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康復了嗎?是誰對你下的手?”我問道。
迪卡凱恩一言不發,似乎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是誰幹的?”我繼續追問。
迪卡凱恩依然沉默,對著艾克多的戰甲指了指,又對痛苦木盒指了指。
“大師,你是要先升級我的戰甲嗎?”艾克多問道。
迪卡凱恩點點頭。
我的兩次追問,迪卡凱恩都沒有迴應。這個老頭自然不會是聽不到,可是他爲什麼置若罔聞?難道他不想說?
艾克多看看我,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就此卸下自己的戰甲。那副戰甲可是極品中的極品,萬一變成了垃圾豈不讓人吐血?
迪卡凱恩皺皺眉,又指了指娜塔莉婭。
娜塔莉婭也遲疑了一下,“大師,張龍的問題你爲什麼不回答?我也想知道。”
“娜塔莉婭,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大概不是追問大師那些問題吧?”格瑞斯說道,“大師,他們捨不得自己的裝備,用我的吧!”
娜塔莉婭嘴一撅,“格瑞斯,你什麼意思嘛?非要吵架嗎?查處謀殺大師的兇手是不重要的問題嗎?我還非要問清楚!大師,你爲什麼不說話?你說啊,誰那麼狠毒對你下毒?”
迪卡凱恩依然不予理睬。
格瑞斯解下自己的圓盾道:“大師,先用我的圓盾做實驗吧!”
迪卡凱恩搖頭道:“你的裝備已無需升級,你只要參悟第七技能就可以了。娜塔莉婭,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要獲得真正的飛行能力,非護甲不可。”
我呆了一呆,我和格瑞斯都已經沒有護甲。
娜塔莉婭點頭道:“好,可是……”
迪卡凱恩把眼一瞪,“懷疑老頭子的學識嗎?”
娜塔莉婭本不是這個意思,被迪卡凱恩一說,更不好意思拖延,連忙將身上的黑龍鱗甲卸了下來。
迪卡凱恩將黑龍鱗甲投進痛苦木盒。我微微有些奇怪,娜塔莉婭的戰甲雖輕,但是也有幾十斤,以迪卡凱恩的力量只怕拿起來都會費力,怎麼他拿起來這麼輕鬆?德埃博羅對他做了些什麼?
迪卡凱恩伸手在痛苦木盒裡撥弄了一下,痛苦木盒裡的格子發生了奇異的變化,放置戰甲的格子很大,在大格子下,出現了五個小格子,五個小格子的排列就像一級一級的階梯,上下方向兩個,左右方向四個。
迪卡凱恩沒有羅裡吧嗦,直接拈起黃色的“痛苦之花”放在第一個格子裡,然後從左往右依次是白色,黑色,藍色。
這個順序我倒是看得懂,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迪卡凱恩又將一朵白色的“痛苦之花”放在最下面的格子上。上下的相生關係是土生金。
咔!迪卡凱恩將盒蓋扣上,迅速將紅色的花瓣旋轉至鐵錘圖案的位置。
痛苦木盒震動了一番,靜止了下來。
我呆呆地看著迪卡凱恩的*作,細細思量著其中的規律。
咔!迪卡凱恩再次開啓痛苦木盒,只見純黑色的黑龍鱗甲上隱隱流動著神秘的光芒。
“屬性沒有變化……”娜塔莉婭吞吞吐吐地說道。
迪卡凱恩道:“但是已經具備了飛行的能力!”
說罷將黑龍鱗甲一展,那件戰甲肩部的雙翼橫空出世了。
“譁……大師,怎麼這麼神奇?真的可以飛行了嗎?”娜塔莉婭呆了。
迪卡凱恩默默地將升級後的戰甲遞給正在發呆的娜塔莉婭。
“大師,這是什麼道理?”我沒有辦法不去詢問原理。
“飛行之道乃在於駕馭氣和風,你想想,五行之中那種屬性接近氣態?”迪卡凱恩問道。
“火!”我脫口而出。
迪卡凱恩點點頭,“其實光明系的‘瞬間移動’也是變相的飛行,其根基就在於火系魔法。木生火而產生氣,火克金則生水,水火相煎則生風,你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欲生火反而不選擇火屬性的“痛苦之花”,這和我之前的理解真是南轅北轍。
迪卡凱恩對著艾克多的戰甲指了指。
艾克多立即卸下戰甲。迪卡凱恩依然把它投進痛苦木盒。這一來,我更是吃驚,艾克多的戰甲可是重甲,這個老頭子發生了什麼變異?
迪卡凱恩依然採用了剛纔的程序,艾克多火紅色的戰甲也生出了異光四射的雙翼。
“武器!”迪卡凱恩似乎改掉了羅裡吧嗦的習慣,說話變得十分簡潔,就像是在趕時間。
娜塔莉婭遞上了自己的那雙猛禽爪。
迪卡凱恩又在痛苦木盒裡撥弄了一陣,這次出現了兩個小格子。只見他將黃色的花朵依然放在第一個格子裡,然後是白色的花朵。
咔!升級的方法似乎變得出奇的簡單。娜塔莉婭的黑暗武器附加了一個屬性——絕對凍結。
“什麼叫絕對凍結?”娜塔莉婭眨著眼。
“如果你對墨菲斯托的寒氣還有記憶,就是它了。”迪卡凱恩似乎很趕時間。
艾克多遞上了痛苦之槌,迪卡凱恩搖搖頭,“痛苦女士的作品是完品,不需要升級。”
“那我怎麼辦?”格瑞斯急了,“我就沒有需要升級的裝備了嗎?”
