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江的馬車由花崗砂駕駛,他找了一條路好走又不用繞遠路的路線行近,綿江畢竟是嬌弱的女孩,不似其它人都有武功,耐得住長途顛簸,路好走,也好讓她舒適一些。
一路無話,也平平順順,朝起夕息,半個月過去,才走了一半的路,這讓綿江很不安,她知道子沫她們需早日去到封山村,早日探明水靈環的的真相,但是現在這種速度可要再過半個月才能達到。於是對花崗砂說:“砂叔叔,不用太顧忌我,晚上也可能趕路的,我能承受得住的,早日達到,讓大家也可以早安心。”
紫茉一聽就明白了她的顧忌,安慰她:“綿江,不需要這樣,封山村就在那裡,也不會走,晚上也趕路對我們沒影響,但你若是因此生病了,我們如何對得起城主與城主夫人。”
綿江見紫茉都這樣說了,也不好再爭執,心倒是稍稍安定了下來。
路上,冷勁雷看到幾個衣著破舊的百姓,從遠處走來,待走得近了,那幾個百姓臉上有些驚恐之色,更多的是哀愁之色,冷勁雷覺得有點奇怪,更奇怪的是這幾個百姓看著他們的馬車向前駛去個個臉上都呈現出訝異之色。又往前走了一里,冷勁雷與花崗砂看到了更多的百姓迎著馬車走來,這些人中還有帶著兒女的,有的衣服破舊,有些衣著還算整齊,有些衣服卻有撕扯的痕跡,但無一例外,所有的人都前幾個百姓一樣:帶著驚恐之色,更帶著愁苦之色,那些小孩更是看得出嚎啕大哭過,甚至還有一個小孩臉上還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他們經過馬車的時候,同樣有現出驚訝的神情,彷彿覺得他們車這些人是瘋子的表情,冷勁雷看到當中似有幾個男的嘴巴在微微顫動,看著冷勁雷他們欲言又止,但沒等停下來說話,就被身旁的人一扯,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就走開了。
冷勁雷心裡覺得不對勁,難道前面有什麼危險?但這些人也不太像遇上什麼危險,雖然衣服不是那麼地整齊,甚至還有扯破的,但卻沒看到他們有受到什麼傷。不過他還是對車裡的人說:“你們都注意一下,前面可能會有危險,請兩位侍衛作好防範。”
“冷大哥,他們應該只是逃難的難民吧?都是普通百姓,應當不會傷害我們的,你看經過我們馬車的人,都沒有靠近我們,沒作出什麼動作,是不是多慮了?”綿江覺得奇怪,就憑這些逃難的人,看他們沒有餓得面黃肌瘦,應該不會冒險來打劫纔是。
“就是他們並不像真正的逃難的難民,你看,前方還有一羣像這樣的人正往這邊來,所以那邊很有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變成了這樣,個個面露恐慌。”花姑掀開車簾,指遠處的人羣對綿江說。
隨著馬車的前行,離那波人羣越來越近,綿江總算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果然如花姑所說,和前兩次碰到的人一樣,這羣人中還有還在哭哭啼啼的人,還聽到有小孩哭叫的聲音,待走得更近了,綿江忽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咦,這些人爲什麼都沒有行李?他們出門不用帶行李的嗎?爲什麼所有的人的衣服都是不整齊的,甚至破破爛爛的?”
“司徒姑娘,你也發現啦?這個現象是很奇怪,砂叔,待會停車問一問他們發生什麼事”冷勁雷決定問清楚以防不測。
花崗砂停下車,那些人已有到達車前的了,冷勁雷下車攔住一位看上去挺老實的一箇中年男人,他旁邊有一個婦女,婦女一手各牽著一名孩兒,一個孩子臉上的巴掌印還未消,臉上的淚水還未乾,另一個孩子則衣服被扯破了好幾處,看到冷勁雷攔住他們,兩孩子都害怕地縮到了婦人身後,中年男人臉上恐色未消又再添懼色。
“這位大哥,不要害怕,我只想問你們,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這麼多人從那邊過來都很恐懼,還個個衣裳不整,撕破不少,還有小孩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麼一回事?我也去那邊,想問清楚,也好作個準備。”冷勁雷放輕了語調,儘量和善一點地說。
聽了他的話,中年男人驚懼消了不少對冷勁雷說:“這位小哥,你們還未到那裡,就在這裡趕緊調頭吧,不管去哪裡都繞路去吧,別到時跟我們一樣就慘了。”
“爲什麼?”
“你不知道,這些人都從四面八方要去前面的瑤水城的,有的是要經過那裡,有些是去瑤水城趕集的,可我們不知道的是在離城十里遠的地方有人攔在那裡打劫,那人手下都很兇惡,我們所帶的不管是錢財還是物品都要搶,本以爲他們是給了錢財才讓過,想著自己沒多少錢,就不去了吧,轉頭回去也就罷了。哪知道那打劫的說,想往回走的也要留錢財物什,不然就我們送進城去等死。原來,瑤水城正漫延著一種傳染病,已不受控制,官府下令許進不許出,而這個人與官府達成協議,在那裡攔著不讓裡面的人出來,卻做這樣趁火打劫的事。”中年男人對冷勁雷說明他們所碰到的事。
冷勁雷眉頭微蹙:“官府就放任他這樣做嗎?”
“官府生怕也得上病,早就逃得遠遠的了,就是怕裡面的人出來,把病帶到別的城,造成更大疫病,所以纔會讓那人在那裡攔著,那些個官爺哪會理會後面的事。我們這些人,不少都是苦苦賺來的錢,就算原路返回路上也要吃的,可這些人連物品食物都不放過,不給一點活路,我們便與那些人搶奪,有些孩子本就餓,看到吃的被搶,死死不肯放手,就被打了,所以我們就成這個樣子了”中年男人再次向冷勁雷說明原因。
冷勁雷他們聽了,方纔明白爲什麼他們明明不像遇上災荒逃難的人,卻衣裳破爛,個個面帶驚恐之色,只怕是從未遇到這種奇葩的打劫,就連冷勁雷他們也第一次聽到這樣獨特的打劫。
讓中年男人一家子走後,紫茉忽然開口:“我要去瑤水城看看,你們不要跟來,繞道去封山村吧,我懂醫,去看看是什麼病,師傅說過,醫者,救死扶傷。我不能讓城裡的人自生自滅。”
“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砂叔,你駕車繞道先去封山村吧,兩位女侍衛,就麻煩你們多擔待,沿途照顧保護司徒姑娘。”冷勁雷說。
花崗砂點點頭,表示沒意見,花姑則開口:“你們兩個要小心,以你們的功力,一般人也攔不住,若是有不對勁的地方,先保護自己,要小心一點。司徒小姐本是我們職責所在,自會盡全力照顧保護她。”
“紫茉,那裡危險,你和冷大哥都要小心一點,我會在封山村等你們的。”綿江雖不捨,但還是沒有挽留,她知道她不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