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師弟會如此的痛苦,原來是擁有了一份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但,自己何嘗又不是呢?師弟好歹還知道那個人心中有他,自己呢?追逐了這麼多年,卻只能看他在溫柔鄉里遊蕩。
漸漸地,白蓮將手中的酒杯送到李靜藍面前,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壺大灌了一口,輕聲地呢喃著:“我身爲藥仙,能解百毒,卻唯獨解不了他在我身上種下的情毒。實在是可悲,可嘆!”
“三師兄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白蓮拿起桌上的另一壺酒遞給他,狠狠地碰了一下,“來,今晚三師兄陪你一醉方休!”然後仰頭,將手中的半壺酒一飲而盡。
是自己勾起了三師兄不好的回憶嗎?李靜藍愧疚地看著已醉死在桌上的白蓮,輕輕地將他抱上牀,爲他蓋好棉被。說真的,其實他挺羨慕三師兄的,有時候醉著比清醒更幸福。
收拾好桌上的一片狼藉,李靜藍如來時一般離去,只是沒注意到,他剛離去便有一道身影從窗口翻身而入,站在牀邊靜靜地注視著的人兒,良久
龍御天是被一道溫熱的氣息所弄醒的,睜開眼,看到李靜藍拿著毛巾正爲他擦臉,龍御天一把抓住遊走在臉頰上的手,放到脣邊吻了下。
李靜藍笑,抽回手扶他起牀,命一旁的翠環爲皇上更衣。
似乎有什麼東西悄悄地改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但龍御天卻又說不上是哪裡不一樣。
一切整理就緒後,龍御天輕輕地抱了一下李靜藍,吻吻他頭頂的秀髮,在他耳邊低語:“好好休息一下,朕下朝後來看你。”
李靜藍輕輕點頭,踮起腳尖吻上龍御天的脣,然後摟著他的脖子撒嬌般地說:“皇上要記得想我哦!”
龍御天微愣,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怪怪的感覺,本應該爲此感到高興的心卻高興不起來。點頭,淡淡地掃過一羣低著頭的宮女太監們,心中的不舒服感又加重了幾分。
直到龍御天離去,李靜藍才鬆了一口氣,撤下臉上的笑容又愁眉不展,淡淡地對玉環吩咐道:“把的東西換掉,我去你房間休息一會兒。”
玉環從震驚中回神,張口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問,最後索性閉口不言,默默地做事,只是心中似乎明瞭了些什麼。
儘管有百般愁緒纏繞心頭,但兩天兩夜沒休息的身體令他一沾枕邊便已入矛只是即使是在夢中,的眉頭依舊未展。
今日的朝堂不同以往的平靜,大臣們上完奏摺討論過要事後,卻仍還有一事未有結果,原因只爲朝堂上爭吵的兩個人。
許久未出現的古月今早赫然出現在朝堂之上,龍御天頓感安心了不少,前幾日古月清醒,卻不願見他,讓龍御天擔心不已,今日乍見古月來上朝,還對自己露出一個抱歉的微笑,龍御天擔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只是從未穿過白色衣服以外的古月爲何今日穿了件黑色錦袍?
不解,似乎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事都手怪的,有什麼他不能掌控的東西在悄悄地發生著變化,比如
回京多日從未上過一次早朝的謙王,今天也奇蹟般地出現在朝堂上,比古月的出現更令龍御天震驚。
而這次爭吵的兩個人便逝月和謙王,聖龍國東臨五大國之一的赫錦皇朝,近日來東方邊界屢遭赫錦皇朝的人來犯,搞得邊城人民苦不堪言,於是冀城府尹李海東便寫奏摺上奏朝廷,希望皇上能拿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皇上,”古月上前一步,拱手道:“臣以爲敵人屢次挑釁,若不派兵出擊,還讓人以爲我們是怕了赫錦皇朝,實在是有損聖龍國顏面。”
此番話雖說的有理,但龍御天心中卻不敢茍同,古月向來做事小心,從不打無把握的仗,爲何這次竟輕易提出以戰爲主?他甚至還不知對方有多少兵力,我方又需派多少人馬纔有把握打贏這場戰爭?
“古愛卿說的是,只是朕應該派誰前去應戰呢?”放眼朝堂之上,多數都是文人出身,幾名戰將也都年過花甲,臉上明顯地寫著不願再上戰場。
“若皇上不棄,臣願親自披掛上陣,前去剿滅犯我邊境的敵人。”
本來冷眼觀望龍椅之上的皇上的謙王,在聽到這句話時立刻將視線盯在古月身上,眼中精光諏閃,脣角泛起一絲冷笑,讓身邊的大臣不禁朝旁邊靠了靠,有些心驚地看著這個忽然放出寒氣的王爺。
“臣以爲應戰不妥。”謙王走出隊列,來到古月身爆明顯地感到古月的身子一震,心中不由暢快起來,“太后的壽辰將近,若此時領兵出戰,豈不是折煞了太后?臣以爲,應該派人前去議和。”
謙王提出太后的壽辰,表示不宜見血腥,讓古月無從反駁。
淡淡地瞥了古月一眼,謙王在心中冷笑,以爲那麼容易就能擺脫本王嗎?
龍御天幾經思量,又詢問了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多數不願與謙王爲敵的或是不願出征的老將們都支持議和。
“那麼朕應該派誰前往冀城商量議和之事?”
“臣等願爲皇上效犬馬之勞。”
龍御天皺眉,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嗎?
這時謙王又道:“既然議和之事是臣提出的,臣願前往冀城商量議和之事,只是臣希望皇上能派一個人和臣一同前往。”
古月的面色頓時蒼白如紙,隱約知道謙王說的這人是誰。
“不知謙王想讓朕派誰同你一起前去?”
“古月,古大人!”
“我不去!”謙王的話音未落古月便叫了出來。
朝堂之上,除了謙王一臉冷笑外,所有的人都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古月,包括龍御天在內,他們何時見過沉著穩重的古大人如此失態過?
回過神的古月也知道自己反應過激,略帶不安地看了一眼皇上,唯恐他發現什麼,“臣臣的意思是,臣希望皇上能答應讓臣領兵出戰,臣必定在二十天內擊退敵人,絕不誤了太后的壽辰。”
“就以古大人現在的身子嗎?”謙王譏笑,“不戰死沙場就該謝天謝地了,還妄想二十天內擊退敵人嗎?”
“即使是戰死沙場,古月也甘願爲國捐軀!”
“我看古大人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吧?”謙王瞇起眼睛,危險地看著古月。
古月心虛地扭過頭,聲音有些發顫:“古月不明白王爺的意思。”
“咳咳,”龍御天輕咳兩聲,止住兩人間的戰火,“就按謙王的意思,明日謙王就帶著朕的議和書前往冀城,只逝大人大病初癒,不易舟車勞頓,謙王還是另選隨行官員吧!退朝!”
謙王緊握著拳頭怒視著身邊鬆了一口氣的古月,忽然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讓古月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再也不敢多留,逃般地離開大殿之上,離開謙王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