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七八天,這段時間,宜蘭院集體受罰的消息一度成爲宮中最的話題;但偌大的皇宮中,每天都有新的話題出現,也不過是七八天的時間,這件事漸漸地被人們淡忘了,也包括坐在大殿之上的九五之尊。當然,也有想忘都忘不了的人,比如古月,皇上雖沒有責怪他,但刺客在自己手中逃脫這件事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這天,李靜藍吃過午飯後,摸摸終於不再痛的小屁屁,興奮的差點原地跳兩下;這七八天的臥牀生活著實把他悶壞了,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著裝,沒有一絲的破綻,李靜藍興奮地邁出這個牢籠似的宮殿。
四月末的午後,陽光暖暖的,溫柔的清風伴隨淡淡的花香,舒服的想讓人躺在眼前的這片花海里懶懶地睡上一覺。
當然,李靜藍只是想想,並未做出這樣的舉動,因爲這畢竟是皇宮內的御花園,而不是他經常和蘭一起去的郊外的草地上。
回想著以前和蘭一起躺在草地上曬太陽,一起追逐嬉戲,一起在樹林中穿梭,一起享受追逐風的感覺;蘭不知你現在身在何處?過的可好?銀葉那小子可有欺負你?
漸漸的,在春天僅剩的溫和陽光下,清風的吹拂中,李靜藍對著滿園錦簇的花海,靜靜地發著呆,靜靜地想著蘭,靜靜地回憶著過去;如同一副動靜結合的風景人物圖——起碼龍御天眼中是這樣的。
“靈兒,那人是誰?”暗紅錦服的女人問著身後的宮女,漂亮嫵媚的臉上有著歲月刻畫的痕跡。
“回太后,靈兒不知,靈兒從未見過那人。”
“太后,那是蘭妃姐姐。”一旁的淑妃答道。
她今天仍穿著高貴的紫色華衣,頭戴紫玉珠釵,頸間的珍珠項鍊更是顆顆圓潤飽滿且大小相同,手腕上的翠玉手鐲與指間的玉戒指同樣是世間少見的極品。
反觀李靜藍,一身淡藍色的衣服,簡單的髮髻插著一隻白玉簪,身上沒有一件裝飾的首飾,讓人不敢相信兩人竟是同爲貴妃。
“蘭妃?皇兒,可是你前幾日懲罰的蘭妃?”
“是的母后。”龍御天回神,驚覺自己竟一時看呆了。
“骸的確是沒規矩,進宮一個多月了竟一次也未向本宮請安。”太后拂袖,朝李靜藍走去。
淑妃竊喜,緊跟在太后身後,輕言安撫道:“太后莫氣,當心身子。臣妾聽聞蘭妃姐姐未進宮前曾與城中的混混有過來往,不懂規矩也是難免的,以後可以慢慢教嘛。”
太后不語,只是看臉上的表情也明白她對李靜藍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龍御天眼中閃過一絲的精光,從小他就知道後宮娘娘之間的爭鬥有多殘酷,一點也不亞於兩國之戰,他的孃親瀟妃就是死於這樣的鬥爭中,而他的孃親卻並未加入這場戰爭,就像此時的李靜藍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人給害了。
聽到身後有聲響,李靜藍回頭,見大隊的人朝他走來。領頭的女人雖未見過,但看年齡以及身後跟著的龍御天和一臉看好戲的淑妃,李靜藍心裡也明白了幾分。
“臣妾見過皇上,見過太后。”
太后繞著他走了一圈。沒人發話,李靜藍不敢冒然起身,只得低著頭跪在那裡。不過從太后身上散發的氣息,李靜藍也知道太后對他的厭惡。
“你就是前幾日惹皇上生氣的蘭妃?”
李靜藍無語,因爲他也不知道那天是不是惹龍御天生氣了。
“本宮問你話呢!”太后不禁提高幾分嗓音。可見氣的不輕。
“是但後。”
“你眼中可有本宮?”
李靜藍不明太后什麼意思,但又恐不說話又引起太后的不滿,只得模棱兩可地答道:“太后輔佐先帝,母儀天下,治理後宮更師不可沒,是我們所有妃子的楷模。”
太后對他恭維的話語依舊不滿意,雞蛋裡挑骨頭地問:“聽你的意思,似乎是想坐皇后之位?”
“臣妾自知資質尚淺,不敢有此想法。”李靜藍不緊不慢地答道,不見一絲惶恐。
“骸不敢?本宮看你是沒有什麼不敢的吧?”
太后句句話裡藏刀,一個回答不好,很可能就會被傷著。
李靜藍心想,他進宮這一個多月從未與太后見過面,爲何太后對他的厭惡如此深厚?對了,從未見過面!李靜藍瞬間明白了自己錯在哪裡。
“臣妾愚鈍,不知規矩,進宮後竟從未向太后請安,還望太后恕罪。”
這句話令太后的怒氣減少了幾分,此女雖姿色平凡,不懂規矩,卻也有著幾分的機靈。
“本宮也不是愛計較之人,聽說你未進宮前經常與城中混混一起廝混,本宮不管這些,但宮中畢竟不是集市,你要懂得本分,莫要給你爹丟臉。你先起來吧。”
“謝太后開恩。”李靜藍起身,不知該往哪裡賺突然覺得人家一家三口遊玩賞花,自己似乎是多餘的。“太后萬福,臣妾先行告退。”
淑妃看太后就這樣輕輕鬆鬆地饒過了李靜藍,心中百般不甘,她怎麼能讓“她”輕易逃過呢?
“蘭妃姐姐,難得太后有心情出來賞花,不如我們一同陪太后吧。”
淑妃有意讓李靜藍留下,是因爲她想到了另一種貶低他的方法,讓太后和皇上明白,她淑妃不論是相貌或是才學,樣樣都比蘭妃高過許多。
俗話說:紅花就算再紅,也要綠葉來陪襯嘛!這樣皇上纔會更寵幸她,太后更喜歡她,也讓她離後位更近一步;而蘭妃,正如他們在大殿之外所說的那樣,一輩子呆在冷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