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一聲憤怒的驚吼震得戶部侍郎李衛亭李府屋頂的青瓦抖了三抖,終於有兩三片因“意志不堅”而從屋頂墜落,華麗麗地結束了它們遮風擋雨的使命。
“啊......哈......那個......蘭,”李衛亭很沒出息地躲在妻子身後,“你聽爲父說嘛!”
“說?說什麼?說你因爲一場賭注斷送了你女兒我一輩子的幸福?”李靜蘭看著僅露一個腦袋的父親,咬牙切齒地質問,她發誓,如果面前這人不是她的父親,她真想砍他一百八十段!
“沒那麼嚴重吧?”李衛亭嘀咕,“蘭,再怎麼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些上門求親的人你一個也看不上,再這樣下去你會成爲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
“誰說我會嫁不出去!我......”李靜蘭隨手舉起身邊的花瓶,但看見母親一臉驚恐的表情後,又不甘心地放下,雖然知道母親多半是裝出來的,但就是抵抗不了母親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反正我......我纔不要去做那個老皇帝的妃子!”
“當今聖上可是一點都不老哦,上個月才過弱冠之年,所以他手下的這些臣子們才著急替他選妃子。與你同時進宮的還有衛尚書家的三小姐,秦丞相的四孫女以及鄰國的一位公主。聽說她們三位都是美若天仙的女子,琴棋書畫,廚藝女紅,樣樣精通。對於長相平凡,琴棋書畫,廚藝女紅一竅不通的蘭來說,能進宮是你莫大的福分,你還在抱怨什麼?”說話的人悠閒地倚在門框上,一頭長長的秀髮隨意紮起披在身後,兩屢垂在額前,相貌雖不出色,但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他有著與李靜蘭相同的臉孔,卻有著不同的氣質,而且他穿著一身男裝。
李靜蘭回頭,怒視著那張與自己相同的面孔,“說我長相平凡?那你豈不也是?況且,這能怪我嗎?誰叫我們的爹長的那麼難看!”
“蘭!不可對父親不敬!”
“哼!”李靜蘭瞪了一眼父親,後者仍一臉的傻笑,“他也得有我值得尊敬的地方?。 崩铎o蘭嘀咕。“反正我是不會進宮的,父親大人還是去推掉與魏王爺的賭注吧!如果你們硬要逼我,別怪我離家出走!”說完,李靜蘭準備離開大廳。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蘭以前不是很想進宮嗎?爲什麼現在有機會了卻要拒絕呢?”
李靜蘭微愣,隨即撇過頭,“那不過是小時候的好奇心而已,進入宮中的女人有幾個是好下場的?難道靜想我跟那些人一樣嗎?”
李靜藍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說的沒錯,進宮的女人的確沒有幾個是好下場,但蘭眼中那一抹苦澀又爲何?難道是......
李靜蘭關上閨房的門,從懷裡掏出一片銀質的葉子,輕輕地撫摸著,“銀葉啊銀葉,你還真是人如其名,終究是冰冷之人?!?
“果然如此呢!”
李靜蘭猛然回頭,看見李靜藍坐在她的窗前,“靜!你怎麼可以隨便進入姑娘家的閨房?”
“我敲過門了,但你好像沒聽見。”李靜藍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父親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從今天起你不準邁出房門一步,直到後天宮裡的轎子來之前。”
李靜蘭的臉色果然變的慘白,一雙大眼頓時充滿淚水,雙脣顫抖,滿臉的驚恐,“父親......父親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李靜藍跳下窗臺來到她面前,將她輕輕地擁入懷中,“蘭,有些事是不可改變的,你要學著接受。”
“不!我接受不了,爹......爹從來沒有這樣對過我!”李靜蘭泣不成聲地說著。
“傻蘭,”李靜藍輕笑,“爹當然不會這樣對你了,爹已經去了魏王府,相信會帶來好消息的?!?
“你......”李靜蘭瞬間止住了淚水,驚呆地看著他,半晌纔回過神,“可惡!你竟然騙我!”
“不騙你怎麼能得到這個東西呢?”李靜藍將手中的銀葉舉高,不讓她搶了過去,“原來蘭喜歡的是這小子???他知道嗎?”
李靜蘭垂下頭,“知道又怎樣呢?他根本就不可能愛我?!?
“是嗎?聽說他是鄂菀國的前王子呢!看來蘭註定與皇后無緣吶!”
“靜是在笑話我嗎?”
“不,我只是想告訴你,喜歡某樣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儘管有時候付出了代價也不一定能得到,但最起碼我們沒有了遺憾,你說是嗎?蘭?”
“我......”
“與其在這裡苦等,不如自己去爭取?!崩铎o藍起身跳上窗臺,“我們的蘭與世俗的姑娘們不同,她敢愛敢恨,對嗎?蘭?”送她一個鼓勵的微笑,李靜藍飛身離去。
李靜蘭拿起桌上那片銀葉與那張紙條:城東的破廟。
靜......早就知道了吧?
深夜,李府的人們都已入睡。
李靜蘭吹了蠟燭靜坐在窗前,想著白天靜說的話。終於,她起身收拾了一些細軟,將早已寫好的信留在了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於別處轉載過來,不過本人是此文的作者,以後決定長居於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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