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
如同許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一句淡淡的“我想你”勝過千萬句的情話,話中濃濃的相思如同繞指柔一般,絲絲融化了木天心中萬般的思緒,滿心的怒火也漸漸轉爲深深的愛憐。
無奈地嘆息,木天,不,龍御天三步並作兩步地跨到李靜藍的面前,一把將他抱進懷裡,像以前很多次那樣,抱的他骨頭生疼,抱的他無法呼吸......
龍御天也不管是否還有人在一旁驚愕地看著他們,一低頭咬上他白皙的脖子,直到脣齒間品嚐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才鬆口,稍稍推離李靜藍的身子,帶有些許血絲的脣微張,說著霸道的話:“不準再離開我的身邊!不準再輕易地走掉!”
“不,我要走。”李靜藍笑著拒絕,看到他的眼神一變,馬上接口道:“跟你走。”
龍御天微愣,帶有無限寵溺的眼神看著他,笑著抵上他的額頭,“可惡!想我好歹曾是一國的君主,卻每次都被你欺負!”然後在一堆被石化了的雕像面前無限溫柔地吻上那曾經以爲再也碰觸不到的軟脣。
李靜藍悄悄地伸出手環繞著他的脖子,輕輕地迴應著他的吻。逃了這麼久,避了這麼多年,抗拒了幾千個日夜,卻終究逃避不了自己的心,抗拒不了他的情......
就算不容於世又如何?就算爲世人唾棄又如何?愛了就是愛了,握緊了便不想再放手......只是爲何自己不能早點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還好現在能明白也不算太晚。
“李叔叔,爹爹爲什麼要吃那個壞叔叔的嘴嘴?”木青爭仰著天真的小臉扯扯李儒生的袖子。
“嗯?咳咳!”被主子這一大膽舉動驚呆了的李儒生猛然回神,不自在地乾咳兩聲,看向手中的小主人,臉上有著可疑的紅暈,“那是因爲你爹爹在替你報仇,好了,我們先回家了,你爹爹幫你報完仇就會回家。”說著李儒生便抱起木青爭離去,應該不用跟主子報告吧?反正他也不會有時間聽。
直到李靜藍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時候,龍御天終於將他的身子推開,兩人相對而望,都看到彼此眼中淡淡的情|欲,李靜藍這纔想起,他們竟然就在自家的大院裡接起吻來,不禁趕緊推開龍御天,龍御天一時不防竟被他推的倒退了幾步,方纔察覺自己身處的環境,身邊的下人不知何時都已退去,偌大的庭院中只有他們兩個人相對而立,不免有些尷尬。
一陣風吹過,捲起地上的塵土,無聲的沉默。
再沉默......
終於,當一陣冷風再次迎面撲來的時候,龍御天覺醒,竟像做了錯事的少年般無措,尷尬地撓撓頭,看著對面面無表情的李靜藍,爲什麼再次重逢會是這個樣子?
“那個......”龍御天開口,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嗯?”李靜藍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那個......我先走了......”
“嗯。”
“啊?”難道他就不說點什麼嗎?“我......我等下讓人將砸壞的東西送過來。”
“哦。”
“那我走了啊!”
“好。”
龍御天轉身,走了兩步再回頭,“我真走了啊!”
“嗯,走吧!”
“你......”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最後龍御天只得頹廢地轉身向門口走去。
“記得多送點東西過來,起碼要是你砸壞那些東西的五倍,還要上好的。”李靜藍在他身後淡然地道。
“嗯?”龍御天再次回身,不解地看向他。
“聘禮。”李靜藍淡淡地微笑,轉身向廳堂走去。
“嗯!知道了!”龍御天用力地點頭,嘴巴幾乎咧到了耳根,看著那個人頭也未回地走進廳堂,關上房門,這才縱身而起,轉眼消失。
靠著房門的李靜藍伸手摸摸發燙的臉頰,不由地輕笑出聲,他竟然......他竟然向那個人要聘禮,把自己當作女人般地嫁掉!想想真是不甘心,爲什麼不是他先提出來呢?不過想起他當時無措的表情還真是有趣呢!曾經的九五之尊竟也會露出那樣可愛的表情,怕是世間也只有自己一人看到吧?算起來他也不算太吃虧。
龍御天離開一個時辰後,一箱箱的寶物被人用大紅綢緞綁著擡進了國舅府,林祿偕同自己的妻子回到府中,看到院落裡堆積了滿院的大箱子,張彪正站在院中愁眉苦臉地看著這些箱子,心中不解。
“這是什麼?”
張彪聞聲擡頭,喚了一聲林叔,彎腰打開幾口箱子,“您自己看吧!”
林祿頓時瞪大了雙眼,直愣愣地盯著一箱箱的珠寶玉器,綾羅綢緞,“這這這......”顫抖的手指著箱子這了半天也沒這出來個結果。
“麻煩讓讓。”
林祿僵硬地轉過身子,看到幾個人擡著三口箱子正等著他讓路,後面還有人擡著桌椅板凳什麼的,不用想,絕對的價值不菲。
林祿往一旁側了側身子,待人將箱子放下後問:“小哥兒,請問這是誰讓送來的?”
擡箱子的人拍拍手,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大冷天的擡了幾趟箱子竟也擡出了一身的汗水,“我們老闆,你趕快差人將院中的東西挪挪,後面還有好幾箱呢!”說完一揮手率人離去,留林祿在原地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些什麼。
時值傍晚,李衛亭和李夫人也回到了府中,看到院中的箱子也不禁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李衛亭問著正在忙碌搬東西的下人們。
“老爺。”林祿從人羣中走出,來到李衛亭的身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聽張彪說下午府內來了個怪人,摟著少爺......”林祿向一旁看了看,然後湊到李衛亭耳邊說:“亂親了一通,而且這個人還是個男人。”
李衛亭一怔,驚愕地看向林祿,林祿衝他點點頭,李衛亭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動,問道:“少爺呢?”
“少爺在臥房裡,任憑我怎麼叫也不開門。”
李衛亭越過院中擺放凌亂的箱子,快步走向李靜藍的臥房,李夫人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後,“老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李衛亭抿緊雙脣不語,大力地砸著李靜藍的房門,“靜!開門,我是爹!快開門!”
房門從裡邊被人打開了一道縫,李靜藍探出頭輕輕地喚了一聲:“爹。”然後低著頭不語,他還沒想好該怎麼向父親說這件事,他竟然一時衝動地將自己給嫁了!
李衛亭用力地推開門,拉過李靜藍的身子繞了一圈,然後才鬆了一口氣,“他沒傷著你吧?不用怕,他現在已經不是皇上了,在鄂莞國還是銀葉的天下,他不敢將你怎樣的!”
李靜藍默然不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衛亭,又看看一旁的李夫人,欲言又止。
“靜,你是不是想說什麼?”李夫人問道。
李靜藍點點頭,悄悄退離了李衛亭幾步,“爹......我把自己給嫁了。”
“嗯,嫁了就好。”一門心思想著怎樣能讓龍御天不再見李靜藍,李衛亭也未聽清他說什麼便點頭應道,隨即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什麼?把自己嫁了?什麼叫你把自己給嫁了?”
李夫人也愕然,皺著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等著他的解釋,怎麼說靜也是個男人,說娶還不爲過,要說嫁,這唱的是哪一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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