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剎那間從睡夢中清醒,李靜藍奮力掙扎,“放開我!”
如果可以使用武功,他必定能瞬間將他推下牀,但偏偏,他不能!
“靜,朕想要你?!饼堄旖d著他扭動的身子,輕吻著他的耳垂,“你穿耳洞了,是爲朕嗎?”
“不要!你放開我!”李靜藍用力地推舉著身邊的龍御天,躲避著他的吻,心中感到惶恐與絕望,“你放開”
聽到他的聲音有異樣,龍御天停止動作,從他頸間擡頭,“怎麼哭了?難道朕的碰觸令你感到如此的難受嗎?”
“對!”李靜藍直視著那雙痛苦的眼睛,狠心地答道:“我不要你用碰過別人的身子來碰我!求你放開我吧!”
“你嫌棄我?”龍御天的瞳孔,痛苦瞬時被嗜血所取代,“你竟然敢嫌棄我!”
真的是被傷到了心,龍御天竟然不再自稱朕,出手點住李靜藍身上的道,翻身壓在他身上,啃咬著他的脣,嘴裡還模糊不清地說著:“全天下的人都可以嫌棄我,唯獨你不行!”
沒想到皇上竟然會武功,李靜藍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感受著嘴脣上傳來的痛楚,品嚐著口中那鹹鹹的血腥味兒,心中竟不再感到惶恐,反而有種終於解脫了的釋懷,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淚水不停地流淌。
本來還想好好地和他相處幾天,爲兩個人制造一些美好的回憶,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腦中閃過在宮中這幾個月的畫面,好像除了才見面的那幾天,他們一直都沒有怎麼和平相處過,總是在小心地躲避著,卻又互相傷害著,而其中,多數(shù)原因都是因爲自己,因爲自己身爲男兒身,不能迴應(yīng)他的感情,卻又偏偏
疼痛逐漸從嘴脣移到脖子,龍御天似乎失去了理智,脣齒所到之處,都沁出一絲血絲,像是要把懷中的人吞噬到腹中才算滿意。李靜藍皺眉忍受著,只是隨著他越來越往下去脣,淚,也越流越多,心,也越來越沉,終於淪陷於無邊的黑暗中。
龍御天頭也未擡地著他身上的衣服,啃噬上那一片雪白但平坦的,平坦?不可置信地擡頭,眼睛緊盯著身下人的胸膛,甩甩頭,難道是因爲他對靜藍有非分之想而產(chǎn)生了幻覺嗎?不,這片胸膛依然是平的,不似自己平日所觸摸的一般。
“唰”的一下撕碎身下人的褲子,龍御天臉色蒼白地從跌坐在地上。男人!與自己一摸一樣的男性身體就這樣赫然地橫躺在自己的眼前。
“靜靜藍”龍御天勉強地勾起嘴角,艱難地將視線從李靜藍的腿間移向他緊閉雙眼的臉上,“你你同朕在開玩笑對不對?其實你不是蘭妃,你你肯定在和你姐姐一同戲耍朕!”說道最後,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忽然變成了爆喝,“你快把蘭妃叫出來!朕不怪罪你們!你快讓他出來!”
李靜藍睜開眼,不忍看他那扭曲的臉,想起身,身體卻又動彈不得,“皇上對不起,其實自始至終都是我”
“不要說!不要說!”龍御天忽然衝向牀爆抓起他的雙肩猛烈地搖著,“朕求你,不要再和朕開玩笑了好不好?把朕的蘭妃還給朕,朕求你了”
李靜藍再次閉上眼睛,龍御天那哀求的表情與話語似乎撕裂了他的心,痛的他幾乎無法呼吸。
忽地,龍御天的雙手撫上他的脖子,猛然地收緊,咬牙一字一字地頓道:“告、訴、朕,蘭、妃、在、哪兒?”
“咳咳,”李靜藍沒有睜開眼,心想,若是就此死在他手裡也未嘗不可,“皇上其實是知道的,又何必自欺”欺人。
手上的勁道又緊了幾分,讓他最後兩個字哽咽在喉中,龍御天紅了眼,近乎瘋狂地吼道:“朕不知道!朕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知道!”他知道他該知道什麼?
什麼東西滴落在李靜藍光著的身子上,燙,很燙很燙,燙到要將他這個人燒著一般,燙到他的心麻木不堪,再也沒有任何感覺,他哭了嗎?爲什麼要哭?他不該哭的,他應(yīng)該生氣的,氣到直接掐死他纔好,但,爲什麼脖子上的手卻漸漸地鬆開了?
因爲肺部缺少空氣讓李靜藍忍不住大口地喘息,一口血隨之噴出,睜眼,看著那抹刺眼的紅,不由的輕笑,今天註定不是個平靜之日,一天之內(nèi)竟讓他吐了兩次血。
龍御天離開牀爆如行屍走肉般地一步步緩緩後退,臉上木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不停地有淚水涌出眼眶,模糊了視犀讓他什麼都看不清。
李靜藍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心中已沒有任何感覺,只是淚水亦不停地滑落,模糊了那個漸漸退出門外的人影,消失在眼中
宜蘭院內(nèi)傳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吼聲,驚動了後宮所有睡下以及未睡的人們,那如受傷的野獸般的吼聲,讓人感到心驚,讓人感到心痛!
玉環(huán)披著衣服趕到廳堂的時候,便看到龍御天如發(fā)了瘋一般地在廳堂內(nèi)亂舞,掌風所到之處,桌椅瓷器應(yīng)聲而碎,不到半刻,華麗的宜蘭院便形同廢墟,然後,龍御天便像虛脫了一般,直愣愣地倒在地上。
玉環(huán)一聲驚呼奔過去,看到龍御天帶血的嘴角蠕動,湊近去聽,竟是——男人
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玉環(huán)知道,事蹟敗露了,少爺!少爺怎麼樣了?
起身想衝向臥房,但身子突然被人架住,回頭,竟是太后帶了禁衛(wèi)軍出現(xiàn)在門口,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