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該把你的徒弟帶來了?”二尾刃目光透著一股威壓,“她人在哪裡?”
“她已經不在這裡了。”女人一臉平靜地說。
“不在總部裡,是什麼意思?”椅子上坐著的人紛紛起身,有人大力拍了桌子。站在遠處的人們壓低聲了聲音小聲地嘀咕著。
“我就實話實說好了,我把她放走了。”玫瑰也站起來環視著衆人,“我以自己的性命擔保,我會守住那道門,一直到首領歸來。”
“保證?你憑什麼有那麼大的把握?”
“只有我還有首領掌握著開啓那道門的方法,我來自於禁術家族,有一個封印的禁術叫做‘魂之匣印’,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會釋放它,不管是亡者、還是魂獸都會被封印成石像,這個術連首領都無法破解。”
十尾刃之中不乏強者,自然有人聽聞過這個禁術,二尾刃沉默了,正如女人所言,魂之匣印是封印術之中的神術,威力非凡。
“殷秋夜是不會給你和他同歸於盡的機會的。”四尾刃是冷秋山最大的支持者,他對於血玫瑰擁有的特權不滿已久,“這個古老的組織從來都是進攻再進攻,還沒有主動防禦的時候。現在是非常時期,守住那道門等待首領回歸固然是對的,但我們也需要適當的反擊來攪亂對方的陣腳。”
“這樣能夠給我們多贏得一點時間,說不定你的徒弟能夠成功,她和殷秋夜很熟悉,她的蒼輪之眼也很特別,我曾經見到過她,我知道她的潛力無限。”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她已經走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會解決這個大麻煩,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就夠了。”
“如果你失敗了呢,你是生是死其實我們並不在乎!”四尾刃已經撕破了臉皮,“如果你的徒弟無法去完成這個任務,那就只能由你親自走一趟了。”
“你想要我死就直說好了,不用耍這些小心思。”女人冷哼道,“如果我死了,你們誰知道驅動那道門的辦法?沒人可以,只有我!有件事諸位一定不知道吧,初代首領在門上的印紋上加持了咒術,用相應的術激活它之後,封印門的防禦會達到極致,僅憑這一點,我必須得當面拒絕你的要挾,想殺我,你還不配作我的對手。”
四尾刃雙目怒瞪起來,如果不是二尾刃爲了組織的利益壓住了他的肩膀,他已經撲了上去。
不過血玫瑰說的確實在理,她存在的價值如今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她不能犯險負責守住那道門,這個位置沒人能取代。
冷秋山臉色有點難看,不斷的逼迫似乎並沒有取到預期的效果。她甚至在逆風局中博得了上風。
四尾刃陰著臉重新坐了下來,在場的衆人不由得喘了口氣,剛纔一瞬間凝固起來的氣氛一下子緊張到了極點。
“你這樣獨
斷專權是不是有些過頭了。”長久的沉默中有人突然說道。
衆人紛紛看向門口,是一個豔麗紅衣的女人,相貌氣質和血玫瑰甚至有幾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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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影蛇手?!”
組織內稱得上最神秘的人突然出現了,玫瑰在記憶中只見到過她兩次,這個人是元老之一,在首領還沒有組建十尾刃的時候她便是忠實的追隨者。一尾刃的位置原本是屬於她的,不過她沒有接受,這個人似乎出於什麼原因退出了,首領並沒有挽留,不過她依然享有絕高的地位。
血玫瑰在很小的時候,家破人亡,母親帶著她亡命被自家的家奴追上了,她爆發出了強大的天賦及力量殺了很多人,直到引來了襲擊者的頭領,在將死的一刻首領出現救了她,那時候這個稱號爲‘獨影蛇手’的女人就在場。
可以說——她是首領第一個追隨者。
“近斷時間組織內發生的事兒我都知道了,對於天命魔眼的計劃我也瞭如指掌,我覺得四尾刃的提議很好,不管是什麼困難的事,面對怎樣的強敵,我們向來都是主動出擊!”
