岸邊,我們的身體籠罩在茫茫白霧之中。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還不知道我的土石魔除了能夠複製敵人的戰鬥力,還能夠複製敵人的思想,除了能夠做應聲蟲還能夠自主思考。哎呀!我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爲什麼要跟著他們走?剛纔只是想著跟著海德博格的手下可以直接找到海德博格的老巢,卻沒有想到仔細詢問一下石魔,既然他能夠完美複製,海德博格的心裡所想,他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嗎?可是事到如今,我們卻不可能再殺回去,石魔的仿製時間是很短的,只怕我們回去之後,他已經原形畢露了。
艾克多看著我,眼神中充滿驚奇和疑問,“我終於知道他有多麼奇怪了。”
格瑞斯干咳一聲,“我們很快就到了。”似乎生怕艾克多憋不住戳穿了石魔的秘密。
船在水裡穿行著,速度並不慢,但是穿越這大澤卻花了很長時間。這廣大的水域確實是海德博格的天然壁壘。登上岸之後,是一段極其難走的沼澤地,淤泥裡到處是被斬成一人高的粗壯樹樁。
隨行的黑衣人在
樹樁上疾行,如履平地。他們並沒有刻意地停下來等我們。既然有資格成爲海德博格的援手,這樣的障礙自然應該難不倒我們。格瑞斯一言不發,揹著我緊緊跟隨在黑衣人身後。
這片沼澤地帶也很廣闊,在這樣的自然條件下,軍隊如何能夠快速推進?
艾克多很好地管住了自己的嘴,一路上也是一言不發。
越過了沼澤地後,泥土變得相對堅硬,進入了叢林地帶。隨行的黑衣人似乎故意展示自己的速度,一刻不停地奔跑。整個叢林就像一座迷宮,黑衣人帶著我們不停兜圈,我們只得緊隨其後。穿過了叢林後,眼前豁然開朗,開始有了小橋流水的景象,甚至能夠看到疏疏落落的人家。可是我們一直沒有看到有軍隊出沒。大戰在即,以海德博格的韜略,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還不集結軍隊備戰?
在平原地帶奔走片刻,我們看到了一座殘破的古堡,雖然很大,但卻真的很破,不知建成於哪個年代。
隨行的黑衣人停了下來,“客人,這就是首領的駐地了。”
我心裡暗暗稱奇,這樣一個翻雲覆雨的人物,就住在這殘破的古堡裡?他這般苦心經營卻不享樂,到底圖的是什麼?難道真如艾克多所說,這個危險人物僅僅是喜歡看到生靈塗炭?
艾克多皺著眉看著那殘破的古堡,也許他心裡在想,這就是娜塔莉婭的生存環境嗎?
可是,在海德博格的古堡邊,並沒有軍隊集結。我的疑惑到了極點,庫拉斯特數十萬大軍即將壓境,這裡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不但沒有軍隊,這裡甚至連人都不多見。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莫非這些黑衣人識破了我們的身份,故意引導我們來了錯誤的地方?
“客人,你們可以先進去休息,一切等首領回來後再做安排。”隨行的黑衣人對我們倒還是恭恭敬敬的。
“我就在這裡,安排什麼?”海德博格出現在我們身後,和他在一起的還有蘇家的三個人。
這個纔是貨真價實的海德博格!變化太快了,我們也想不到會這麼輕易地就能遇上海德博格,甚至一時都回不過神來。
海德博格很驚訝地看著我們,“你們來得真快,這點倒出乎我的意料。”
“首領,你不是還在大澤邊巡視嗎……”隨行的黑衣人感到莫名其妙。
海德博格一愣,“我一直在這裡,沒有去過雲夢澤。”
“那……在雲夢澤邊的那個首領是誰?”
海德博格點點頭,“我知道了,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來就希望你來,只是你來早了,按照我的預計,你應該是和那羣蠢貨一路殺進來的。”
“你引我過來有什麼用意?”我的身體仍然非常虛弱,說句話都感覺有些費勁。
海德博格似乎並不懼怕我們的到來,“我等這天已經很久了,沒有你,我怎麼完成我的使命?”
“我與你的使命有什麼關係?”我問道。
“哈哈,比利爾,你這個混蛋,最後還是要靠我來完
成使命,你怎麼能和我相比?”海德博格莫名其妙地大笑。
比利爾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卻一時想不起來了,我和這個人相識嗎?這個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領主,你事前承諾過我們,會幫助我們重返亞瑞特,可是如今你卻招惹了整個庫拉斯特,聲名盡喪,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蘇當雄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海德博格笑道:“老兄,和我的使命比起來,你的這點小願望算得了什麼?你一會只管替我多殺幾個人,不要說一個苦寒之地,就是整個大陸,你喜歡哪裡就挑哪裡。”
蘇當雄搖頭道:“我一直很信任你,可是我們卻終於還是身敗名裂,如今面對數十萬大軍,你卻連一個像樣的軍隊都沒有,這叫我如何能夠安心?”
海德博格陰鬱地看著蘇當雄,“我的本事,你僅僅看到了冰山一角。不要說整個庫拉斯特,就是整個大陸的軍隊來到我這裡,我也叫他們有來無回。”
蘇塔靜靜地看著我,沒有憎恨,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表情。
“事到如今,我也沒有更多的選擇,只希望你不要忘了你對我的承諾。”蘇當雄無奈地說道。
海德博格點點頭,“先把這幾條小泥鰍拿下吧,你們應該做得到吧。”
格瑞斯把我放了下來,兩腳一著地,我依然感覺像踩在棉花堆裡。這樣的狀態讓我如何作戰?
“把我的花籃還我!”我盯著海德博格,卻不那麼有底氣,因爲我現在實在太虛弱了,不要說與強者對抗,就是站著都感覺吃力。
“安莉的花籃?我正使用著呢,不過你以後似乎也用不上了。”海德博格微微一笑。
我們的身邊出現是數十個黑衣人,但是僅此而已,這就是海德博格的全部力量嗎?
“塔兒,你擒下那兩個年輕人,我和你叔叔對付這個死靈法師!”蘇當雄做出了明智的安排。以蘇塔的能力,大概擋住艾克多和格瑞斯問題不大,他們兩兄弟聯手打擊我,也有勝算。如果換一種安排,艾克多和格瑞斯的能力都在他們兩兄弟之上,捉對廝殺,勝負難知,而蘇塔曾兩次慘敗在我手下,心裡多少還有陰影,讓蘇塔面對我,意外的情況說不定還會發生。
海德博格嘆道:“拔了牙的老虎,你們有什麼好怕的?”
蘇當雄喝道:“上!”兩兄弟揉身而上。
蘇塔平靜地望著我,似乎根本不準備出手。
嘡!艾克多火紅的大木槌*退了蘇當雄,蘇當雄大叫道:“塔兒,你發什麼呆?”
格瑞斯的身體詭異地貼近蘇亦雄,那個站位讓蘇亦雄感覺很難受,在這樣短的距離,他的拳腳很難舒展,並且格瑞斯的身體頂住了他的發力部位。
由於蘇塔沒有出手,蘇當雄的安排落空了,變成了他們兄弟倆面對艾克多和格瑞斯。
“領主,你打算只讓我們蘇家兄弟出手嗎?”無計可施的蘇當雄對海德博格喝道。
這時,格瑞斯已經將蘇亦雄的身體掄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