迪卡凱恩道:“你的裝備也是痛苦女士所造的完品。
格瑞斯道:“那樣,我哪裡來的飛行能力?”
迪卡凱恩不再理會格瑞斯,低頭看了一眼我所製造的垃圾,“可惜,已經不可逆轉。能夠升級的就這麼多了。”
“哎呀,可惜了,瑪維娜的那套裝備……那套裝備肯定都是可以升級的,那是張龍的作品,可惜了,可惜了!”娜塔莉婭深爲惋惜。
“大師,艾克多能夠帶著我飛行嗎?”我既無戰甲,唯有依靠娜塔莉婭和艾克多了。
迪卡凱恩點了點頭,“可惜你沒有預料到這一天,早爲自己打造護甲,就沒有那麼狼狽了。”
“大師,我從前的戰甲可以升級嗎?”格瑞斯仍不甘心。
迪卡凱恩瞪了他一眼,“既是凡品,何必浪費痛苦女士珍貴的材料?照我看,你沒有護甲反而會更好。”
格瑞斯不做聲了。作爲摔投手,也許重甲確實反而是累贅。這一點,格瑞斯自然是明白的,這也是他在施展“次元之鎖”時爲什麼會選擇卸下戰甲的原因。
“大師,關於你的中毒,你就真的不想說點什麼嗎?”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真相。
迪卡凱恩看著我,忽然詭異一笑,蒼蒼的白髮變成了光頭……
天魔……我幾乎又有了要昏倒的感覺。
艾克多張開了嘴,“又是你這個小精怪……”
土石魔撲到我的懷裡,又像一隻八爪魚一般向我撒嬌。
我定了定神,心中一陣溫暖,要是我沒有這個小東西,我該怎麼辦?
但是土石魔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難道迪卡凱恩的被襲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或者說出來只能徒增煩惱?土石魔到底是遵照了自己的判斷,還是遵照了迪卡凱恩的思維?
“張龍,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格瑞斯似乎只關心營救塔麗莎的事情。
我想想大概也只能準備到這個程度了,於是關上了痛苦木盒,把它和一堆尚未用完的“痛苦之花”放在我的牀邊。爲什麼要留下這些東西……也許我在心裡還是期待能夠和瑪維娜並肩作戰,但是……我太自私了,塔麗莎那樣回報她的恩惠,她憑什麼還要幫助我,憑什麼還要再偉大地犧牲一次?
“沒有瑪維娜和恩雅……我總感覺我們好像缺了胳膊少了腿……”娜塔莉婭咕噥道。
艾克多拍了拍娜塔莉婭的肩,緩緩搖了搖頭。
自從憎恨之王一戰後,艾克多和格瑞斯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艾克多變得成熟了,而格瑞斯則變得有些不好琢磨。同樣是從生到死,又由死復生,也許他們的感受並不相同。
經由那一戰,艾克多終於拋棄了一切顧慮,大膽地去追求生命中只盛開一季的桃花,他也終於和娜塔莉婭破鏡重圓,而格瑞斯得到的卻是永遠的黑暗。我沒有能夠把恩雅帶回來,格瑞斯對我有怨氣是應該的。可是就算把恩雅帶了回來,誰又能夠預測那個結局?
“我們走吧!直接去最近的天界之門!”格瑞斯似乎一刻也不想耽擱。
我們誰都沒有反對。要從羅格或者亞瑞特進入天界,誰知道要熬到何年何月纔可能接近天界的中樞。
我彎腰拾起了那桿垃圾戰槍,那總算有我父親留下來的東西,就用它去挑戰天界諸神吧!
夜色茫茫,我們四人一聲不響地走出了光明之城。
“我想,我還是先試試,到底能不能飛起來……”娜塔莉婭穿著像天神一般的戰衣,有些不自信。
艾克多道:“是的,你沒有嘗試過飛行,是要先演練一下。不是那麼簡單的。”
娜塔莉婭深深吸了口氣,縱身躍起,張開了雙翼……
嘭!娜塔莉婭著地,第一次飛行宣告失敗。
“不行,艾克多,我完全找不到方向。”娜塔莉婭沮喪地說道。
艾克多道:“別急,我也來試一試。”
艾克多衝天而起……
只過了一會,艾克多降落了,“我依靠的還是‘天空之靈’的能力,以護甲驅動,我似乎也找不到感覺。”
格瑞斯狠狠地跺了跺腳,大地一陣顫動,“要等到什麼時候?要等到什麼時候?”
娜塔莉婭錯愕地看著格瑞斯。
我也不明白,爲什麼格瑞斯會這樣激動。營救塔麗莎,本來就是我張龍的責任,可是格瑞斯比我更加著急。也許是我太缺少激情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