四尾刃和支持他的人臉上都露出了喜色,這個神秘的女人來了,血玫瑰再也不能什麼事都一個人說了算。
玫瑰啞口無言,面對她有種無力對抗的感覺,在這個女人眼裡自己還只是那個有點怯怯、膽小的小姑娘。
“我是奉了首領的命令纔回來的。我帶來了最後一種妖瞳,爲了這對眼睛我追著一頭幼時的魂獸直到它長大。能再次回來這種感覺真好,首領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我們已經等待了這麼久。”
四尾刃比了個請的手勢,紅衣女人坐在了一尾刃的椅子上。
“血玫瑰偷偷放跑了她的徒弟,按照組織的規矩,不知該受到怎樣的懲罰呢?”冷秋山一針見血地說。
“這是真的?”
玫瑰沒有否認,“沒錯,我是這麼做了,但我也有我的理由。”
“說來聽聽。”
“她很可能是未來接任首領之位的人選,我收下她作爲親傳的弟子,也是首領的意思。”
“不要總是把首領搬出來,明明是你自己的私心。”四尾刃針鋒相對。
“我沒有撒謊或是要掩蓋什麼,首領曾說過她達成所願之後就會隱退,當然要找一位接替的人。吸取之前組織內出現混亂的教訓,繼任首領之位的人不能從十尾刃中挑選,通常都是上一代的首領親自找到一位繼位者,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她各種事情,這個任務便交到了我的手上,不然我爲什麼要教導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這麼說,這真是首領的意思了?”紅衣女人不露喜怒,讓人揣摩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更傾向於誰的一邊。
“她又會說是秘傳的任務,是真是假可就說不
準了,我們這些人好像都成了外人似的,不管怎麼樣,這次的麻煩是她一手造成的。”
玫瑰看著對面坐著的四尾刃和身後所站的冷秋山,“所以我也說過,我會一個人承擔以我的性命來擔保。”
“你一個人承擔,好,說的太好了。”紅衣女人說,“那就你一個人到地下遺蹟走一趟吧,那些亡者可是你一手製造出來的,你一定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玫瑰臉上白了一下,竭力反駁道:“我必須守住那道封印門,即便我該聽你的話,但你還不是首領,還沒有資格命令我去送死。”
她大聲地說:“我可以死,但絕不是這樣!”
“真是有骨氣,可是你分明在逃避啊,爲什麼還要找這些可笑的理由?”紅衣女人冷笑。
氣氛一下子就轉變了,這位組織內的元老徹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就連稍稍站在血玫瑰這邊的二尾刃也只能轉向了。
“逃避?我在逃避什麼?”一股怒氣從心底竄了起來。
“很簡單,你在逃避恐懼和死亡,你畏懼自己創造出來的那些死東西。因爲他們脫離了你的控制,這讓她非常不安。特別是這個叫殷秋夜的人,你不斷激發他的潛力,希望看到想要的結果,最終你看到了,不過他的表現卻遠遠超過你的預料。”
“你……”玫瑰覺得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了,她說不出話來。
“難道我說的不對麼,其實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擁有組織的聖物——幽冥殘影劍的人會帶來怎樣的災難,你不知道該怎麼彌補,怎麼結束這一切,只能寄託於首領的強大,把這個你一手促成的難題拋出去。”
“還說你不是在逃避?”紅衣女人字字有聲,像是一把錘子一聲聲地敲擊在人的心上,四尾刃一行人的氣焰更盛,全部站在她的對面,冷冷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組織裡的叛徒。
“那道封印門不需要你去操縱,我也可以。你還沒有來到總部的時候,我跟隨首領已經來過這裡了,對了,差一點忘記了,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愛哭鼻子的小丫頭。”
對方最後的一句話徹底擊垮了玫瑰的自信心,她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低垂著頭,無力反駁。
久久,她把頭擡了起來,“好,我按你的吩咐去做。”
“不需要向她妥協,我去!”一個清亮的聲音從走廊傳了進來。
衆人都是一愣。
玫瑰一驚,忍不住說:“阿寂?”
少女的身影瞬時出現在了會議大廳的門口,她似乎真的長大了,披著波浪紋絡的黑色大氅,長髮烏黑地披薩下來,沒有任何裝飾簡簡單單,眉宇間有一股含而不發的怒氣。
甚至她有些挑釁地注視著坐在會議廳首席的紅衣女人。
(本章完)